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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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皇后转过头，流泪道：“上官妹妹已然故去，这封血书正是在她身上发现，也确确实实是她的字迹，怎可说是伪造？上官妹妹的最后一个愿望都无法实现，你们难道想让她在地下不安么？”

尉迟东邻道：“那封血书可否拿来让臣妾一观？”

拓跋乾便命小福子将血书递给尉迟东邻。

尉迟东邻接在手中，打开来。里面的每一个字，正是上官南佳的笔迹，她的字和少女时候并无多大分别，尉迟东邻从小便识得她的字迹，自然一眼便认出。

就连写血书的那一块丝绸，她都认识，的确为上官南佳裙裾的一角。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兰馥，喃喃道：“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拓跋乾看她一眼，继续对司徒皇后说道：“上官氏如今犯下此等罪孽，二皇子虽然是朕的孩子，但，毕竟是上官南佳所生，所以连同他，如今也是戴罪之身，皇后你如何收养他？”

司徒皇后泣道：“皇上，上官妹妹是无辜的啊，这件事完全是华唐一人的自作多情，和上官妹妹无关啊，还请皇上明察。”

拓跋乾道：“你确定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华唐一厢情愿？你如何来证明？”

司徒皇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皇上，臣妾想起一个人可以证明这件事。”

拓跋乾问，“谁？”

“太医徐烨。”

拓跋乾便叫道：“来人，将徐烨给朕传来！”

不一会儿，徐烨便到了。

拓跋乾问道：“徐太医，你可清楚上官南佳和华唐之间的事？”

徐烨方才正在太医院忙一些事情，还未得知上官南佳和华唐双双自杀身亡的消息。

他回道：“回皇上，微臣知道一些。”

拓跋乾说道：“那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慕容兰馥和尉迟东邻就在旁边，她们生怕徐烨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来，但是苦于无法提醒。

徐烨道：“当时，上官娘娘刚从冷宫出来，产后缺乏休养，身子十分虚弱，于是微臣便替上官娘娘治疗，后来，微臣遇上一些急事，需要去忙，但苦于分身乏术，便请华太医替微臣继续调理上官娘娘的身体，华太医答应了下来。”

司徒皇后插话道：“徐太医，本宫听人说，你和华太医自小便识得，是多年的交情，可是这样？”

徐烨道：“回娘娘，是这样，微臣和华太医自小便认识。”

这件事情几乎人人都知道，他却不知为何司徒皇后会问，只好据实回答。

司徒皇后继续问道：“所以华太医的很多事情，你都知道，是不是？”

徐烨心里一动，说道：“娘娘，华太医在几年前学成之后，便去各地云游，而微臣入了太医院，这段时间的事情，微臣自然是不清楚，其他的，微臣几乎都知道。”

拓跋乾问道：“你可知华太医和上官南佳……有无苟且之事？”

徐烨坚定道：“回皇上，据微臣所知，并没有。”

司徒皇后道：“莫非你是说这是华太医的一厢情愿？”

尉迟东邻一挺不好，刚要说话，被慕容兰馥拉住了手，轻声告诫道：“妹妹莫要冲动，徐太医作证期间，我们不能讲话。”

徐烨想了想，点点头，“微臣只确定上官娘娘和华太医之间并无任何纠葛，但是……华太医有无这个想法微臣不得而知，只是，他从未在微臣面前说过，想来也是空穴来风。”

司徒皇后道：“徐太医，皇上面前，你说的话，可要句句属实，否则，便是欺君大罪！”

这时，徐烨无意间看到慕容兰馥焦急的神色，一时间会错了意，说道：“娘娘，微臣说的确是实话，不过，微臣又想起一件事，前段时间，华太医曾向微臣说过，说他一直爱慕一个女子，但是这个女子一直不为所动……”

司徒皇后看拓跋乾一眼，说道：“皇上，这便证明华太医的确是一厢情愿的，与上官妹妹并无什么瓜葛。皇上若还是不相信上官妹妹，要降罪于二皇子，臣妾只好自请替二皇子顶罪。”

拓跋乾想了想，便道：“好了，朕还上官南佳的清白便是。既然是她的临终遗愿，朕便成全于她。”

他自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女人并没有背叛于他。

这时尉迟东邻才说道：“皇上，臣妾不同意将二皇子过继给皇后娘娘。”

拓跋乾问道：“这是何故？”

尉迟东邻想起上官南佳决意赴死之后，曾向自己托孤，但是这件事若是说出来，便会向拓跋乾和司徒皇后呈现出更多疑点，她犹豫了，最终轻声说道：“因为臣妾也喜欢二皇子，臣妾又和上官妹妹情同姐妹，所以想要收养二皇子。”

司徒皇后一听，说道：“身边有一位皇子，自然是好的，但是现下二皇子只有一位，若是人人都想收养他，争来抢去的，那成什么样子？”

她的话里话外，故意将尉迟东邻收养二皇子的动机歪曲成想要借机争宠。

慕容兰馥忙道：“妹妹，我知道你同上官妹妹感情好，想要替她抚养二皇子心切才这么说，但是妹妹大可放心，皇后娘娘定会好好抚养二皇子的。”

司徒皇后用鼻音说道：“那是自然。”

尉迟东邻还想说什么，慕容兰馥忙向她使眼色，她才压制住自己的冲动，将快要说出的话咽了下去。

而徐烨此时听到几个人的对话，才知上官南佳已经死去。

从春熙殿出来后，尉迟东邻问道：“姐姐方才为何不让我和司徒皇后争取二皇子？”

慕容兰馥道：“妹妹莫要伤心，我知道你失去了上官妹妹，一心想要替她照顾二皇子，但是你那么说出来，再加上司徒皇后在旁指点，皇上定会以为你争二皇子的抚养权是为了争宠。”

尉迟东邻难过道：“但是南佳生前，曾经托付我，要我照顾二皇子啊。”

慕容兰馥点头道：“我知道。但是那一封血书，的确是上官妹妹所写，可知她已经权衡过其中利弊。她也知道，司徒皇后收养了二皇子，也是立志将二皇子抚养成人的，只是我们感情上无法接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