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哭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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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内
一群穿着丧服的命妇跪在厅内，哀哀戚戚地哭着。
时不时地用手中的帕子擦一擦眼泪，深嗅一下里面浓重的姜蒜味儿。
让自己的泪水掉得更凶了。
今日是三日哭灵的最后一天了。
命妇们眼泪都快掉光了。只能够用这些味道刺激一下。
就怕她们一个松懈，被正德帝给看到了，连累了她们家里的男人。
谭云是一品夫人。
她的位置在前面几位。斜对着高皇后的棺木。
这个大秦朝最尊贵的女人，如今只能够静静地躺在棺木之中，她今年不过三十有六，却已经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正德帝育有四子两女，却无自己的嫡子，他自然也希望皇后能够给他生下一个嫡子，因此，高皇后才会以三十六岁的高龄生子，却死在了产房之中，一尸两命。
谭云和高皇后认识了近二十年，她虚长高皇后十四岁，两人年纪虽然相差很大，但是关系却很不错。
如今，她这年纪大的还活得好好的，这年纪轻轻的，却已经离开了。
想着想着，两行泪水不禁然落下。
谭云正想用袖子擦擦自己的脸，一块纯白的手帕递了过来。
递手帕的乃是高皇后身边的从四品风仪女官，连月。
“夫人。”
“是连月啊。”谭云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接下来，你有何想法”
皇后已走，她作为皇后身边最得用的女官，自然会受到宫中其他人的排挤，若是皇上有心安排，倒是还好一些，若是皇上无视，只怕连月撑不了多久。
“娘娘临死之前，已有安排，娘娘已经得到皇上同意，放奴婢出宫。”连月伺候高皇后多年，她十二岁伺候高皇后，如今二十又八，整整十六年。
原本宫女，女官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便可以请求皇后皇上恩典，出宫自行嫁人或者其他，唯有连月，高皇后当日便想为她赐婚，却被她拒绝了，她只想要在宫中伺候皇后娘娘一辈子。
谁知道，娘娘这一辈子竟然这么短。
在得知娘娘命不久矣，连月便有了殉主的打算，只是高皇后握着她的手，让她好好活下去。又为她请了恩典，放她出宫。
想到娘娘临终前的那一番话，连月眨了眨眼，眼睛又湿润了。
三天过去了，命妇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
因为天气寒冷的关系，品级高的命妇下面还垫着垫子，倒是还好一些，至于那些品级低的，跪了三天，一回到家中，便相继病倒了。
谭云也是如此。
皇上虽然也赐了垫子给她，但是她到底年纪大了，又伤心过度，一时间，病得昏昏沉沉，吓得凌振一连请了半月的假期，守在家中照料她。
贾蓉蓉和谭云的关系自来不好，让贾蓉蓉来照顾谭云，凌振不太放心。
正德帝得知谭云病重，也派了太医前来为谭云治疗，谭云却迟迟不见好转。
“相公，你让那个凌九，再去寻找一些稀有药材来给娘疗养呗。”见谭云病情愈重，凌振和凌奕泽日日都守在谭云的院子中，贾蓉蓉心里不太舒服，便提议道。
“胡闹，这稀有药材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凌振喝斥道，真当他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些想法。
当日，长公主令贾泉寻找太岁献上，贾家人跑遍了整个京城，都寻不到一个角儿。
长公主大发雷霆，要治贾泉的罪，却被皇上给阻止了，毕竟这太岁确实难寻，虽然贾泉寻到一块，不代表他可以寻到第二块。
因此，只是夺了他的官衔，倒是没有真的治罪。
贾泉逃过一劫，却被吓得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倒是收敛了许多，只不过，也少来凌府了。
贾祭酒好不容易才出了一回风头，谁知道这风头才出没有多久，竟然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他倒是想要再寻点儿东西献给长公主，，可惜，贾府底蕴不厚，他所认为的好东西，长公主如何能够看得上。
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贾蓉蓉被贾泉刺激以后，倒也不想再管贾泉的事情，就是想着帮她爹寻点儿东西，让她爹好受一些。
“我就是这么说说罢了。”被凌振呵斥一声，贾蓉蓉就缩了缩脖子，乖乖地站在一旁假装鹌鹑。
“爹，我有话对你说。”凌奕泽急匆匆地从外面冲了进来，正准备开口，却在看到他娘的时候，嘴巴张了张，又合了上去。
“奕泽，怎么跑得全身都是汗。”贾蓉蓉掏出帕子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这天儿这么冷，还跑得出汗，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娘，不如你去熬些姜汤给我喝。”
“我去”
“对，我就喜欢喝娘熬的，要像小时候那般，加点儿冰糖。”
“也成，奕泽喜欢，娘这就去。”听到凌奕泽想着自己熬的姜汤，贾蓉蓉脸上顿时一乐，便拎着裙摆走了。
门口小厮见贾蓉蓉走远，左右看了看，将门给关上了，自己守在了外面。
“何事如此神秘兮兮的”
连日照顾他娘，凌振脸上比之之前，憔悴了许多，便是鬓角都因为着急，染上了几道灰色。
“这个给祖母喝下。”
凌奕泽从袖袋之中掏出一个瓷瓶。
“这是何物”
“这是灵药，让祖母喝下这灵药，定能够好转。”
“这药是哪里得到的”
“爹，你信我一回吧，我不会害祖母的。”见他爹还在迟疑，凌奕泽再度开口。
“也罢，太医对你祖母已经素手无策，既然你道这药灵验，便试试再说吧。不过，我需先实验一点，证实无毒，方能够让你祖母尝试，为父不是怀疑你，只是凌家树敌太多，不得不防。”
“爹，我知道。”这药其实他试过了，玲珑给他的时候，他就试过了，就喝了一口，就觉得整个身体轻松了许多。
药效显着。
凌振见凌奕泽如此神态，便知道，他定然是试过这药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凌奕泽没有阻止自己，他小小口的抿了一下，瓶中水清甜无比，喝下的瞬间，只觉得浑身的沉疴都消失不见了。
凌振双眸一亮，连忙将瓶中剩余的水喂给了谭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