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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扔下长剑,淡然道:“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我是正当防卫。”
云兮哪里能想到一个仅和她年龄一样大的男孩居然这样迅速的杀死了人,以后那还了得,估计比先生还厉害了,但是先生从不杀人,只杀鸡鸭,只杀鹰蛇,只杀狮豹。
那血液流在了她的脚步,她感觉一阵恶心,当即想要呕吐出来,可这时,她发现自己的身子突然间痉挛了起来,整个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毒又发了,好难受,好难受,她应该听娘的话,今日不应该下山的。先生说今日她的运势是凶,她偏偏不信,还顶嘴道:先生总是一副神仙的样子,云兮就要让你们瞧瞧,你掐子算的东西也是错的。
当时先生看着她,笑而不语,云兮啊,这下你就毒发在这里死了吧。你这个笨蛋啊,她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自己,脸色青黑,男孩看着她的症状,眼中的神色皱的更紧。
这是冰炫毒发的症状。这女孩身子怎么会有这种毒?
狗儿赶了过来,看见眼前的场景险些尿拉了出来,主子又杀人了,这都第几次了,要不是平日里习惯了,不然他的心脏实在承受不了。
“狗儿,过来一下。”
狗儿颤巍巍地过去,看见方才的女孩倒在地上,脸色青黑,唇角发白,男孩冷冷道:“你扶她起来,我讨厌血。”
他哦了一声,扶起云兮,男孩掐住他的人中,捏开她的嘴巴,将从自己口袋中准备的血丸给她吞下。
云兮感觉自己要死了,可下一秒,全身涌上了一股丹气,将那些痛苦全部打了回去,她睁开朦胧地眼睛,便看见那个男孩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什么情绪。
吃力的靠在墙壁上,云兮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解药的?”
男孩收起那瓶罐子,站起身道:“这解药价值连城,给你服了一颗令我损失了不少,你就当欠我一个人情,下次我会讨你要的。”
云兮抬起眼角,吃惊地看着男孩的言词,软绵绵的身子想要举起手骂他无赖,却使不上力气,最后气馁的闭了嘴。
“狗儿,走吧。”
说话便不再看云兮一眼,狗儿愣愣地看着云兮,吃惊道:“主子,这女孩的病和你一样啊,好奇怪。”
“今日的事情,你就闭上嘴巴,回去的时候,别和长卿提起,知道不?”狗儿点了点头,望着那条小巷,总觉得那女孩特别的熟悉,好像很多年前,自己抱过她,还唱着家乡的小曲给她听。
那血丸是长卿的血液做成的,因此他才会说价值连城,在男孩的心中,长卿是他唯一一个肯露出真感情的人。
狗儿低下头,也不再说什么,皇子总是叫自己的父皇名字,这已经是怀若里破例的事情了,如此叫着国主的名讳,几百年来,他是第一个。
而国主却允许他这么叫他,而且还相当喜欢他这样叫,真是个古怪的父子啊。、
还有,自己这个主子,也算当世的奇才了,两岁能走路时,便爬到营帐中抓起箭,那时候,他刚刚成为他的仆人,而这主子学东西特别快,五岁便能百步中十只箭,射中五只,那时候,还成了怀若的神话呢。
如今六岁,真是更不得了了,骑马竞赛仅比怀若的首领慢了几米,这一桩桩奇事,无不在说明,这男子高贵特别的血统,如今遇到这种奇异的事情,让他这单纯的脑子确实有些郁闷。
“哼,天朝皇帝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长卿对抗,居然派人来杀我?真是可笑!狗儿,回酒楼的时候,给拓也捎个信,说我会晚些日子回去,我想探究天朝的情况,那狗皇帝害死了我亲娘,我要他偿命!”
男孩手指捏紧,长卿和拓也对话的那一幕慕映入他的脑海里,从不曾忘记。
…………
“主子,如今的你不要想那么多了,燕楚还小,若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你说他会怎么想?”
“难道告诉燕楚,他的亲生母亲是被天朝的皇帝杀死的吗?他害死了她,废后,又用火烧死了她?拓也,他当初怎么能这么狠心?倘若我知道这样的结果,就算她不和我回去,我也要拉她离开。”
“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主子,为何你心结总是解不开呢,红主子她对你……”
长卿示意他别说话,心里很闷,只是闭目道:“她等了我那么多年,我依旧负了红儿,可我的心啊,早在那个死去的她身上了,不会回来了……”
…………
那时,他在门外听到了这些话,知道了真相。
其实,他一直感觉吕红不像自己的母亲,他对她也没有特别的好感,也没有特别的坏意,自从自己知道了真相后,他也不告诉长卿,因为他要亲眼杀了害死她亲生母亲的男人,让他血债血还!
两人到了酒楼间,重回自己开的房,却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倚靠在门廊前,一言不发的看着男孩走来。
“燕楚,你回来晚了。”
燕楚轻轻地看了拓也一眼,淡然道:“来到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倘若长卿让你叫我回去,你就白费劲了,我想在这里多玩几天。”
多玩几天?拓也看着他,有些想笑,这孩子一向性子冷淡,又不怎么爱玩,如今却突发兴趣了?
“拓也,我乏了,你若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就等我醒来再说,现在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说完,关上门,将拓也冷冷地抛在了门外,吃了闭门羹。
狗儿尴尬道:“拓也将军,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哈,他一向自傲惯了,老是目中无人。”
拓也叹了一口气,狗儿也才十六岁左右,居然也跟大人一样在他面前说这话,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有其主,必定会练就其仆,拍了拍狗儿的肩膀道:“你也早些休息吧,燕楚这孩子一向被他父皇宠惯了,但愿你能熬得住。”
这话真是说到了狗儿的心坎里了,记得当初选燕楚的仆人时候,国主还大张旗鼓的做了选拔,当初沦落到怀若中,因为和苏林麒走散了,他险些丧命。但年幼时有道士算过他的命,说他傻人有傻福,果不其然,在众多少年当中,经过比武,测文学,测敏捷度,测思维能力,倒数第一的机会中。他以为自己这下失去了机会,没想到年纪2岁的燕楚看着他居然指明要了他,这让所有人都吃惊,那个时候,他是第一次觉得燕楚的举动可爱死了。
而现在,要说可爱,谈不上吧。
拓也背部挂着一把剑,双手环胸,看了一眼燕楚关上的门,便独自走了下去。
云兮从死人中走出来后,便赶忙的向山中走去,日落夕山,夕阳西下,直到夜幕了,她才回到了家中。
推开门时,便发现夕颜端坐在桌子上,手中正缝着她穿破的衣服,云兮蹑手蹑脚的准备回房,夕颜咬断了线头,头也没抬,便轻声道:“舍得回来了?”
云兮头皮发麻,脚步僵硬,不敢回头,夕颜放下衣服,定睛地看着云兮道:“葵花籽也在途中被那些阿猫阿狗吃了吧。”
知道娘在讽刺她,她转身嬉笑道:“娘,云儿到了集市中见好多好多漂亮的东西,结果看着看着就晚回来了,葵花籽也忘记买了、”
云兮从来没有骗过夕颜,而这次因为遇见那个男孩,男孩给她吃了解药的事情,她下意识的选择了欺骗,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抗拒着告诉娘答案。
夕颜挑眉,语言清淡,却伸出手道:“我知道你做正经事情了,拿出来吧。”
“拿什么呀,娘——”
云兮撒娇,夕颜不吃这套,没办法,撅着嘴,从衣兜里将银子拿出来给她。
“先生教你四书五经,诗文传颂,不是让你去骗吃骗喝的,以后少跟同叔来往,那家伙竟是带坏你。”
云兮唇角僵硬,仍然撒娇的摇了摇她的手臂道:“娘,云兮哪有啊,同叔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老了,也要吃也要喝啊,若不做些什么事情,他都要去当乞丐了。”
夕颜斜了一眼云兮,拍开她的手道:“一年了,他钱应该赚了满钵子了,够他花下辈子了,以后别去抄书,老是泄露科举的题目,这天朝以后的文官都会成为废物的。”
“哪里会啊,咱们天朝不是有个贤君嘛,娘不是说了,要奴御大臣,奴御天下,君主就应该有贤明的眼光。恒帝有忠于他的大臣,有肯效忠他的将军,就算今年的科举选了一个废物当状元,他也损失不了什么,因为他有独特的眼光嘛。”
云兮脑子转动的飞快,很迅速地接过了夕颜的话,夕颜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太聪明了也不好,总是耍心眼。
“等等先生会来这里,你准备先衣服跟他到巫山去沐浴,这一去,你又必须呆上三天了,娘煮些好吃的东西给你带到巫山去。”
听到这话,云兮眼神有些黯淡,她太依赖娘了,每个月去一次的温泉,又必须呆上三天,确实很想念她啊。
夕颜准备走到厨房给她和将要来的先生煮吃的,突兀的想到什么便回过头来,眼神有些犀利,她再次伸出手道:“这会儿差点忘记了,去温泉沐浴前,你身上什么都不许带,喏,将剩下的交出来,你转移了话题,险些被你蒙骗过关了。”
“什么嘛,什么东西嘛?”
云兮跺脚,双手空荡荡的伸出,说什么都没有。
夕颜的视线往下,云兮气败地脱掉鞋子,将藏起来的银子舍不得的交给了她。
“没有了。”
“厄?”夕颜视线盯向她根本没有发育的胸部,云兮这下气嚷嚷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了。”可一看自己娘的眼神,再次妥协有些不情愿的将手伸进胸口,将最后的一锭银子交给了她。然后哭腔道“你好歹也给我留点啊,娘,你太坏了。”
将银子收拾起来,夕颜说道:“不义之财不可用。”
随之,看着手中的银子,又犹豫不决道:“先生最近老嚷着要喝挂花酒,恐怕身上也没银子了,喏,给你一锭银子,别弄丢了,若是先生没钱买酒,记得给他付钱,别忘记写在账单上,让他赊账。”
方才以为将银子还给她呢,娘也太抠门了,一点点钱也要计较,还让先生赊账,哼。
夕颜看着云兮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厨房,这死丫头,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贵,生活不容易,她必须节约点,轻手抚上自己脸上左侧的伤疤,哀伤闭上眼,还没有好……
云兮走出门外,呼吸了一口气,便看到先生风风火火的赶来,眼中还有些兴奋道:“云儿,你娘呢?”
“在厨房煮东西呢。”
许邱涳满头白鬓,鱼尾纹的眼角中露出笑容道:“云儿,师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哈。”
“是什么啊?”云兮眼神一亮,满脸期待道。
邱涳神秘兮兮的凑近她的耳边,然后说了几句话之后,云兮豁然的跳了起来,满脸惊喜道:“师傅,是真的吗?……你可别骗云儿啊……”
“是真的,云儿,你娘左脸上的伤疤会好起来的。”
云兮激动得想要跳起来,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撼了。
然而先生只是示意他不要说话,夕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便看见两人神秘兮兮的样子。
她澄澈的眸子一如当初般明亮,许邱涳叹了一口气,拉着云兮的手便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