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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鼻尖嗅到一股悠远香味,夹杂着几分草木独有的细腻清气,似静还远,萦绕不去。

是谁在耳边轻笑,语气略带一分兴致:“倒是从未见过这般纯色的。且养着吧,”但九阖着眼睛,不曾看见那人嘴角浮出的微浅弧度,“看看最后能结化出怎样的物事来。”

但九想睁眼,全身各处的痛楚一齐叫嚣,她皱皱眉毛,继续陷入昏睡里。

再醒来,已不知当下是何时,自己又是身处何地。细密的疼痛像是罩住全身的一张网,疼得她连声轻嘶。

强压下这阵痛楚,她打起精神观察四周物事。

周围既黑且暗,只有那似熟悉似陌生的香味,缠绕迂回,悠悠袅袅,似在眼前,却又无法抓住。但九伸出手掌在身下摸索,厚软的被褥,刻有繁复花纹的床柱,以及……这张床好大,她尽力伸直了手臂,仍然摸不到榻沿。

但九之前的公司提供简易的员工宿舍,依旧是学生时代的上下铺,可供舒展的面积很小,上面的人但凡翻个身,睡在下面的都能感受到相同幅度的震动。但九一度很是怀念家里的双人大床。

现在躺在这摸不到边的大床上,要不是身体现状不允许,她一定要尽情翻他几个跟头。

她就是如此习惯苦中作乐的脾性。也只有这样的脾性,才能在压力可以吃人的公司里稳稳扎住了根。

心情正好,没留神间,这片浓沉黑色里突然亮起了一豆灯火。

朦胧灯光下,映出一副鹤发童颜。

老婆婆的身材矮小,穿着也很是奇怪。颜色绚烂的锦袍,有青有紫,红黄相接,像是把一挂彩虹穿在了身上似的。虽是霜眉雪发,额头眼窝却不见一丝皱纹,只横亘在鼻翼两旁的深八字纹,透露出几分年纪的沟壑来。

“随我来。”

声音也是尖细的,略一咂摸,竟然还夹杂着几分孩童的稚嫩。

婆婆说完,再不看但九,旋身往前去了。

但九咿咿呀呀喊她,婆婆并不回头,也不应声,只拎着灯盏一气往前走。但九咬牙撑起身子,挪了好久才下了床。也顾不得找鞋,只赶紧去追那婆婆。那婆婆看着走得挺急,却始终留了一丝灯光引着方向。但九默然跟了一段,才发现了不对劲。

她不是已经成了一只狗么?现在咋又能直立行走了?

但九赶紧摸摸自己的胳膊腿。直条条的,光滑的,又摸摸脸和头发,都是熟悉的轮廓和手感。

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就说嘛,不过就是噩梦一场。醒来就好。

虽然眼下这梦只醒了一半。

还没高兴多久,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裹在身上的面料触感柔滑,袖角领边凹凸不平,显然是绣着什么精巧样式的花纹。不用看也知道是件挺精贵的衣裳。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到底是谁给她换的衣服!

但九悲愤不已,一把捂住胸。

虽然并没有多少胸。

意识到这点的但九,更加悲愤不已。老婆婆引着她到一处停下。随着一阵沉闷吱呀声,眼前霍然开朗。但九还没来得及撤换下脸上的悲愤,眼光已经被吸引过去。嘴巴不自觉地张大,可以清晰看见口腔里的扁桃体。

出现在眼前的,恍似是完全复原了大家笔下浓墨重彩的山水妙境。重峦叠嶂,飞瀑玉带,奇花异草熙攘盛放,飞鸟在云层穿梭,时隐时现,鸣声清扬激越。

不过是一扇门间,却似藏了整个天地。

其中有一人,眉似远山黛,眼如秋波横,着一袭墨袍,姿势闲适躺在色泽润透的藤椅中。手持一柄烟杆,指尖细长,肤色近似透明的白。

但九一时间分不清对方是男是女,心里却生出一丝恍惚。

不知是景中有人,还是人已入景。

“醒了。”

似是被响动惊扰,那人偏了脸,眼光略在但九脸上逡巡,又向她点点头。

唔,是男人的声音。

眉眼生得这样浓丽,音色倒是清澈明净得很。

语气不带丝毫的询问探究,反而掺了几分了然的平淡沉稳。但九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好尴尬点了头。点完头也不知该进该退,只好杵在原地,充当起了木柱子。那人瞥眼过来,眸底含笑,朱唇微启,也不去管她如何,自顾自地吞云吐雾。

但九此时存了满肚子的疑惑,不得解。她是怎么来了这个陌生时空,又是怎么换了物种成了一只狗,还有那能说人话的美颜猫,穿着五彩华衣的老婆婆,以及现在在自己面前展开的,几乎容纳了另一方天地的神奇空间。

再加上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但九挠着脑袋,长长叹了口气。

特么就没遇见过正常的。

但九很是灰心丧气。她也是看过几本穿越小说的。书里头说了,但凡穿越,都要预先出现一些个异象的,再不济,也得有个镯子啊玉佩啊之类的媒介做引。像她这样无病无灾无凭无据,直接一觉睡过来的情况,当真是闻所未闻。

看来这回家路,颇有些艰难。

但九长吁短叹着,眼前突然罩过来一团阴影。几缕银发拂过她的脸畔,痒痒的。但九眨眨眼睛,抬起头。

少年比她高了许多,此时微俯了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但九见他满脸鄙夷,心里略生疑惑,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下,仍记不得自己曾和这张脸打过交道。

“蠢货。”他扭过脸轻哼一声。

但九觉得这声音和语调莫名有几分熟悉感,暗自猜度着,又将眼光移向少年春花秋月似的脸庞。待看清对方的蓝黄异色双瞳,她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吧。

可真是见了鬼了。

但九哆嗦着嘴唇,战战兢兢往后退了几大步。将背抵在门上,大口喘着气,满眼惊恐看向眼前的一干人和物。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们到底是不是人?

黑衣男子神情不变,放下手中烟杆,略挑了一边眉角看她。彩衣婆婆则咧开缺了几颗牙齿的嘴巴,咯咯怪笑了起来。银发的异瞳少年越发地不耐烦,朝前跨了一步,向她伸出手臂。但九下意识用力推开,迅速转了身,跑进一片黑暗中。没有目的,只知道一直向前。当下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但九跌跌撞撞不停向前,却始终无法冲破这似乎无边无际的黑暗。只那诡异香气一直萦绕在身侧,伴着但九大声的喘/息,愈加浓烈。

模糊的铃铛声响起。响声愈急,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一齐罩过来。但九的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时脚尖恰好绊到了一样物事,她跄踉了两步停下。伸手摸了摸,似乎是个长方形的木箱子。

铃铛声越发清脆,向着她所在的方向迅速靠近。但九咬咬牙,翻身躲进了箱子。因着看不见,听觉反而更加敏锐了起来。叮铃啷当的脆响在离她几步远外戛然停住。但九屏住呼吸。

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星光点。那光点飞舞盘旋,逶迤出数道柔和光线,看起来甚是绮丽。但九瞬间就被引了注意力过去,眼光追随着那流连不去的光点,努力瞪大了眼睛,才发现了这光点原身,竟是一只周身泛着荧色柔光的蝴蝶。

这只蝶似乎通晓人意,绕着她身周飞舞了几圈,最后轻轻停在她的手背上。但九这时早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只余满腔欢喜,又生怕惊走了这小生灵,僵直了身子,动也不敢动。

“我当你躲在什么好地方,却原来进到棺材里头了。”

蝴蝶受到惊扰,振翅飞走,迅速不见了。

眼前出现了一双光裸的脚。脚踝上覆着一串铃铛,形状奇异。但九愣愣地抬头。

明明没有光。却又非常奇异的,她能看见他。

银发少年皱眉,再度露出和那只白猫相差无几的鄙夷表情,连带着嗓音里的冷冻指数也是相同的:“真蠢。”

……这下是确定无疑了。这家伙,八成就是那只傲娇的大白猫。

但九叹口气。因着这确定,心里倒不再觉得害怕。转念想到这个人,哦不这只猫和自己见了不过两回,却已经是第三次用蠢这个字眼来形容自己。但九一时怒从心头起,恨不得立时抄起鞋子抽他两嘴巴子。手掌在脚底摸了摸,才想起当时起得急,忘了穿鞋。

心里懊恼不已,却又同时泛起一阵奇怪的感觉,似乎她刚刚遗漏了某个,少年话里的重点。

……

“你,你说什么?”但九终于想了起来,一瞬间就白了脸色。想也不想,直接干嚎一声,向着棺材外头扑腾过去。没料到抬脚太低,重心不稳,脸直接对准少年的胸膛撞了过去。

少年的反应很是迅速,并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形已经堪堪退了几大步。于是伴着一声闷响,但九脸朝地,摔了个结结实实。

感觉到鼻腔里的热流涌动,但九咬牙。扶一下老娘难道手上会长鸡眼啊!

“客人已经来了,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耗。”少年冷哼,转身就走。铃铛哗啦啦一阵乱响。

但九本来是不想跟过去的,却也不愿意和一口棺材共处一室,于是只好揉着肿痛的鼻子,悻悻跟了过去。<!--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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