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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轻歌和梦白回到轻鸣院,刚换完衣服,就有太监来报——请公主去一趟凤栖殿,协助调查一下青姑落水之事。

原来这个宫女叫青姑。

轻歌点点头,她知道,除了打起精神去面对,她别无选择。

“公主且慢。”轻歌正要出门时,梦白叫住她。

一边看似亲昵的帮她整理着衣领,一边低声在她耳边说:“别怕,如实说就是了。”

轻歌安心的点点头,有梦白在,她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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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殿中,青姑已经苏醒,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面色苍白的跪在地面。

后宫有些身份的妃嫔们坐了一圈,吃着点心,喝着茶,等着看这场好戏。

轻歌款款而入,面带讥讽,他到要看看皇后是如何自导自演这出戏。

“儿臣参加母后,千岁千千岁。”

“赐座。”皇后并不看她,吩咐道。真是连样子都懒得做了。

“青姑你说是怎么回事。”皇后看着地上的人问。

此刻的青姑唇色发白,丝毫没有面对轻歌时古怪和讥讽的神色,哀哀戚戚,成了一个十足的弱女子。

她缓缓开口道:“奴婢在御花园偶遇公主。公主看奴婢眼熟,就问了奴婢的身份。当奴婢说出自己是在皇后娘娘处当差,是李嬷嬷的侄女时,公主的眼神就看着让人害怕。”青姑说着,恐惧的看了一眼轻歌,接着说道。

“公主开始不停的追问李嬷嬷死之前有没有跟奴婢说过什么。奴婢说没有说什么。公主不相信。后来,公主把奴婢带到了荷花池边,把奴婢推了下去。”

好一个大反转。青姑说完,现场一片寂静。众人都直直望着轻歌,她知道,这些人已经信了几分。毕竟,上一个案子的暧昧让她更显欲盖弥彰。

“宛阳公主,你有什么话说?”皇后问。

“颠倒是非的本事一流。”轻歌招招手,让宫女给自己端来一杯茶,喝上几口,才慢慢说道:“我只说一点,谁会大白天的把人推进荷花池里杀人?是嫌围观的人不够多?”

轻歌又自顾自剥下一个桔子,塞进嘴里,含糊的说道:“我的太监第一时间跳下去救人。这是大家都看见的。如果真要杀你,你说是捞你呢,还是拿根棍子把你捅下去?”

有人扭头,无声的笑了起来。

“我拜托你,诬赖人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受众的智商。拉低别人的智商是很不道德的。”轻歌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皇后。当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青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足无措的也看向皇后。

她的反应,众人都看在眼里。

青姑分明是一副“皇宫娘娘现在怎么办”的眼神。

而高座上的皇后,则是一副“你别看我,你别看我,我不认识你”的眼神。

青姑把心一横,撒起泼来,“奴婢不知道公主的太监为什么要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杀人才合适。奴婢只知道,公主是因为奴婢知道了她的秘密才杀人灭口的。”

“她有什么秘密?”皇后接口道。这两人不去演双簧真是可惜了。

青姑悲愤的说:“既然公主不让我活,我拼死也要把公主见不得光的秘密说出来。省得让整个皇室蒙羞!”

“你说话可要有凭据,皇室蒙羞可不是乱说的。”皇后威严的说。

轻歌恍惚觉得自己像一只困在蜘蛛网里的小飞虫,越是挣扎,陷得越紧。

“皇后娘娘尽管去查,奴婢要说了半句假话,五马分尸。”青姑的眼中突然迸发出血色的光芒。

气氛开始变得凝重。一圈妃嫔们已经放下茶盞,握紧了手中的绢帕。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终会有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说说看,本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轻歌淡淡的说。

“奴婢的姑妈——李嬷嬷曾经说过,或许她不久之后就会死与非命,因为她无意中发现了公主的秘密。如果她死了,一定是公主杀人灭口。所以她把秘密告诉了我。让我一定为她讨回公道。公主的秘密就是——她根本就不是皇上的亲生子!”

四下哗然。公主不是亲生的,也就意味着皇帝陛下被人带绿帽了。敢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已经抱了必死之心。

“你可有凭据?”皇后肃穆的说。

“证据,早就在她杀李嬷嬷时就已经毁了。皇后娘娘可以请皇上来亲自验证。”

“宛阳公主,你可敢验证?”

“有什么不敢?”轻歌又往嘴里扔了一瓣桔子。

“请皇上过来。”皇后吩咐到。

话已经说出,事关皇室的尊严,必然要立刻请皇上来了。

轻歌借由如厕,从偏门出来。她真是小瞧了皇后的伎俩。上一次死了李嬷嬷也不过是问了一下话,就放了回来。哪曾想这一次只是落个水就要把她赶尽杀绝。她相当后悔今天一个随从也没带。

正着急得团团转时,轻歌见到清音公主的丫头凝香,来给皇后娘娘送新做的点心。轻歌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凝香拉到暗处,说道:“凝香,请你去给清音公主带个话,帮我去找太子殿下来凤栖殿,否则,轻歌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凝香懵懵懂懂的撒腿跑去。轻歌看着凝香的背影,只能寄希望于清音公主对且容还有一份旧情,能够帮她一把了。

两刻钟后,一身龙袍的皇上神色肃然的走进凤栖殿。

看见地上跪着的宫女和一屋子的妃嫔,皇帝暴怒:“这样流言也能在宫中乱传,你是怎么做这个皇后的?”

一时众人的背上都冒起冷汗。

“皇上息怒。”皇后微福着身子说,“今天这宫女在众目睽睽之下落水,险些闹出人命,又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如果轻易将她定罪,只怕会被天下人耻笑,说我们欲盖弥彰。查清楚了岂不是就能堵住这悠悠众口。臣妾这是为皇上的名誉着想啊。”

这一番话说出来,皇帝的情绪稍稍平静。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快验。”

又转头看向轻歌,说道:“委屈你了。”

尽管皇帝表面看似很宠爱轻歌,可轻歌从没有再他身上体会到真正的父爱。他对她的态度有些古怪,说不出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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