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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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一手握着卖身契，一手提着裙摆奔跑在大街上。泪珠止不住地向下流，她也顾不得擦拭。

她自幼被卖入百花楼，本不想自己可以有什么好的遭遇。人情冷暖不过如此，她只相信金钱，有钱才有尊严，才有一切。

“媚姨也真是的，为什么要让我出来买东西。”玉儿气呼呼的在街上走着，她想成为百花楼的头牌，她想学如何取悦男人，可是媚姨总是指使她做这做那。

玉儿郁闷地踢着小石子，抱着胭脂水粉向百花楼走去。一个不小心，脚扭到了。她“哎呦”一声，向后倒去。身后的男子没注意，便被撞倒在地上。

玉儿的胭脂水粉都掉在了地上，不能用了。回去的时候肯定会被打骂，她急得哭了。

“姑娘，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停下，我……”玉儿看着这个愣头愣脑的书生突然就笑了……

“什么鬼天气啊！一定是娇香知道今天下雨才让我来求签的。等我有名了，我不会放过她。”玉儿在嘴里嘟哝着没注意脚下，便滑到在了路边。雨渐渐下的大了，玉儿一瘸一拐的向山下走去。

“上来，我背你。”

“是你，喂，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男女授受不亲。”玉儿捶打着书生。

“君子坦荡荡，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回到家？”……

“你在这里念书吗？”玉儿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真巧。你有什么事情吗？”又见到了玉儿，书生显得很开心。

“我，我想让你教我。”玉儿害怕少年会拒绝，她头低得很低……

书生吹箫，玉儿弹琴，他们俩琴瑟和鸣，看着彼此不觉得痴了。

“玉儿，你家在哪里？”

“呵呵，以后会告诉你的。”

……

回忆着和他相处的一幕幕，当书生在百花楼看到自己，玉儿的心都碎了。“你，是百花楼头魁？”书生不敢相信的跑了出去。

书生不再见她，偶遇也是冷冷的看着她，“你向我学诗词歌赋，只为了成为头魁吗？”

书生的质问生生扣进她的心中，她说不是，可是已经没有人会相信。

“滚，一个酒鬼，再不走老子打死你。”

“绍天，绍天，你怎么样了？”玉儿在一家酒馆门前停了下来，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怨，都是自己不好。“绍天，你快起来。”玉儿哭的更凶了，是自己伤害了这个男人。

书生绍天，用手抚摸着玉儿的脸艰难地说：“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了，祝你幸福。”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长弓公子帮我赎身，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求求你相信我。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玉儿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嚎啕大哭。

“你的腿受伤了，我可以背着你；你生病了，我喂你吃药；我愿意每天留下两个包子给你，我不会让你挨饿；我可以每天早早的回来，不让你感到寂寞。可是，我没有大房子给你住，没有金银美缎供你装扮。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娶你，我愿意娶你，尽一个丈夫的本分一心一意的爱你。地老天荒，矢志不渝。”李绍天抱着玉儿，第二次许下了诺言。

这次玉儿没有回绝，她用回抱回应了他，她愿意，她愿意。

远处的长弓雪看到这一幕会心的笑了，自己的好心没有白费。

“对，对不起，我有点误会你了。”可依诚挚的对长弓雪说。

“误会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可依摇头，“没什么。”

……

夜，才刚刚开始。二人散步在花香弥漫地镇里。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长弓雪问道。

“我也这样觉得，有种似是故人来的感觉。”

听得像是回应，其实说的已不是同一个问题。不过也没有什么，两人的心情都很好。

“长弓公子，我要回去了。”

“嗯，我叫长弓雪。”

一句长弓雪，可依的脸却红了，半是撒谎的愧，半是女子的羞，“我叫林可依。”

从林可到林可依，却不见长弓雪有任何吃惊的表情。

“我们见过。”算是做了解释。

已不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