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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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怪含着泪围在了狼孩周围，小龙女伸出玉指轻轻去抚摸狼孩脏而垢的长发脑袋，狼孩一下子又变得狂怒起来，猛张嘴扭头去咬小龙女，小龙女急忙缩手。狼孩开始胡乱地攻击周围人，妄图挣脱众人，回到地面。

“李自清、浑水摸鱼李自清——”追鹰撵兔突然对着狼孩连续说了起来。

狼孩闻听“李自清”，突然停止了疯狂撕咬，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盯着追鹰撵兔。

“李自清、浑水摸鱼李自清是你什么人？”追鹰撵兔盯着狼孩紧紧追问。

狼孩目露惊讶之色，并不回答，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扫视着五怪。

小龙女从追鹰撵兔手中接过狼孩，重新将他抱在自己怀里，温柔地问：“李自清、浑水摸鱼李自清是你什么人？”

狼孩打量众人片刻，确定众人没有恶意后，张开嘴巴，“哇、哇”地发出了含糊不清的两个音，像是在回答小龙女。

众人无法明白狼孩所说，小龙女用手抚摸着狼孩头发，温柔地再次问道：“李自清是谁？”

狼孩再次发出了“哇、哇”的两个音。

众人相视一眼，一脸茫然，小巨人再次问道：“李自清是谁？”

狼孩突然用手指向峡谷的绝壁之上。众人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瞧去，就见一群猿猴正在绝壁上攀登跳跃，并没什么异处。

“李自清是你什么人？”追鹰撵兔转头慈爱地继续问狼孩。

“哇、哇，”狼孩继续指着绝壁，众人望去，见狼孩手指始终指着一只背着小猴攀援的母猴。

魔术师性灵，突然领悟，指着母猴对狼孩说：“李自清是你爸爸？”

狼孩使劲地点着头头：“哇哇、哇哇，”

众人抱头痛哭！

西门小庆、清风道人看得云里雾里。

原来，众人所说的“浑水摸鱼李自清”就是关东七怪中的老二，追鹰撵兔的二弟、其余四怪的二哥。

六年前，六怪相约于中秋月圆之夜在大哥追鹰撵兔处相会。浑水摸鱼带着自己两岁的爱子贝贝欣然前往。不料，十五之夜却未如期而至。六怪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丝不安，正在一起说话，忽闻群狼鬼叫声远远传来，连绵不绝。狗群开始闻声狂吠，连一向镇静的黑獒也是不安地窜来窜去，走动不止。追鹰撵兔大疑，担心二弟浑水摸鱼遇到了狼群，与五怪带着狗群循着狼声而去。

一路上，狗群狂吠不止，前进缓慢，完全失去了往日捕猎时蹿前跑后的活跃与兴奋。尤其是黑獒与另外几头獒犬，喉音呜咽着，谨慎地瞻前顾后，四下里探望。在追鹰撵兔的连声呵斥下，黑獒才带着狗群，小心翼翼地前进。前方好像有巨大的危险，至于是什么，追鹰撵兔说不清，他提醒五怪全神戒备，快速赶往狼群所在地。

就在众人行进了大半路程时，狼嚎声突然消失，狗群突然加速，黑獒也不再害怕，冲在狗群最前，将众人甩了一大截。

现场惨不忍睹，李自清喉管被捏碎，心肝被掏走。周围散乱地倒着七八具狼的尸体、一双三寸左右的小孩鞋子、一根拨浪鼓……

从此以后，追鹰撵兔对狼恨之入骨，见狼就撵、打，住所方圆几百里几乎没有了狼的踪影。

“咱们回家，回家。”追鹰撵兔老泪纵横，替狼孩解去捆绑的纱巾，将他抱在自己怀里。示意众人继续赶路。

黑獒带着狗群已经将战场打扫完毕，无论是狼尸还是狗尸，统统埋在了挖开的大坑里。那些重伤、奄奄一息的狗、狼也被它咬断喉咙，结束了痛苦，葬在了抛开的土坑中。此刻，它见主人抱着一只“狼”前进，有意无意地从追鹰撵兔身旁经过，发出低低的狮吼。惊得狼孩缩足直往上窜。

见狼孩受惊，追鹰撵兔急忙呵斥黑獒，让它头前带路。黑獒垂头丧气地领着狗群行进在众人前面。

出了葫芦谷，重新进入茫茫的密林之中。

“嗷——”远处突然传来了白耳狼王悠长的嚎叫声。

狼孩闻听狼王嚎叫，突然一下子挣脱追鹰撵兔，四肢着地，朝狼嚎方向奔去，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奔出了十几米。

黑獒见状，突然来了精神，怒吼一声，带领狗群冲了上去，将狼孩堵在了三十米开外，几个来回，就将他扑压在足下，张开利齿，准备咬断他的喉咙。

匆匆跑来的追鹰撵兔急忙大声呵斥、制止黑獒。

黑獒大张的嘴巴停在了狼孩喉咙半尺的距离，愣愣地看着主人，它就搞不明白了，平时别说看到狼，就是听到狼嚎主人也会让自己带领狗群前去剿灭，今天是怎么了？

追鹰撵兔来到近前，驱开黑獒，俯身去抱瑟瑟发抖的狼孩。

“嗷——”白耳狼王召集四散奔逃的狼群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狼孩耳朵一下子又竖了起来，翻身四肢着地就欲逃跑。

追鹰撵兔一把抓住狼孩的左后腿，狼孩转头就咬！追鹰撵兔忙松开左手，握住了他的后腿。费了半天劲，才重新将狼孩抱在了怀里。

白耳狼王的叫声越来越急促，狼孩突然伸长脖颈，对着狼声回了一声，几乎与狼叫没有什么区别。凶相毕露、面目狰狞、疯狂地开始撕咬追鹰撵兔，奋力挣脱他的怀抱。

追鹰撵兔无奈，右手抱住狼孩，左手探出二指，迅速在狼孩四肢关节、腹部两肋处点过。狼孩惨叫一声，疼得浑身抽搐，面露痛苦之色。

“好孩子，忍忍吧，伯伯到了家就把你放开。”追鹰撵兔对着狼孩愧疚地说，他点了狼孩的穴道。

众人重新开始上路。

白耳狼王的嚎声始终如影随形，远远传来，狼孩无力地将头伏在追鹰撵兔身上，眼巴巴地瞅着狼嚎的方向。

追鹰撵兔见狼孩可怜，便命黑獒带着狗群去驱赶狼群。反复几次，都是狗群去了狼群就逃；狗群回来狼群又尾随着开始嚎叫。

看着累的长大了嘴巴、气喘吁吁的黑獒及狗群，追鹰撵兔心中充满了怜爱，俯身用一只手拍了拍黑獒的狮子头，黑獒兴奋地用身体来回蹭着主人。

众人不再去管狼群，在狗群的带领下，渴饮山泉、饥餐野果，昼夜兼程，赶往追鹰撵兔住处。连日奔波，众人个个面黄肌瘦。

狗群则不然，饿了就去逮野兔、抓山鼠，个个精力充沛，跑前蹿后，嬉戏追逐，无忧无虑。

狼孩一路上拒绝吃山果素食，饿得头晕眼花，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