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杀还是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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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无羌与二郎神不在天界的时间就更久了。
二郎神去收妖，无羌便跟着学抓妖，在人界时他便瞧民生百态、格式的吃食玩意。
无羌本就是个爱热闹的，去哪里都能混得熟，这一点倒是二郎神都没有想到。
又是一日，二郎神刚收服了一直狼妖，这狼妖作恶多端，已经吃了数百村民了。
“无羌，你跟我这些年了，我问你，你觉得它该死吗”二郎神摇摇手中的葫芦，那里面正是他方才收服的狼妖，他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饮尽了，又倒一碗：“还是人界的酒有滋味，比那天界的琼浆玉液还要好喝”
“我也尝尝”无羌激动道，与二郎神相处这些年他早就将二郎神的脾气秉性摸得一清二楚了，这家伙虽然有些暴躁易怒，但总得来说人还是不错的，只要不戳中他的下线还是很好说话的。
“哈哈哈哈好”二郎神一拍大腿拿起一个碗倒了一碗放在桌子上面给无羌，无羌敏捷的跳上来椅子，手搭在桌子上，然后将身子伸长了点着后脚，往上一伸头便够着了酒碗。
“我问你，你还没回答我”二郎神一提无羌道。
无羌喝了一半，抬头盯着那葫芦里的狼妖，他想了很久道：“大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二郎神挑挑眉道：“问”
“那些被狼妖吃掉的人，他们该死吗”无羌淡淡道：“若是他们不该死，那么狼妖又有什么资格杀死他们呢”
二郎神神色一闪，指着葫芦道：“所以你觉得他该死”
无羌叹气：“死与不死，意义不大。他若死了，无辜的人能活过来，那么他就罪该万死，可就算是他死了，那些人依旧回不来了，杀他无用”
“那你是觉得他不该死”
“救赎”
“嗯”
二郎神有趣的看着无羌，见他碗中酒空了，又好心的帮他填满。
“比起杀了他，更重要的是教会他不要再杀人，这会比杀一百只坏妖要管用”无羌回答道。
二郎神惊讶的看着无羌，他又重新审视着这个伴随了自己多年的，曾经的少年，如今的犬。
“你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愚蠢的人。你能聪明的宽恕他人，却为了一个女仙甘愿变成本座身边的一条狗，笨死了”二郎神指着无羌无奈的摇摇头，饮尽碗中的酒水然后拿起葫芦就要走了。
无羌见状从椅子上跳下来跟上去，转头见那桌子上不知及时放着一两银子，摇了摇尾巴，把头转回来了。
“无羌，可我不是你，我不会选择救赎他，我只会选择杀了他，因为……太麻烦了，知道吗养你一个太费力气了，本座可不想再养多一个。”二郎神走在前头晃晃手里的葫芦道。
“但凭大人做主便是”
“觉得本座残忍吗”
无羌指了指葫芦：“他杀了这么多人，也是残忍”
“那你就是觉得本座残忍咯”
“……大人，你给店家的钱多了”
“少岔开话题”
“多了一半”
“你怎么不早说”
“大人若是不是真的想杀他，不妨就交给无羌吧”
“说了别岔开话题，无羌你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吧”
“无羌不敢”
今日是难得的二郎神回天界的日子，今日天帝似乎要开什么重要的众仙大会，各路神仙真人纷纷赶来拍马屁，二郎神本是不屑的，却碰巧撞见了，这些天界只进不出，想走也没得走了。
“你瞧，是二郎神啊，连他也来了吗说起来我都好多年不曾见过他了”
“算算却是是许多年了，咦他后面跟着的是……新收服的坐骑”
“怎么是一条狗”
“二郎神什么时候喜欢狗了”
二郎神果然第二日便将那收服的狼妖给了无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若是野性难驯就直接杀了，不用留着麻烦。
无羌点头答应，那狼妖便整日跟着无羌，今日无羌没有让他跟出来只说在二郎神殿里好好待着，那狼妖答应的爽快。
无羌跟了二郎神一段路，一直到今日大殿里，天帝罢了许多的宴席，无羌觉得无趣便和二郎神说出去转转，行到水神宫的时候停住了，左右思量了一阵又四处张望，见到无人在附近方才走进去。
他靠近水池边，透过清澈的池水看着自己的脸，他是不敢与琼溪相认的，这样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知道如今的琼溪是天界的红人了，他又如何再去打扰他，曾经的挚友如今连见一面都如此艰难。
他也想去见一见阿葵，原本他是想将自己变成了二郎神的坐骑的事情告诉阿葵的，只是自从那一次，他见到了琼溪和阿葵的那一面，他便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或许是他懦弱无能又或许他觉得羞耻，不愿让心中爱慕的女子见到自己这幅样子，若是她与琼溪在一起，他也是愿意去祝福的。
无羌跳上池子的边缘，伸出两只前爪希望像从前一样去用手捧一捧水来喝，多少年他没有喝过水神宫池子里的水了，那甘美的味道让他每晚都想念，几次想半夜偷偷溜进来，最后都忍住了。
可惜，他如今的爪子太小，刚伸进去捧上来，水就顺着爪子流下去了，一滴不剩。反复几次都是如此。
无羌沮丧着脸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趴在地上看着池子里的水，仿佛和它较上劲了。
“无羌！”
突然后头有人在喊他，他下意识的转过头来，却看见了来的人的时候，瞳孔猛缩，脑子里只出现了一个字。
逃！
脚上的动作比脑子的反应更快，他迈开腿就跑，可是他就算跑得再快也是用的力气，怎么能快过法术呢
很快他就发现他一直走原地跑，根本没有挪动过。
“别费劲了，还想跑”琼溪冷眼看着地上原地狂奔的某狗。
“……”
无羌被迫无奈的停下来，一脸心虚的看着他，还好他变成狗之后是黑色的，不然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和颜色一定会暴露自己，他只要心虚脸就会发红。
多年未见，无羌看着琼溪，琼溪看着无羌，一人一狗都没有说话，无羌并不确定琼溪是不是真的发现他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就是无羌，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琼溪皱眉道。
无羌一愣：“你怎么发现的”
难不成就因为他来了这里就因为他捧水喝
这不科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