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再也不会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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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瑶瑶……”
见秦瑶一直在发呆，小莫心中有些不安，拜托，不会是因为睡得太久，神经反应变迟钝了吧？还是说因为睡了太久，所以醒来的时间要比较长？
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见小莫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莫名的秦瑶心中泛起一阵痛楚，尽管那担忧的神情在墨镜的掩饰下看的并不明显，但是秦瑶感觉得到，而且秦瑶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秦瑶微微的垂下头，她想不通，小莫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明明就是他，给了自己撕心裂肺的痛，为什么现在还要来关心自己，是准备治好自己的心痛之后再伤一次吗？
够了，秦瑶摇摇头，自己已经受够了，那种五脏六腑都被撕裂般的疼痛，一次就够了。
“瑶瑶，你不舒服吗？”
见秦瑶脸色苍白，一脸痛苦，小莫不禁有些慌乱，正准备去叫医生，却被秦瑶的一句话震惊在原地。
“我没事，你走吧。”
秦瑶的声音冷冷的，淡淡的，甚至在颤抖，似是没有料到秦瑶会这么说，小莫呆呆的站在原地，原本就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此刻更显苍白。
“同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好了，同样的疼痛忍受一次就够了，饶了我吧。”
许久，秦瑶抬起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和心中的疼痛，故作冷漠的说着这样的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秦瑶似乎再一次体会到了心被撕碎的痛楚，但是她真的忍受不了了，如果这样的话让小莫说出来，秦瑶真的不敢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撑过这一次，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来说吧，也算是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儿尊严和自知之明。
秦瑶并不想知道小莫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她知道，自己醒了，小莫就要走了，一切就回到原样。
病房之中的气氛突然之间变的很压抑，秦瑶低着头，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臂弯之中，不再去面对小莫。
小莫静静的凝视着秦瑶，似是被她突然反常的态度给吓到了。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小莫却突然的想到了之前甄宇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她敢于面对你，你却无法面对你自己，仗着她对你的一往情深，肆无忌惮的去伤害她，席莫然，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
“席莫然，她现在心里有你，依然爱着你，所以任由你怎么样，她都还想着你，念着你，但是你最好记住，这个世上，谁也不亏谁的，谁也不会在原地一直等着你，当某一天，她对你彻底的失望了，彻底的放弃了，从此再也不缠着你，再也不想着你，到那时，你是否可以依旧像像现在这样潇洒？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了，你是否就真的称心如意了……”
当时甄宇这么说的时候，小莫就无言以对，只是那个时候，一切还只是语言而已，现在却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现实，不管自己相不相信。
“瑶瑶……”
不知何时，小莫已经走到了秦瑶的面前，轻轻的扣住她的肩头，一丝暖流缓缓的从他的掌心散发出来，传遍自己的全身。
缓缓的抬起头来，淡淡的黑色刺痛了秦瑶的心，直到现在，他还是将自己封印在那个孤独的世界里，不肯走出来。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我知道你的每个理由都是出于善意的，席莫然，你想说的话，我都已经替你说完了，你可以不必开口了。”
故作冷漠的眼神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悲伤，泪水在眼角打转，但是却固执的不肯落下来，心，已经支离破碎，疼的几乎要让秦瑶窒息，但是却固执的不肯表现出分毫，尽管她的神情早就已经将她出卖，却还是固执的不肯承认。
她还这是和以前一样，总是喜欢独自承担着一切，根本不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担的住。
“谁告诉你我要说这些了？”
淡淡的语气带着些许暖意，没有了以往的冰冷和疏离，这种久违的亲和甚至让秦瑶生出了一种错觉，席莫然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样还不够吗？席莫然，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秦瑶忍不住的怒吼，对小莫，秦瑶已经压抑了太久，如果说八年前的离开无怨无悔，那么八年后的伤害秦瑶就没有办法轻易的忘记了。
一滴清泪落在小莫的手背上，带着些许的热度，但是却让小莫觉得有些生疼。
她哭了，又一次，因为自己而苦了。
抬起手，轻轻的为秦瑶拭着眼泪，但是却没有劝阻她，小莫知道，这么多年，秦瑶隐忍的太久了，也许是时候，该好好的发泄一下了。
一把拨开小莫为自己擦拭眼泪的手，真是的，这算什么啊。
“瑶瑶，我知道你心里有疼痛，有委屈，你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所以我不会阻止你，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直陪着我？陪我到什么时候？陪我哭完？还是陪我到出院？我不需要。”
秦瑶倔强的摇摇头，既然他早晚都会走，那么自己宁愿他现在就走，少一点儿回忆，就可以少一点儿痛苦。
“那如果我说是陪你到生命的尽头呢？”
不可思议的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盯着小莫，秦瑶眨眨眼，似乎是在消化小莫的这句话。
“席莫然，你没吃错药吧？”
许久，秦瑶问了这么一句让小莫哭笑不得的话，有些无语的看着秦瑶，小莫承认，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果然，你是吃错药了。”
误将小莫那无语的样子理解为了是目的被揭穿之后的无言以对，秦瑶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真是的，明知道是谎言，自己竟然还心生期待，要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不这么天真，不这么傻。
“瑶瑶，我没吃药，不过我倒觉得现在我真的该吃点儿药了，你知道你这话有多伤人吗？”
小莫一脸痛苦纠结地看着秦瑶，却让秦瑶无言以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