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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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月，忠良终于又坐在柯玲家客厅的柔软沙发上。
这家伙签完契约之后，就被大姐姐牵了过去。柯玲说有要事跟他谈，但他家大门破了，要找人过来重新安装，说话不方便，所以才来柯玲家的。
“既然你已经成为我们侦查团的正式成员，有必要再跟你多讲一些事情……首先就是我跨界使徒的身份。”
柯玲开门见山，直接给他讲解起来。
跨界使徒，顾名思义，就是可以跨越界面的一种生物。但跟火绒犬族这样有跨界天分的种族不同，使徒可能会产生于各个物种之间。严格意义上说，它属于一种法力异变。这种现象也导致了使徒不仅可以跨界，而且法力高强，不受界面的压制之力影响。像火绒犬这类的种族，一但跨界成功，法力只剩不足原来的一成。和使徒根本没法相比。
这段话忠良听的似懂非懂：“界面的压制之力是什么?很厉害吗”
柯玲笑了：“不是很厉害，那是相当厉害！这么说吧！不管你在本界有多牛叉，只要能成功进入其他界面，本事也就剩原来的十分之一或百分之一吧！你越厉害，剩下的力量就越少，中介组织为此还总结出一个换算公式。至于这股界面力量到底怎么来的，谁也不知道。现在最新的研究结果是，很可能跟狭间的存在有关。”
“那就是说我们这儿是不可能有魔界大佬存在喽”
“对！同样道理，人界大佬也去不了魔界！”柯玲补充。
忠良听了一脸鄙夷：“切……我们人类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
柯玲听了却一脸严肃：“哼！人界有多大你知道吗”
“不就是我们地球吗”
“井底之蛙！”
“怎……怎么连外星人也要算”忠良突然开窍。
“当然算了，整个人界是无穷大的，当然魔界也一样。这么说吧，魔界的几个大组织，其实对人界的了解比地球上的科学家还要多多了。它们把已知的人界分为360个区域，我们处于19区！”
这番话一下让忠良想起在交接台见到的魔界景象，不觉神往：“魔界呀……还有七个月亮……难道……我们去的地方，也是魔界的某个星球吗”
“错！魔界是一个无穷大的平面，没有其他星星……”
“唉那为啥……为啥天上会有……”忠良又开始糊涂。
柯玲给他耐心解释：“我说的没有其他星体，并不是真没有星星。据说魔界也有很多法力高强的家伙，想飞到眼中的星体上去看个究竟，但往上飞了几百几千万里也不见有任何改变。还有一些种族跟我们人类一样发明了火箭和卫星，也同样没有结果。至于说为啥是平面……都飞出去几光年远了，还看不出地面是个球体，你说它不是平面又是个啥”
“哇塞！比宇宙神奇多了……”忠良不禁感叹起来。
“哈！更神奇的还在后面呢！”
据柯玲所说，魔界的历法就非常奇特，虽说跟地球一样12个时辰一天，但他们没有年的概念，算岁数都用季。这一点汤圆曾经跟忠良提过，说是共有夕、暗、夜、盲、朝、昏等六级一千多个季，每季天数不等……
“确切的说，是1314季循环一次，一共天。再说一些你不知道的吧！魔界中每一季的景色都不一样，我们看到的七月映空，只出现在暗19季，这一季共412天，每天都那样。”
“我去！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忠良激动的话都不会说了，突然反应过来：“1413520难不成是一生一世我爱你”
“巧合！纯属巧合！我接着说更神奇的事，刚才说了每一季都有不一样的风景，有的是漆黑一片的，基本出现在盲这一级。朝级里还有同时挂着十几个太阳的时候。而夕级，整个魔界的属性会大乱，每一季会有不同属性的变化。到了夜一级却会看到繁星点点，还经常会有大量陨石雨出现。”
“那昏呢是啥样的”忠良听她唯独将这一级给落下了，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
“唉怎么就不知道了”
“因为到了这一级，所有魔界生物都会失去知觉，没人知道这一级是什么样。所以昏级只有一季，一季只有1天，过完就开始新纪元。”
忠良更加糊涂了：“我嘞个大去……这都是什么鬼地方呀不对不对，既然大伙都知道那一天要昏，还不事先准备一下吗制造点设备去观察一下也好呀”
“什么招数都用过，就是查不出原因，任何装置设备都会在此时失灵。”
“那……连你们这种大机构大种族也会……”
“会昏迷，我说过了是所有生物，无一例外。我们中介机构是魔界五大势力之一，对这件事情也很不解与无奈。魔界的种族势利千万年来互相猜忌好勇斗狠的原因，其实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昏的出现，都在担惊受怕，只有把对方灭了才能安心一点吧”
忠良无语，他真是，做梦也梦不到世界上会存在这种离奇现象。这应该算……算是魔界第一大bug了吧
柯玲此时继续说：“所以我们中介为了探索昏的原因，很早就成立了专门的研究机构，每年一半以上的经费也都用在研究上了。”
两人就这样聊了一下午，到吃饭的时候，为表诚意，柯玲还主动说给忠良做饭。不过这女人即便法力再高强，做出来的食物估计连狗都不会吃。
最后说要叫外卖，忠良为了表现一下，自己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出来，把柯玲吃得热泪盈眶：“你……臭小子看不出来呀！还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
忠良从小自立，8岁就开始做饭了，现在这个只是意思一下而已。当然了，在柯玲面前又把自己一顿好吹。
终于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家，大门也修好了。这时，他才真正觉得心踏实下来：“还是在玲姐这干吧，收入至少可观！至于危险……反正她答应收我当徒弟了，还是免费的，多学点本事不就不危险了吗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等等……好像哪里不对，以前她说啥也不要我，还是我死乞白赖的才答应下来。为啥这次我说不干她又非得让我做呢有什么猫腻吗”
晚上洗澡的时候，偷摸扒窗户往对面看。好巧不巧的，那边也开着灯，还传来阵阵水声：
“我去！玲姐也在洗澡……要不要看看”
“算了，被发现会被打死的！”
“就看一眼，嘿嘿……”
“还是算了吧……”
接下来就看到这小子又像上回逃命时那样，一只脚已经跨到对面窗台上，光着屁股凑了过去，悄悄把窗户打开……
然后马上傻眼了：里面没拉窗帘，柯玲就坐在澡盆里，半个身子裸露在外，正对他怒目而视！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对……对不起……啊！啊！啊！！！”
惨叫声整个社区都能听见。再看这家伙，已经摔楼下去了，死没死不知道，不过才二楼，应该没大碍吧
柯玲狠狠将窗户摔上锁好，坐回澡盆里直喘粗气：“好色的臭小子……气死我了……刚对他有点好脸色就……就这德行，找他回来干嘛吧道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说什么这小子是我的幸运福星天天偷看我洗澡，本姑娘能幸运到哪去”
…………
今天是美术院校大型画展的最后一天。晚上，展会结束的时候，学校找了些学生过来帮忙收拾东西，都是些桌椅板凳之类的，顺便大扫除。所有作品暂时还放在原位，等开学让学生们自取。
一阵忙碌过后，学校终于又安静下来。保安们例行公事地巡视一遍，之后就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时间了，该玩玩该睡睡。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到了午夜十分，向往的身影如期而至。仍旧是在门口站立片刻，确定周围没动静了之后，这才化作一团烟雾从门缝里钻进去。
再次来到忠良那幅作品跟前，看着画中的的景色陷入沉思当中。
这两天他天天晚上来，对着画一看就是一宿，直挺挺的一动不动，跟雕像差不多。望着画面上熟悉天空，仿佛自己又回到从前叱咤魔界的日子，那时候……无忧无虑的多好，每天都带着族人四处征战，让本族从默默无闻的偏远小族，一跃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想回魔界了吗”
背后突然传来细若游丝的声音，向往没回头，不搭理那动静继续看画。
“光看画又不能回去，昔日大名鼎鼎的血王，如今只能躲在角落里，靠回忆往事过活，可悲！可叹！可笑！”
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满是讥讽之意。
向往继续不理它，跟没听见一样，那声音也就没在发出来了。眼看东方发白，等向往转过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脚下一顿，凭空问道：“你是过来杀我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