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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忘记拿东西。”她顶着徐珊珊的脸探出车头，抛了个媚眼给门童，门童打了个电话请示，很快放行，她堂而皇之的走进化妆间。
徐珊珊顶着她的脸，架子却大很多，看起来怪怪的，她还努力的想要挤进一条紧身礼服，画面诡异。
“别弄了，你那波*霸铁定塞不进去。”她将化妆间的门落锁，快速地对着镜子抹卸妆水，“快告诉我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小码的太小了，只能适合林维维这种瘦猴子，徐珊珊果断放弃了，走到她身边同样的开始卸妆。
“没事，没人来找我，中午吃了饭，菜嘛，鸡鸭鱼肉，我特地让她们送来化妆间吃的，我一直坐着，身高不露馅。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徐珊珊挤眉弄眼地靠过去，一双手在脸上慢悠悠的揉出泡沫。
“办妥了，雳哥哥要怎么处理我没问，反正我已经送到，不会再因为我受伤就行。”林维维用手肘顶开靠过来的徐珊珊，“别八卦，没发生任何事，我跟雳哥哥就只是朋友。还有，不许嫌我矮。”
“是吗？艾雳怎么就舍得放你回来？”徐珊珊白她一眼，加快手中的速度，“今天的事情要是让姜甫赫知道，你得以死明志。还有，你确实矮。”
“那你同死。”林维维咬牙切齿地看向徐珊珊，妆被卸掉了，她欠扁的脸露出来。
“林维维，你这死没良心的，我这是帮你，你就好意思拖我下水？”徐珊珊张牙舞爪地扑向她，抹了她一身的白泡沫。
“那你出国去避几天吧，找许云去。”
“滚。”
“我说认真的。”她是真心想她出去避难呐。
“再滚。”
好吧，其实她就算躲出国，姜甫赫一出手，也是立马手到擒来，白折腾。
“你脸色不是很好，怎么了？”卸完妆，徐珊珊立刻眼尖的发现她连嘴唇都发白了，“艾雳欺负你？”
怎么可能呢？
艾雳疼她都来不及。
林维维看她一眼，进洗手间冲洗，徐珊珊紧紧跟着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你别吓我，究竟怎么了？”
她永远都是这样，不去问她，她就强颜欢笑，死撑到底。
化妆间一应俱全，在里面设有一个洗手间，洗手间墙上是欧式的椭圆形镜子，木雕的边框，玉石的台面，很是大气，林维维埋头往自己脸上冲水，一遍一遍，不停歇的。
“干嘛呢？你倒是说啊。”徐珊珊急的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拎直。
镜子中的女人满脸的水渍，徐珊珊是中分的发型，后边简单的扎着，她今天特地把她的大波浪卷成小卷，两边放着几缕小卷发，现在这卷发全黏在脸上，凌乱不堪。
她看着自己，像个水鬼，被装裱在镜子中，凄惨而不得自由。
“我难受。”她揪住自己的衣领，呼吸都觉得困难。
“哪儿难受啊，生病了？”徐珊珊被吓坏，抽了几张纸巾给她胡乱的抹了几把，她的脸色很差。
“心难受。”她忍住眼泪，不能哭，姜甫赫很快就回来，她必须若无其事。
心难受？
“是因为艾雳吗？他知道你做了姜甫赫的情*妇，怪你了？他敢！”
“不是，雳哥哥说新闻播的都是假的，全是姜甫赫做的。”
“······”徐珊珊默了。
不是很好嘛，那艾雳就不用怕警局啦，那她还难受什么？
“我很奇怪对不对，”她蹲下去，抱膝靠着洗漱台，双眼放空，茫然地直视前方，“我知道是他做的居然更难受了，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想更关心雳哥哥的公司问题，更在意雳哥哥会不会被警察带走，可我竟然连问都没问出口，我更想知道这些是不是姜甫赫做的，我该怎么办，好难受。”
“是他做的你难受什么？因为摩天轮那些无辜的人，和蒋筱玥一家的死？那你报警啊，让警察来抓他。”徐珊珊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茫然的脸，很是无情的出主意。
警察？
她终于把眼神放在徐珊珊身上，“我······”
“你根本没想过他要受到惩罚，他坏事做尽你都没想过怎么制裁他对吧？”
“他这样可以只手遮天的人······”她开始潜意识的想要回避些什么。
“这不是他能力的问题，是你为什么难过的问题，你别自欺欺人，你不是喜欢他，你是爱上他了，林维维，你爱上他了。”徐珊珊一下戳穿她，她脸上的水滴都要被怒气蒸发干净。
她的脸又白了几分，依然傻看着徐珊珊。
“爱上他了······”她喃喃自语，头被重重的埋进膝盖。
“你难受的不是那些无辜死的人，你甚至完全不在乎他那恐怖的所作所为，你难受的是他对你的感情，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但他能把你是情*妇的事情公布出去，他就是不够在乎你，这样的人，你还爱上他了。”徐珊珊气愤地戳了戳她的头，恨铁不成刚啊。
她懵在自己的膝盖里，随便徐珊珊戳她的头。
她以为，她是骗艾雳的，原来，是她一直在骗自己。
她早该警醒的，不肯承认吃萧水的醋，自认为是女人的嫉妒心。
被他表白过后再被他打击就伤心的不得了，她什么时候那么脆弱过，她从来都是不把别人的打击放在眼里的人。
被艾雳指出他的恶劣她还坚持选择他，那不是在哄艾雳，是顺从了自己心底的反应。
他说的没错，她没有善心，她假惺惺，她可以完全不在乎那些枉死的人，爱上一个杀人凶手，一个可怕的法西斯。
所以，结论就是她也不是个好人。
林业，我的好爸爸，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曾经夸下海口说要给姜甫赫带去笑容，要改变他，你来告诉我，你改变那个男孩成功了吗？我怎么觉得我在改变一个恶魔，还把自己的心双手奉上，我好累，我可不可以逃跑，可我逃去哪里，我已经被毁了，再跑到艾雳身边求着他来保护徐珊珊保护自己，那我会鄙视死自己的。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的脑子里出现林业笑容满面的样子，她努力的追着他要答案，他却只是一味的笑着，越飘越远，再无法回答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