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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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凤城一直跟在赵褚身后，走过各路宫殿，走过御花园，走过文华殿……一直出了玄武门，像是躲瘟疫一样，赵褚一直走，每一步都足足有三尺长，一直未曾回头。

“三皇兄！”在赵褚牵过大黑马要一跃而上之时，赵凤城终于忍不住叫开了口，在宫外有人的地方，他得按照礼制称呼赵褚。

“夜里可否出来游玩？”

赵褚已经坐在马上，两手握紧缰绳，看着越来越近的赵凤城，面部表情除了冷硬和冷冽，再无其他情绪。

“好。”

赵凤城在大黑马前停下，抬头看着马上的赵褚，微眯着眼，笑道：“亲妹妹与她之间，你让十三妹活，让她死。冷面阎王”之称，果然配得上你。若她知道，会如何？”

赵褚沉默不语，俊美刚硬地面庞除了冷冽之外，再看不出别的情绪。

赵凤城将手中一本厚厚的书册递到赵褚手中，“这本兵法凤城已经参透，今日还与三皇兄了。”

赵褚将书拿好，手心的汗登时湿透了书页，这样微小的动作并未逃出赵凤城的眼睛，“凤城还以为你一点都不担心这本兵法书在凤城手中损毁。”

“八皇弟你这样喜欢这本兵法书，为兄自然是不用担忧这本书会有损毁。”

赵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同时脑海里响出这样一句话：“你这这般喜欢我，肯定不舍的我去死。”

她一语成谶，如今她性命堪忧，他果真不舍得她去死。

说罢，他拿着马鞭，低喝一声“驾”，右手紧紧拿着兵法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马屁股给赵凤城，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可是三哥已经答应了不会去找她不是么？想到这里，赵凤城一双本就神采奕奕的眸子骤然泛出闪耀的光芒来。

午后的风暖暖的，拂在人的面庞上极为舒适，一位女子面带优雅的笑意，脑袋微微探出马车的车窗，极为享受着这种惬意的感觉。

车帷被吹得哗啦啦作响，被吹了过来，挡住了视线，女子伸出如玉般的手将车帷重新弄到一边，却无意与一双灿若星辰地眸子对上。

女子的心跳顿时跳快了几拍，深陷于那双集万千星辰于一眸的眼眸中，不由得看痴了，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可惜马车很快就向着前方驶去，她与那双亮眸视线的交集也不过是一瞬间。再回过神来，那眼前早已没了那男子的身影。

他是谁？

“停车！”女子掀开车帘对着车夫喊道。

车夫长吁一声，马听话的停了下来，恭敬地问：“二小姐，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在玄武门外那男子你可看到了？”女子问道，明眸中跳跃着期盼喜悦又紧张的光芒。

“回二小姐的话，那是八皇子。”车夫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女子闻言，低声咕哝：“我爹也不知道从宫里回来没有。”

车夫却是听清楚了，“二小姐，奉国公爷应是回来了，小的听说今日宫里发生了事情，陛下早早的将百官遣散了。”

“好，赶路吧。”女子吩咐完毕，便仔细想着八皇子这个人，回味着方才那惊鸿一瞥，回想着那双灿若星辰的亮眸，两朵红霞飞上了脸颊。

……

御书房内，楚云扬躬身立于案前，俊朗的脸上严肃逼人，言语铿锵，向泰洹帝禀报着近日来暗中探查到的消息。

“陛下，惇肃太子可能有一笔数不尽的宝藏，具体位置在何处，还没有查清楚，惇肃太子近日多次往返于灵禅庵，云阳猜测，惇肃太子所得到的宝藏就在灵禅庵所在的无回峰下，怕打草惊蛇，云扬还未曾派人查探；”

锦衣卫表面上的职责是查探那些悬案疑案，刑部破获不了的案子都交由锦衣卫处理，但是锦衣卫更多的职责是负责探查官场上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所以每次泰洹帝宣锦衣卫大都督来，便是要得到某些见不得光的消息，以提前想好应对之策，或是防患于未然。

闻言，泰洹帝沉声问：“难道乌义始祖留下的宝藏的传闻并未虚言？云扬你确定你的人的确是查到惇肃太子已经得到了宝藏？”

“回皇上，是。云扬推测，这些年我东晋百姓大批死亡，但是寻不到尸体，这不是瘟疫，而是被人暗中召集起来训练，有朝一日必定训练成雄兵。云扬已经把这七八年无故死亡的人数整理了出来，各府各地，加起来有五万人之多。”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不论在哪个国家，但凡有权有势的人，都会暗中培养暗卫自保，这种暗卫的身手能以一敌十。

但是暗卫的数量一旦过多，像楚云扬说的这个数字，已经足够对一个国家的江山社稷造成影响。

“可有查到朝中谁人与他有勾结？”泰洹帝问道，同时沉思着，五万人数最多能够训练多少身手了得的暗卫出来。

“惇肃太子自回归以来，除去往返于灵禅庵，便是整日在慈宁宫，与太后娘娘在一起，不曾出宫，没有见任何官员。”这一条又一条捕风捉影查不到实处，或是外表看上去风平浪静根本查不到内里的消息，让楚云扬语气不由得沉肃起来，“也没有任何官员去拜见惇肃太子。”

这看似风平浪静没有动作的动作，更加让人惊疑。

“看来他已经强大到不需要靠朝中官员了，亦或是朝中还有忠于他的臣子。”手中有宝藏、精兵，若是有朝一日，惇肃太子将十八年前无故失踪的事情添油加醋栽赃到他身上，惇肃太子继位大统也是名正言顺了。

泰洹帝一想到这些，就头疼不已。

好在，他还年轻……经得起这些折腾！也不介意，让这些折腾，来的更快些！

喝下一口雨前龙井，润润喉咙，他也没心思去品茶，那些未来的事情不好定夺，只能防患于未然，走一步，再走一步的来。

眼下让他最为忧心的是十三女儿的伤势。

而且今日女儿和那个女子被咬伤必定不会是看上去那样简单，老五的心思他这个做父亲是知道的，今日借这件事情处罚他也是为了老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