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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戴好衣裳，回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我的服务，苏太太还满意么？要不要再来一次？”
他的话，带着自嘲的意味。而她没有回答他，只是放在身体旁边的手微微动了一下，随后便恢复了平静。
苏南易嗤笑，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你等会记得把床单给换了，因为，我会觉得脏。”
觉得……脏？
这一个字，霎时揪紧了她的神经。慕沁咬着牙，忍受着下身的疼痛缓缓地坐了起来。
她迎上他挑衅的目光，忍着涌上心头的怒气。
“苏南易，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
他笑着，微微弯下腰来与她平视。
“慕沁，你告诉我，我哪里过分？我只不过是满足你，履行一个做丈夫的义务，错了吗？这不是你想要的？”
她很想大声告诉他，这并非是她想要的。可是，一想到母亲的那通电话，她就变得哑口无言。她不能否认，确实是她跟母亲说这结婚一个多月以来苏南易都没有碰过她。母亲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那电话说得有多难听，她足已想象得到。
所以，苏南易的愤怒，是应该的。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侮辱。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羞辱她的理由。
她微微仰起头，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说得没错，你做得一点都不过分。但是苏先生，你若问我你的服务到底怎么样，我只能很抱歉地告诉你，你的技术太差了，真不懂墨兰怎么可以忍受那么久。说不定，她心里也是有埋怨的，可是碍于面子便不好坦白跟你说罢。”
这样的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不能忍受的。
所以然，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他的话，带着一丝明显可见的威胁。但是，她却丝毫不放在眼里。
清白没了，她可以安慰自己说就当作被疯狗咬了一口；可是，她绝对不容许自己再像过去一样没有尊严。
要傻，傻一次就够了。继续这么地傻下去，在别人的眼里，只是可笑。
“听不清楚吗？需不需要我重复一次？”
“……”
苏南易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危险地盯着她。
慕沁一只手紧紧地捉住胸前借以遮挡春光的薄被，嘴角噙着一记讥笑，昂着头满眼不畏惧地迎上。
好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
突地，他直起了身子，将手双插在了裤袋里，脸容上的阴鸷淡去，换上了一脸的从容。
“很好。”
丢下这句莫名奇妙的话，他便转身扬长而去。
待楼下大门传来开关声，她身上所有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一样，软瘫在大床上。
缓缓地阖上疲惫的双眸，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想呆在家里，苏南易离开后，她便忍着酸痛洗了个澡，将那床被单丢进垃圾筒后便换了一身衣裳出了门。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她随意地将手放在方向盘上，在街道里来回穿梭，虽然不知道究竟可以去哪里，但是潜意识里却是不想让脑子有一分钟的空闲。
只要一闲下来，她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不该想起的男人，想起他们过去的一切，还有今天晚上那羞辱的一幕。
在出门前，她曾经给慕母程月娇打过电话，责问她为什么要去找苏南易。
结果，电话那头，慕母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开口：“我为什么不能训斥他？我可是他的岳母！而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妈！”
程月娇从来都是这样，蛮不讲理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小的时候，母亲曾经很是宠溺她，但当她渐渐开始懂事，她这才终于知道，母亲对她的宠溺，只不过是因为她尚有利用价值。
她跟哥哥慕斯，在她的眼里不过都是让龙腾更上一层楼的工具罢了。以前，程月娇企图让慕斯跟徐婷婷在一起；而她，又何尝不曾面对过那样的情况？
电话的最后，慕母竟然还“疼惜”地跟她说：“小沁啊，听妈一句劝，那个苏南易不是一个好人，你还是趁早跟他离了吧！你是我亲生的，我又怎么可能会害你？妈吃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呢！改明儿你跟他离了以后，妈再给你介绍个好男人，包管比他好上一百倍。就像是梁家的那位公子，一表人才不说，以后还会继承他家的企业……”
说到底，慕母并非是为了她的幸福而着想。对她来说，门当户对，对龙腾有帮助的，才算得上一门好的姻缘。
挂上电话，她忍不住苦笑。
这就是生她养她的妈妈，金钱与面子，比一切都来得重要。
车子，在一处酒吧前停了下来。
不知不觉地，她竟然开进了酒吧街。这个地方，她很少会来，记得最近的一次，是在结婚前夕。那天晚上，她和梦梦、童夕还有夏子颜就在前面不远处的那家“Sexy”庆祝最后的单身夜。
“Sexy”是X市最大的夜总会，就像它的名字一样，骄奢糜乱，纸醉金迷。来的人，都是一些想要堕落的人，要不然，就是一些寻找刺激的有钱人。
世界有黑白两面。白天，乏味而单调；夜晚，迷乱而荒唐。
尤记得那个时候，她们四个女人坐在一个包厢里饮酒作乐。夏子颜平时很忙，四人甚少可以找到相聚的时间。为了那一夜，夏子颜可是丢下了大把的工作特别来陪她，她很是感动，四人拥在一起笑了很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夏子颜和童夕突然变得很忙，有时候甚至是连电话都没能拨通。童夕的话还说得过去，因为那个女人经常赶稿赶到天昏地暗的，要不然就是在天空上飞来飞去。但是夏子颜不一样，她虽然站在音乐潮流的最顶峰，然即便再忙也会偶尔给她一通电话聊聊天什么的，可最近这段时间她的手机大多数都是关机的状态，而且听哥哥说，夏子颜似乎遇上了麻烦。
她自己已经是自顾无暇，所以根本就没有太多时间留意时尚杂志和报道。不过看慕斯的脸色，应是不是什么大事才对。
夏子颜在娱乐圈里的人脉很广，而且那个女人向来彪悍，踏进圈子都好几年了早就养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如此想来，她的担忧便少了几分。
想了想，慕沁打着方向盘，毫不犹豫地向“sexy”缓缓开去。
“Sexy”位于X市最繁华的地段，酒吧街的尽头。但即便如此，还是会有许多人特地来这狂欢，将白天的不愉快通通埋葬在强烈的重金属音乐里。
它可以说是X市最有名的象征，凡是来X市的，没有人会错过这个让人醉生梦死的地方。
它甚至就像香港那个有名的兰桂坊，入夜后，成了这里的王者。堕落糜烂，是这里的人最爱的，甚至，会有些人在这个地方偷偷地进行非法交易。
然而，这里是三不管。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Sexy”就被认为是人间天堂，扭动的躯体，暧昧的眼神，还有让人疯狂的音乐。喝下浓如火烧的烈酒，借由醉意一晌贪欢的，比比皆是。只要感觉对了，又有何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