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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倾雪寒
“《脱凡诀》。”李乾元回屋的一路上脑中都是这个名字，作为姜国的亲王之子，虽说极品的功法没见到几个，但是好的功法总是有的，自己所练的《玉阙诀》乃是姜国皇室正宗功法，其评级只比各个大门派的镇派功法低一等，又怎是区区《脱凡诀》能比的上的，可又想到玄虚真人的一席话，他又不禁心里嘀咕，刚才自己选择《脱凡诀》难道真是一时冲动？
李乾元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位面色冷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黑色长发随意束在脑后，额头有一个类似于星星的印记，左手背与身后，右手拿着一把细长细长的剑。
李乾元与大师兄的见面就这么突突然然的，隔了好几十年，李乾元记起的时候，最让他瞩目的依然是那把足足两米长，却只有一指宽的长剑。
两人就这么错开走去，但李乾元感觉身上的寒气却一直未消散。
就在李乾元要转过屋脚的时候，那人开口道，“你是李乾元？”声音生硬冷酷。
“是。”李乾元转身回答。
“我叫倾雪寒。”那人没有转身，只是背着李乾元，乾元可以看到的只是他笔直的脊背，“西月王的事我听说了，我会尽力还你一个公道。”倾雪寒声音还是那么冷。
这是玄虚真人的大弟子！太玄门当代第一人，在不到百年便修炼至化神期的天才，更是能比肩渡劫期修真者的厉害人物，据说他掌握着太玄门五大神剑之一的寒漓剑。李乾元心中想起了王毅师兄的话。
“原来是大师兄。”李乾元躬身行礼。
“看你若有所思，想必是有什么难题吧。”倾雪寒问。
“是。”李乾元急忙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倾雪寒。
“《脱凡诀》。”倾雪寒默默念叨，“师傅必然有他的深意，我追随师傅最久，我大概明白。你现在的问题只是说选择一条极度困难但更为强大的路还是一条相对平稳但比较弱的路，是不是。”
“回大师兄，这正是我的疑问。”李乾元道。
“可笑！”倾雪寒沉声喝道，“你心中有魔！”
“大师兄为何如此说？”李乾元被这一声断喝以及倾雪寒的气息压的喘不过气来。
“你的心魔是你对你自己的资质看的太重！谁说资质不好就不能成仙成魔！”倾雪寒摇了摇头，“修行本是逆天之事，你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谈何修炼，修行中人所谓的天才何止万万！可是能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人，恰好是那些普通人一步一步走来才能成就大道！”
“大师兄，峰主已经说过这种话了。”李乾元道。
“师傅说过不意味着你听进去了，你自己去想吧。怎么不叫师傅？”倾雪寒皱了皱眉眉头问。
“峰主并未准我入素峰弟子行列。”李乾元心中无奈。
“...........师傅想来另有安排。”倾雪寒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脱凡诀》，你便去修习吧，畏畏缩缩，顾前怕后乃是修真大忌。”
“师兄，敢问您开始修真的资质是？”李乾元问。
“千年难遇。”倾雪寒的声音还是没有一点波动，丝毫没有觉得李乾元问这个问题是在说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乾元翻了翻白眼，不过倒也对大师兄的诚恳所打动。
“大师兄，我明白了。”李乾元想了想，豁然开朗，“资质虽然重要，但只是成功的一部分，而功法虽然重要，也是成功的一部分，选什么功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适合自己，最能辅助自己，想必峰主其实是为我挑选了《脱凡诀》，而又担心我心生间隙，才另举两个功法吧，峰主费心了。”李乾元突然对玄虚真人有了一些感激。
“你明白就好，至于是不是你说的那样，等到有一天你亲自向师傅寻求答案吧。”倾雪寒点了点头，以他的性格也对这孩子产生了好感，因为这孩子从头到尾称呼师傅都是用峰主，从来没有逾越，而那股尊敬之情却是真诚的，或者自己应该说服师傅收他为弟子？
“大师兄，我回去了。”李乾元请辞。
“嗯，你去吧。”倾雪寒继续往前走去，转息便进入了竹林。
路上遇到了王毅师兄，两人一起回去。
李乾元不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路上不时可以见到素峰上的师兄们，他们并没有趾高气扬，不管修为差距多大，都是和和气气。通过王毅的讲解，李乾元大致了解了太玄门的弟子划分。
正真算是太玄门人的其实并不多，三峰的峰主以及亲传弟子再加上一些破例承认加入的人之外其他人只是算过客，他们在太玄门内修习十到三十年不等，便会下山不再算太玄门人，不过他们脑中会设有禁制，以防泄露太玄门的功法秘密。其实算来，每一任掌教手中，真正的太玄门人都超不过100人，这与其他大教派动辄上万人的弟子完全没法比，不过那些下山的人怎能对太玄门不管不顾？教习之恩如同再造，这股力量任何人都难以想象。
王毅讲到这里的时候，李乾元想到了西月城中的学院，太玄门就像一个学校，想尽力的为天地多培养出一些修真者而已。所以所有弟子都是平辈而论，这在李乾元的心中是不可想象的，据说下一辈只有玄峰的高玉大师兄因为宿命羁绊而收的一位弟子。
王毅讲了一个小故事，雪寒师兄一次代表师傅去天道宗探望天道宗宗主赤阳真人，两人谈论起辈分，吵得不可开交，原来算起来雪寒师兄竟然比赤阳真人高两个辈分。据说在修真界大佬们总喜欢对着人说，“小辈，”怎么着怎么着，可是从来没有人对太玄门这么说话——辈分太高了。
其实说起这个，其他大势力说不得金丹期就可以收徒了，还有些小势力的宗主可能也就是个元婴期，但太玄门真的很少有人在化神期之前收徒弟。李乾元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总之，在李乾元现在看来，太玄门大概真是一个天地间为数不多的正道吧。在知道这些之后，李乾元基本绝了成为亲传弟子的心思，以自己的天资和身份，虽然玄虚真人一再强调资质不重要，但每一个亲传弟子哪能不是天才呢，说起来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一回事，神仙也不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