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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说话”夏翌臣又问。
martin点头,“能,等到下午探视时间到了我们就进去,上午都是在做治疗。”
为了方便,martin把他们的酒店安排在医院附近,只需步行就能到达。夏翌臣放下行李,一边替母亲将衣服叠放整齐,一边给夏小浅发条微信。
“我和妈咪已经到了,哥这两天下了非洲,他们的课题组做了个关于毒虫致癌的调查研究,得去采集资料,那边没信号所以都没有和你联系,估计是进了林区。”
他打完这些,犹豫几秒最终还是发了过去。
很快,夏小浅发来回应:“那我放心了,谢谢你。你和妈咪在温哥华好好开会,也别替我和爹地担心。”
夏翌臣松了口气,这种没有草稿的谎言,他一开始就没多大信心她会相信。
“其实,告诉小浅也应该没事。”苏珊妮看了他们的对话,忽而有感而发。
“小浅刚和哥结婚,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讲还是打击太大。等哥情况好一些了,我会告诉她的。”夏翌臣收好手机,又继续整理带来的衣物。
下午,他们重新见到夏严澈的时候,他正安静的躺在床上。
因为他们的探视,夏严澈被推到了层流室旁的隔离病房。苏珊妮第一个进去,话不多,说了几句就从里面出来了。轮到夏翌臣的时候,护士将一件白大褂递上,这是专门给家属探视时穿着用的。
推开玻璃门,一股浓浓的烧伤膏味立即扑面而来,熏得他不由皱眉。
夏严澈抬眸,看到是他,眼神微眯。
“我听夫人说了整个过程,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冷静的人,为什么,当时的你就那么冲动”
房间里没有椅子,夏翌臣只能略近的站在他的身侧,微微低头。
夏严澈淡淡的牵起一侧唇角,似有一丝冷笑。
夏翌臣顺着他的伤势一路看去,大部分地方已经被纱布和绷带牢牢覆盖,没有上午看得那么触目惊心。而他其他地方,正如之前所听到的那样,没有大碍。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那手……
夏翌臣突然叹了口气。
“你不用可怜我,我的手,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残弱。就算没了右手,我还有左手!”夏严澈的声音虽低,但句句是那么铿锵有力,就好像将他积蓄了几天的能量,都发挥在这场男人间的谈话之中。
他是那么骄傲,是那么自信,自然不能在受伤的时候表现懦弱。
想到这,夏翌臣倒是放心笑了。
“如果小浅知道你这样想,估计也不会担心什么了。”他突然道。
可夏严澈的面色却在这时突然一变,犀利的视线紧盯着他,像是在琢磨什么。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夏翌臣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的这个哥哥,向来就和自己不太合拍。他们不像普通的兄弟那般亲密无间,只是偶尔的言语交流,纯粹是出于礼貌和暂且分不开的兄弟关系。不过,他习惯了。
夏严澈的表情依然冷漠,直到夏翌臣的手差点要推开紧闭的玻璃拉门,他这才有所请求的说了一句:“请不要把我的事告诉小浅,瞒得越久越好,直到我的手伤完全康复。”
说完这话,他又把头转向一侧,静静的闭上了眼……
转眼,一个月就过了。
今天在学校饭堂吃早餐的时候,夏小浅突然觉得恶心,忍不住,她冲到洗手池干呕了一阵。
“怎么回事”夏翌臣边问,边拿出纸巾给她擦拭。他和苏珊妮从加拿大回来也有半个月,而他们也履行了对夏严澈的承诺,没有向她透露伤情半个字。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夏小浅摸了摸嘴,却故意避开他的视线,脸色也却越来越差。
夏翌臣狐疑的注视着她,很想问些什么,可是又止住了。
“翌臣哥,为什么那么久了,严澈哥还是没有一点音讯就是我发过去的信息他也没回。”她聪明的岔开话题。
夏翌臣又皱了皱眉,目光深沉的朝她望了一眼,似在犹豫。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听说非洲那边治安不太好,而且不是动乱就是毒虫的……”她将微信记录翻到和夏严澈联系的最后一条,算一算,已经隔了有整整三十六天了。
“……”他还是沉默,似乎是有心事,夏小浅隐隐能感觉到。
晚上下课的时候,因为是周末,所以本地的学生们也都各自回家了。夏翌臣又找到夏小浅,主动提出去浅水湾散步,她答应了。
浅水湾一直是个优美又舒适的地方,夏翌臣开车来到这里,也算是顺便送她回家。这一个月来,除了周日,夏小浅几乎都会住在这里。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贪恋这个地方,或许她内心期待着夏严澈哪一天会突然回来,而他,也同样喜欢这里。
冬天即将过去,眼看,很快就要立春了。
海风吹得很大,浪花翻滚着沙粒,汹涌的淹没了人的足迹,夏小浅却不怕冷的拎着鞋,卷起裤脚踏浪走着。
“小浅……”
夏翌臣在她身后站了许久,风把他妥帖的发丝吹得凌乱,也吹动了他的衣领和衣角,但他没有伸手去拨。
他看着她,乌黑的瞳眸深不见底,可她明显感到他看她的目光是不同的。于是她下意识侧过了脸,不去触碰他的视线。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
他问得唐突。
她面色煞白,惊慌的看他。
“你怎么知道”
得到了她的确认,他眸中的乌黑就像被戳了个洞,很痛!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在几秒的沉默过后,却又道:“我帮你请了一星期的假,也给自己请了一个星期。明天中午,我们就飞温哥华。”
这消息来得突然,再加上海边风大浪大,夏小浅曾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于是把手伸到耳边。
“你说什么”她大声问。
夏翌臣清了清嗓子,也将一只手挡在嘴边,朝她伸来的耳朵把话重复一遍:“我说,明天中午,我们去温哥华,哥……确实是出事了!”
夏小浅只觉得脑中一阵晕厥……
温哥华在这个时候就下雪了,白茫茫一片,踩在脚下还会打滑。
夏小浅没见过雪,可此情此景,她却没办法让自己兴奋起来。
飞机上夏翌臣跟她说了很多,从夏严澈如何出事,后来又经过怎样的治疗,以及他对他们要求向她保密,她都全部知道了。
不知偷偷抹了多少眼泪,夏小浅不敢让夏翌臣发现,害怕他会后悔把这件事告诉她听。
但她知道,是他不想再看她时时刻刻忧心忡忡的惦着某人,他心疼她,才自作主张。
她很感激。
下了飞机他们就直奔医院,当推开半掩着的洁白木门,看到正坐在摇椅上,一边手还系着绷带的熟悉背影,夏小浅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脚步瞬间定住,她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动。
夏严澈似乎在听音乐,戴着耳塞很放松的样子。虽然只是看到背影,但她明显感觉他变瘦了。和以前不一样的还有他的头发,比原来更短了些,又或者,这些头发都是重新长的。
“不进去吗”夏翌臣在后面推了推她。
夏小浅很是犹豫,见到他,她该对他说些什么他是那么不想让她知道,是如此隐瞒着她。
“翌臣哥,我们先去酒店吧!我想找个地方煮点东西,也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大型超市我想去买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