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杜氏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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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灵语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药铺掌柜，年纪不过二十几岁，身材颀瘦，脸色苍白，嘴唇也有些发青，一脸病容。看来常年忍受病痛折磨，不过一双眸子却闪烁着生意人独有的精明。
“在下杜氏药铺掌柜的杜齐，不知二位来找杜某有何贵干？”
“哈哈，肚脐？”慕容灵语忍不住笑出声，真是一个有趣的名字。
杜齐的脸上顿时有些尴尬，以前别人听到这名字，就算是想笑但也忍着，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直接笑出声来。
见杜齐尴尬，慕容灵语也知无礼了，急忙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忍住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道：“杜公子，在下竹韵，贸然打扰，希望您不要见怪。竹某此次前来，是想跟您谈一笔买卖！”
“哦？什么买卖？”杜齐明显不相信眼前这个喜形于色的人能带来什么大买卖，生意人独有的眼光让他知道，面前这人不是经商的。
慕容灵语没有理会他的轻视，却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杜氏药铺的生意看上去不是很好！”
肯定的语气，让杜齐没法反驳，竹韵说的也是事实，自从父亲过世后，药铺的生意一落千丈。
“想必不是金钱的原因。”
又是一个肯定句，杜齐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听着慕容灵语的分析。
“那就是因为没有好的大夫吧！”慕容灵语也没有故弄玄虚，慢条斯理地分析道，“药铺虽然主要靠卖药赚钱，不过倘若没有好的大夫，只靠卖药维持生计，那么病人找大夫开好药方后，自然是就近抓药，或是去价低的药铺拿药。而杜氏药铺家大业大，又是开在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成本自然比那些小药铺高很多，想要赚钱，价格自然不会太低，如此，没有药方，药价又贵，何来的竞争力呢！”
见慕容灵语三言两语便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罗列出来，杜齐的神情也严肃起来：“竹公子所说不假，在下学艺不精，自家父过世后，药铺里没有镇得住场面的大夫，只能依赖着几道祖传的药方度日，因此杜氏药铺也渐渐没落，再也不复往昔的繁荣，如今甚至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只是不知竹公子有何妙计，又是要跟我谈什么买卖？”
“我见杜公子面色苍白，嘴唇发青，额间有盗汗之状，可是心脏有异状？”慕容灵语再次无视了杜齐的疑问。
“竹公子高见，自娘胎里带来的毛病了，常年如此，一时半刻倒也死不了。”
“不知杜公子素日里吃的是什么药？可方便给在下一瞧？”
“哦？竹公子还懂医理？”
“曾经跟一位世外高人学过些许，倒也不怕辱没了师门。”慕容灵语故意将自己拔高了许多，以获得杜齐的重视，生意场上有些时候端着一点儿也是必要的。
“这是家父生前为杜某配好的药方，如今我都按此方服药，虽说不能根治，但也能缓解不少。”杜齐打开身后的抽屉，小心翼翼地取出其中一张药方，可以看出对此极为珍视。
“杜前辈的医术果然精湛，不过……”
“这药方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见慕容灵语似乎对药方有些不满意，杜齐急忙追问。
“杜前辈爱子心切，这药方中多是一些珍贵的灵药，初时对于治疗杜公子的痼疾倒是有好处，但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些大补之药呢，长久服用下来，杜公子的血液中含有的毒素过剩，阻滞血液流通，反而导致后续的药效无法到达心脏。”
见杜齐紧紧地盯着自己，慕容灵语知道他感兴趣了，便接着说道：“因此竹某建议，将药方中再增加青灵果、百日芳两味药材，用以祛除经年积累下来的药毒，排出血液中的毒素，从而让药效更好地发挥作用。”
说到这里，慕容灵语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陷入沉思时不经意的表现：“如此倒是能缓解杜公子的症状，只是终归治标不治本，杜公子的顽疾已有多年，要想根除，还需下猛药，只是不知杜公子可敢让竹某一试？”
杜齐见慕容灵语言之凿凿，再加上他也略懂医理，只是不太精通，但也明白竹韵所说不假，况且已经被病痛折磨了二十几年，每次病发均痛不欲生，因此狠了狠心道：“杜某对这痼疾深恶痛绝，倘若能够根治，便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竹公子！”
“竹某定不辜负杜公子的信任！”
说完，慕容灵语在纸上细细写下所需准备的材料，仔细过目后交给杜齐道：“这些是治疗杜公子顽疾所需的药材和需要做的准备，请杜公子按照竹某所罗列的药材坚持每日服用，另外用水将另外的药材煮开后药浴，坚持九日后，竹某自当亲自前来为杜公子解除病痛。”
杜齐接过纸张，见纸张上除了罗列一些药材外，还要额外准备大小不等的银针等，想必是要施针治疗，想不到这竹韵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精通医药之理，杜齐不由变得恭谨起来，点点头道：“那就麻烦竹公子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杜公子不必客气，如今还要麻烦杜公子为竹某提供一些药材，这几日竹某也要回府做些准备。”
“好说好说，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准备。不知竹公子所居何处，我可让人备好了送过去。”
“如果杜公子相信在下，那便明日送至城东三里处竹府便可。”
“明晚太阳落山前，一定送到！”
“既然如此，那竹某就先告辞了！”
“杜某送送竹贤弟！”
之前还是竹公子竹公子的称呼，乍然变成了竹贤弟，慕容灵语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看来人果真是要有利用价值才能得到别人的尊敬啊！
拜别杜齐后，锦葵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您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锦葵怎么不知道？还有城东竹府是哪里？”
“你呀，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至于竹府嘛，以前没有，但是马上就会有了，你就跟着公子走便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