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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石，你？”夜灵然再一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乐石。
乐石又吼她了，态度恶劣，这让夜灵然心生一丝委屈，眼圈顿时红了。她低着头不去看乐石，从他的身边默默地绕过向屋里走去。
她不想再跟乐石纠缠，展玉还在屋里等着她，她还要照顾展玉。
“灵然，你跟我走。”乐石一把抓住夜灵然的胳膊不让她离开。
夜灵然不想乐石竟然用这种方式不让她走，当下有些恼了。
“你放开我。”
“我不放。灵然，难道你忘了屋里躺着的那个人是你的仇人？你怎么能善恶不分呢？”乐石试图劝说。
夜灵然暗中使了一个巧戏挣脱掉乐石的手，稍退后一步，与乐石拉开了距离。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夜灵然淡淡地说道。
夜灵然的话让乐石身体一僵，眼里充满了痛苦，面上一片悲伤。
“灵然，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喜欢着你？难道你真就一点点也感应不到吗？”乐石冲着夜灵然发出痛苦的闷吼声。
夜灵然愕然。
“你在说什么？”
“我喜欢你，所以甘心甘愿为你做任何事情，就算是为了你死都愿意。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展玉是我们共同的仇人，他让你从小与父母分离，他又杀了我的娘，像这种人他早就该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替这个奸贼求情？为什么还要留在他的身边？”乐石的眼里一片猩红，冲着夜灵然大吼。
夜灵然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展玉是她的爱人，就算他做得不对，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她不允许别人肆意地抵毁。
“乐石，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夜灵然冷冷地对乐石说道。
“灵然，你不要执迷不误了，展玉不是你心目的那个男人，你们不会幸福的。他这个奸贼，杀了那么多的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
“住口。”夜灵然忽然伸手闪电般一巴掌甩在乐石的脸上。
乐石呆住了，夜灵然也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打了乐石。
“你打我？”乐石手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夜灵然。
“我不允许你侮辱他。”夜灵然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好。”乐石突然放声狂笑，面容一片扭曲，笑声停止后，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夜灵然。
夜灵然心下骇然，脚步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颤声问道：“你想干什么？你别忘了，我们师出一门，我的武功比你高。”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想杀了我不成？”乐石向前逼近一步。
“杀你又如何？”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乐石的背后响起，是展玉，他因挂念夜灵然，所以不顾风佳谊相劝，支撑着身体来找夜灵然，正巧被他听到乐石与夜灵然的对话。
“爹爹，你怎么起来了？你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不宜乱动。”夜灵然一看到展玉，立刻飞身上前一把扶住展玉，满眼担心地看着他。
“灵然，别担心，爹爹没事。”展玉冲着夜灵然微微一笑，随后把阴冷的目光投在乐石的身上。
这个小子居然敢胆诱拐夜灵然并且还用他的脏手去碰她的胳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吧！你想怎么死？”展玉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浓浓的杀机。
“爹爹！不可。”夜灵然一声惊呼，对着展玉缓缓摇头。
展玉是他的亲人，乐石也是，她又怎么能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呢？
“灵然，这小子敢对你不敬，那么他就有准备接受这一切。”展玉不为所动。
“哈哈哈……。”展玉突然一阵长笑，脸上满是悲怆，笑声停止，他“唰”的一声把剑拔出，剑尖直直地指着展玉。
“展玉，你这个狗贼，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为我无辜死去的娘亲报仇。”乐石发出一声怒吼，举剑向展玉刺去。
“不！”夜灵然发出一声惨呼，身影一闪，双臂一伸，挡在展玉的面前，“乐石，如果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你？”乐石恨铁不成钢，可是偏偏手中的长剑不敢向夜灵然刺去。
“灵然，你让开。”
两道男声同时响起，是展玉与乐石。
展玉慢慢地把夜灵然推开，双目直直地盯着乐石，嘴角闪过一丝嘲讽，乐石的武功是他所教，就算他如今身受重伤，要取乐石的性命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十五年前我没杀了，留你一条狗命到今。既然你一心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展玉说完，蓦地举起右掌向着乐石袭去。
“不！”夜灵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飞身向乐石扑去，一把推开乐石，闭上眼睛生生去接展玉的雷霆之掌。
“灵然！”展玉被夜灵然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大跳，发出的掌势来不及收回，千钧之际，他拼尽全力把掌风挪开，但是距离太短，电光火石之时，掌风还是扫到了夜灵然左肩。
夜灵然闷哼一声，身子如断线的风筝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空中一片血雨。
夜灵然娇小的身子软软地躺在地上，平时活灵活现的双眸此时紧闭，面色苍白，嘴唇一丝血色也没有，嘴角有一丝鲜血流了出来。
“灵然。”
“灵然。”
又是两声同呼，两道身影向着夜灵然飞去。
展玉抢在乐石前面把夜灵然抱在怀里，面上一片恐慌，颤声呼道：“灵然，你怎么样了，千万别吓爹爹啊！是爹爹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爹爹！”
“展玉，你这个恶贼，你竟然敢伤灵然，今天我要杀了你。”乐石一看夜灵然面如金纸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蓦地一疼，漫天的怒火腾地升起，举剑向展玉砍去。
“住手。”这时一道红色的影子从乐石面前一闪而过，乐石手中的长剑顿时不翼而飞。
“谁？”乐石微惊，定眼看着眼前身着红衣长相妖孽的男人。
司北嫌恶地把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然后看也不看乐石一眼，直接向地上的夜灵然走去，蹲下身子关心地查看。
“唉！”司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递给悲痛欲绝的展玉。
“把这个给灵然服下。”
展玉抬眼看了一眼司北，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瓶子，面上有些迟疑。
“你放心，这是景色让我给灵然送来的，是她所配制的丹药，原本她是让我给灵然送来提升内力的，没想到现在倒派上用场了。”司北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展玉，然后打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塞到夜灵然的嘴里。
司北的眼中充满了爱怜。夜灵然一出生便与亲爹娘分离，刚刚团聚却生出波澜，他不知道还有这个丫头还要受多少苦。
真是苦了这个丫头了！
司北微微一声长叹，目光投在展玉的脸上，“地上太凉，抱她回去吧！”
展玉带着复杂的表情微微看了一眼司北，嘴唇动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单手抱着夜灵然摇摇晃晃地离开。
“等一下。”司北在背后叫住了他。
展玉扭过头看了一眼司北，不明他叫住他有何用意。
“好好对灵然，不要让她受任何的委屈，不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司北一脸凝重地看着展玉。
展玉定定地看了一眼司北，眼里一亮，对着司北重重地点点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唉！”司北又是一声轻叹，目送展玉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慢慢转身向着乐石走去。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像展玉这种恶贯满盈的恶贼，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乐石满脸不忿。
“灵然为了救你不惜以身犯险，你若真的喜欢她，就不该让她为难。”司北一脸平静地看着乐石。
乐石心中又是一疼。灵然是为了他受伤的，如果不是灵然，他必定会死于展玉的掌下。
“灵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傻？”乐石痛苦地抱着头蹲了下来。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年！司北微叹了一口气，看到乐石，他想起当年的自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悯，慢慢走向乐石，扶着他站了起来。
“乐石，过去一切就让他过去吧！”
乐石沉默不语，他的大脑一片混乱，灵然受伤虚弱的样子无时不刻地呈现在自己眼前，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他多么希望躺在地上爱伤的那个人是他，这样灵然也就不会痛了。
灵然，你为何这样傻呢？乐石在心中悲鸣。
“她不希望看到你与展玉自相残杀。无论谁伤谁死，这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今天她能替你挡一掌，明天她就能替展玉挡一剑，难道你真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你们受伤吗？”
乐石一愣，他无法想象灵然伤在自己剑下的情形。
这是他深爱的女子，他宁可自己受也不忍伤害她半分，可是偏偏他却害了她受伤。
“灵然，对不起！”乐石喃喃地说道，面上一片痛苦。
司北见此情形，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乐石的肩膀，轻声说道：“十五年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你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