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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安好,可否为马洋道友在下城西灵安防,与您相识的倾沐道友,可有印象"
马洋自议室而出,接听此言,心中微怔,答曰:"正是,在下与她相熟。"
其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议室内首席,路笙禾此刻正严容以待,听取修行计划,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威压。
路笙禾自外归来,便是如此肃穆之态。
马洋暗自揣测,此事必与倾沐相关,复问道:"她何故牵涉其中"
"倾沐道友,汝可离去!"
门扉轻启,倾沐小心翼翼地步出,双眸圆睁,问曰:"灵安前辈,吾真能离去"
"然也,汝之友在外等候,"灵安让出道来。
倾沐致谢,疾步而出,忽忆一事,复溜回,小心询问:"前辈,吾之行囊何在"
灵安:
手指一挥,指向角落处的编织袋,倾沐眼前一亮,奔去抱起,步伐轻快,欲离此灵安府。
然而,至门前,倾沐愕然,怎会有如此磅礴之雨
马洋何在
环顾四周,未见其人,莫非先行离去
雨势愈烈,如注倾沐足下,倾沐退入灵安府内,轻叹一声,决意待雨歇方行。
雨雾自檐下漫入,倾沐正欲拂去,一方手帕已至眼前,倾沐一愣,左右观瞧,似是予她。
"多谢啦,"倾沐接过,擦拭之后,觉察不妥,此香
猛然抬首,只见路笙禾似笑非笑之态。
"路笙禾!汝怎会至此!"倾沐惊呼。
路笙禾凝视于她,言道:"吾若不来,汝以为能轻易脱身灵安防乎"
倾沐莫名心虚,低头嗫嚅:"吾并未求汝前来。"
"是么"路笙禾轻笑更甚,语中戏谑之意更浓:"自知身为无籍游仙,无身份符箓便入住客栈,终遭人举报,身陷灵安防,倾沐,修行路上,尚有何等荒唐之事,非汝所不能为"
自身愚行,被路笙禾直言不讳,倾沐面色一黯,将手帕掷还路笙禾:"勿需汝管!"
路笙禾接住手帕,轻叹一声,目中尽是悲天悯人之色:"真不需吾管"
"嗯!"倾沐点头。
"如此,汝且入内,灵安官人因吾担保,方允释放于你。既不愿吾管,汝便在此多留几日,待身份符箓齐全,自可离去。"
言罢,路笙禾转身,持伞步入滂沱大雨。
倾沐却急了:"稍等,带吾同往。"
路笙禾立于雨中,望着檐下慌张的她,嘴角不禁上扬:"非言勿需吾管"
雨声嘈杂,掩其声线,于倾沐耳中,却异常温柔。倾沐决意暂忘路笙禾之讽,笑道:"不过玩笑尔,活跃气氛,勿挂心上。"
她抱起行囊,欲冲入路笙禾之伞,而路笙禾却先一步将伞递至她前,衣衫瞬间湿透。
"愣着作甚走吧,"路笙禾提醒。
倾沐恍然,速入伞下,望着路笙禾湿漉漉的衣衫,心中五味杂陈。
路笙禾则瞥了一眼她怀中编织袋,轻叹:"无论何处,皆不忘携带汝之‘宝物’。"
"汝才是宝物!"
"归去"
"路总,吾错矣,吾才是宝物!"
重返路府,雨势未减,倾沐与路笙禾难免沾湿,立于门首,倾沐略显踟蹰。
"立于此何为入内吧,"路笙禾自她手中取走编织袋,轻拍其后脑,大手温热透过发丝,令倾沐心神一颤。
她愣愣随路笙禾身后,立于厅中,突感寒意,喷嚏连连。
一手贴上她额前,路笙禾俊眉微蹙:"沐浴更衣,吾去煮姜汤驱寒。"
倾沐不敢直视其眸,应声,如风般遁入浴房。
"衣物未携"路笙禾头疼地揉额,认命开启倾沐行囊,欲寻衣物与她。
浴房门启,倾沐立于门口,惊讶望向手持她贴身衣物的路笙禾,脸颊立时绯红。
路笙禾闻声回首,见倾沐,脸庞更胜倾沐之红。
氛围一时尴尬。
"吾去煮姜汤!"路笙禾将小衣掷于沙发,奔向厨间。
倾沐小跑而来,取走小衣,另拣二件干净衣物,复入浴房。
磨蹭沐浴毕,倾沐推开门,探头窥视,见路笙禾不在,心下一松,步出。
路笙禾不在厅堂,亦不在厨间,仅留一碗姜汤于桌。
倾沐不客气,径直饮之。
一碗姜汤下肚,本已回暖之躯,此时热汗涔涔。
路笙禾沐浴完毕,自房而出,见倾沐热得吐舌喘息,不禁联想起某喜拆家之灵兽。
倾沐转首即见路笙禾,他刚沐浴,清新之气扑面,发梢滴水,眉眼如画,令她不禁咽了咽口水。
"汝,可饿否"倾沐无话找话,欲破屋内尴尬。
路笙禾瞥她一眼,答曰:"饿。"
倾沐笑道:"那吾去买食,汝欲食何物"
路笙禾望向窗外,道:"如此大雨,汝欲往何处购得莫非欲吾食雨水泡饭"
倾沐尴尬摇头:"非也,吾多套几层袋不就行了"
路笙禾见她信誓旦旦,轻叹一声,起身步入厨间。
"汝要亲自动手做饭"倾沐惊讶问道。
路笙禾未回头,道:"若靠汝,吾恐早已饿毙。"
"唬谁呢,一日不食,人岂会饿死"倾沐认真道。
路笙禾望向她,同样认真问道:"汝是否常嫌麻烦,故而偷懒不食"
"不曾!"倾沐抬头,眼神却已泄露秘密。
果不其然。
路笙禾面露无奈,望向倾沐,犹如视一不懂世事之童,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她究竟是如何活至今日
"不然,吾替汝打下手"倾沐凑近,自觉寝食难安。
路笙禾见她跃跃欲试,未言语,只默默自冰箱取出青菜,示意她相助。
倾沐挽袖即干,接过青菜置于水龙头下冲洗,而后剥叶,待路笙禾近观,叶已碎裂。
路笙禾似早料此景,无惊无怒,只接过倾沐手中青菜,边洗边问:"自幼至今,汝是如何解决饮食"
倾沐知自己又添乱,乖乖退至一旁,答曰:"幼时,有师尊照料,稍长,则食武馆大锅饭。"
"为何不自学"
"原欲学之,但初年,吾未能自如控制力道,别说摔碗砸锅,连菜刀都能被吾拗弯,曾险些引爆煤气罐,师尊遂不让吾学。及至吾学会控力,已近十岁,每日课业练功,实无暇学习烹饪。"
言毕,她望向路笙禾,他面色淡然,无惊异或鄙夷之色。
倾沐心中莫名宽慰,趁路笙禾不注意,凝视其侧颜,上苍确是偏心,何以造路笙禾此辈时,尤为精心雕琢。
倾沐瞥了一眼镜中倒影,熬夜之痕,黑眼圈明显,眼角尚有一粒大眼屎,她方才竟面对路笙禾言谈许久,糟!
重入浴房净面而出,路笙禾已将一碗面置于她面前。
"仅此一碗"倾沐捧碗问。
路笙禾自斟一杯水,点头:"吾不饿。"
"适才非汝言饿"倾沐拆穿,疑目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