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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看了灵飞一眼说：“皇上嘛，怎么会没心事，全天下的事，哪件少得了他操心。”
灵飞不动声色地看了凝香一眼，扁着嘴说：“我以前和四王爷开玩笑，说丞相是个不讨皇帝喜欢的人，连皇上睡哪个老婆都要管。当时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今儿真应验了。”
“咳……咳……”凝香瞪大了眼睛，看着灵飞说：“你说什么呀。”
灵飞微笑：“原本我还有些怀疑，看你的样子，我就能确定了。”
“你……确定什么？”凝香怀疑灵飞是借机在套她的话，不肯上当。
灵飞朝她扮了个鬼脸说：“是不是丞相在逼司徒辰立皇后？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安邦定国需要母仪天下之人？”
凝香不甘心地舔了舔嘴唇说：“宋灵飞，你这都能猜得到？”
灵飞淡笑：“后位久空，自然人人起意，丞相想扶他女儿上位在情理之中。可是放到从前，怎么也轮不到颜苏苏，后来德妃和宸妃同时怀孕，德妃又有孕在先，丞相自然也不会多话。现在不同了，德妃的孩子没了，只有颜苏苏身怀龙裔，丞相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凝香叹了口气说：“是啊，丞相联合了一帮朝臣，让皇上尽快立后，皇上想当作没听见都不行。”
“那就立吧。”灵飞淡淡地说：“这个位置一日不定，后宫一日不会安宁。”
司徒辰皱起眉头审视灵飞，怀疑地问：“你又玩什么花样？”
灵飞拉过他的手说：“司徒辰，我没有跟你玩，我是认真的，赶快立个皇后吧，现在那群女人各顶个看我不顺眼，你就当替我找个替罪羊，至少摆俩剑靶子，我也能少挨几道冷箭不是？”
司徒辰轻轻将她揽进怀里：“除了你，谁也配不上那个位置。”
灵飞肯定地摇头：“不会，皇后不一定是你最爱的人，而应该是放在那个位置上最合适的人，我绝不会当你的皇后，你让那个位置一直空着，只会给我增加危险，给自己惹麻烦。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很适合当皇后。”
“崔小汐？”
“慕容嫣！”
司徒辰揉了揉太阳穴，淡笑地说：“我以为你比较待见崔小汐，会说她是王妃，当皇后名正言顺。”
灵飞叹了口气说：“她当皇后确实再合适不过，丞相会自以为输给了肖墨白，和你靠得更紧。不过依我看，她只怕不会答应当皇后，崔小汐聪明得很，她要的是你这个人，你欠她越多，她心里越舒坦，不会让你拿一顶后冠来买安心的。”
司徒辰哭笑不得，灵飞永远有那么多奇谈怪论。
灵飞继续说：“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慕容嫣虽然是侧妃，但在凌国救过你的命，当皇后别人也不好说什么，还能体现你对慕容权的宽容，最重要的是，有她在，就抓住了独孤凌，能让慕容权看重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司徒辰沉默不语，第一次开始认真考虑灵飞的建议。
果然不出灵飞所料，崔小汐华丽丽地拒绝了他，司徒辰在佩服灵飞的同时，也唯有苦笑，满世界找人当皇后还三番两次被拒绝的皇帝，他怕是开天劈地头一个吧。
慕容嫣听了司徒辰的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茫然地睁大眼睛，声音发抖地问：“你……你……真的要立我为后？”
“嫣儿不想当皇后吗？”
慕容嫣低下头，小声说：“你……你真的要立我这个叛徒的女儿，不会后悔吗？”
看着慕容嫣清澈的眼睛，司徒辰一阵由衷的歉意，他淡淡一笑：“算了，你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当皇后。”
“皇上……”慕容嫣惶恐地拉着司徒辰的衣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司徒辰伸手把玩着她的长发，柔声问：“嫣儿，你喜欢我什么？”
慕容嫣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司徒辰。
司徒辰心里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忍不住皱紧眉头，转身欲走。
“司徒辰。”慕容嫣从背后叫了他一声。
司徒辰一怔，慕容嫣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慕容嫣紧张地看着司徒辰，确定他没有生气，才放心地笑了笑说：“我总听灵飞这么叫，就想着有天也能试试，感觉真好。我知道你是想把皇后的位置留给灵飞的，如果不是因为李能文，皇后也轮不到我，但是我不在乎，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能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至少皇后的位置只有一个。”
司徒辰觉得眼睛有点发酸，他轻轻抱着慕容嫣说：“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慕容嫣用力点头，露出了温柔的笑。
司徒辰很无奈，面对慕容嫣和崔小汐，他总会感觉到无穷的压力，虽然她们的方式有所不同，但是目的都是一样的，这也是他宁愿去接近那群新纳的妃子，也不愿意靠近她们两个的原因。
他莫名地觉得，一夫一妻制，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制度……
立后诏书发布，朝野震惊。
颜苏苏做梦也没想到一直防错了人，不声不响爬上那个位置的，竟然是从不被人看好的慕容嫣。
萧清雨冷笑，宋灵飞，不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作何感想？
灵飞倚在睡塌上，暗暗替慕容嫣祈祷：“嫣儿，希望我没做错事，你千万别出事。”
依照规矩，封后大典之上，所有嫔妃应该向皇后行大礼，依司徒辰的意思，灵飞就不用去了，慕容嫣也是这么说的。
可灵飞不到，后宫那群女人难免对慕容嫣起了小觑之心，纷纷将目光又转回到灵飞身上，灵飞坦然地接受了她们的敌意，她虽然说要立两个箭靶子，可那只是说说而已，她也没准备真的把慕容嫣推出去当挡箭牌。
慕容嫣为人谦和，司徒辰暗中相助，灵飞睁只眼闭只眼，一时之间，后宫似乎平静了不少，但隐藏在暗中的漩流，却从来不曾消除。两个月后，颜苏苏的一个愚蠢的举动，更是彻底打破了这表面上的平静。
这天，灵飞正像往常一样悠闲地看着书，浣冬去御膳房备晚膳，忽然雪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娘娘，小公主在太医院，您快去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