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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墨看了一眼那屋子,满脸都是鄙夷的神色。
然后,他问云曦,“你说这安氏想害你娘那么,我现在就将谢锦昆弄来,让他看到他老婆正跟人在床上翻滚,这安氏的小命就得玩完。”
“不!”云曦微微勾着唇角,冷笑道,“如此毁一人,动静太小。”
顾非墨忙问,“你要怎么做”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戾芒一闪,狡黠着笑道,“她不是想施计划么由着她,只不过,到时候是谁遭殃就很难说了。”
顾非墨一瞬不瞬的低头看着她。
他每次见她,她的眉眼间总是带着深深的仇恨。
问她,却总是含糊应付,不肯说明。
可见,他从未进过她的心里。
云曦并未注意到他渐渐落寞的神色,沿着原路往前走,说道,“回吧,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只等她自己挖坑掉进去。”
顾非墨跟上她的脚步,道,“好。”
二人出了宅院。
往左走几十丈远的地方停着顾非墨的马车。
云曦想起这家伙在车里的霸道样儿,便没往马车的方向走,对他说了声“多谢”后,往另一边方向的路上走去。
顾非墨见她决然走开,脸色马上一黑。
他朝她紧走了两步,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的马车方向拖。
云曦马上就怒了,“我要回家了,你干什么”
顾非墨走得很快,死死的钳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说道,“谢云曦小姐!这个地方不是密集居民区,你是找不到马车租的。刚才我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奔跑都跑了近一个时辰,
你要是徒步走回去的话,就得走到天黑!以你三脚猫的功夫,本公子担心路上有人打劫你!所以,乖乖的坐了本公子的马车回去!”
他的手劲很大,云曦挣脱不开,只得跟着他跑,“你会不会给我地儿坐可别像刚才那样自私着一个人霸着整个马车软垫子,我蜷缩着腿坐着很不舒服。”
顾非墨闻言停了脚步,然后扭过头来,瞪眼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公子没有那么小气,会给你地方坐!”
“那最好了。”
阮七见二人走来,马上打开了车门。
他眼珠子往自家公子的脸上转了几转,一肚子的疑惑。
公子见到曦小姐在路上奔跑的时候可是欢喜不得了,现在怎么黑沉着脸,这是什么情况
云曦被顾非墨推进了马车。
随后,他也跟着坐了进去。
不多时,马车奔跑进来。
顾非墨依旧是懒洋洋的往软垫上一靠,双手枕着头,双脚叠在一起,将身子紧靠着一侧车壁,这次没有霸道,而是匀出大半的地方给云曦。
他伸手拍拍一侧的空位,说道,“从这里到夏宅,还很远,躺下,休息。”
“不累,坐着就好。”云曦道。
她规规矩矩的坐在车窗边,双手抓着车窗上的木架子,离着他足有两尺远。
顾非墨气得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将背对着她,微阖着眼不再说话。
云曦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将目光挪开,默默地坐着看向车外。
车内寂寂,时间便显得格外的漫长。
云曦仿若坐定一般,没有挪过一丝地方。
单调的马车轮子滚动的骨碌声让人感到无比的烦躁。
顾非墨躺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的转过身来。
这时,他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看着她的背影说道,“城门口吊着的南宫辰的尸体在昨天晚上不见了。”
云曦坐着没有动,只是那眼睫微微颤了一下,说道,“也许是晋王府的人将他的尸身劫走了安葬了。”
顾非墨索性坐起来,往她身边挪了两步。
“他有没有被安葬,本公子对这个不感兴趣,但有一点我却觉得很是奇怪。小时候,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不爽,便约了他比剑。
本公子天生是个剑客,虽然当时还没有学剑术,也完胜于他,将他左耳的耳垂削了下来。但是,那具尸体的左耳垂却是完好的,你不觉得奇怪难道耳垂割掉后还会再长出来那个时候,他都有八九岁了。”
云曦闻言赫然看向顾非墨,微眯着眼睛,沉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会有假,我又骗你做什么再说了,那南宫辰不是杀了你的一个亲人吗他是你的敌人,同样是本公子的敌人。”他目光直直的盯着云曦的脸说道。
云曦垂下眼睫,陷入沉思。
的确,南宫辰的左脸一侧永远都垂着一缕发丝,一直垂到耳垂以下。
她以为他喜欢那样的发型,却没想到是为了遮住耳朵上的缺陷。
而顾非墨削掉他耳垂的事又过了这么多年,能记着的人能有多少
小孩之间的打架,大人们多半会忘得干净。
再说,又仅仅是削去了耳垂,并不是什么大伤,所以,这便掩盖了过去。
顾非墨这时又道,“本来比武都是愿者服输,但皇上却因此罚我跪在御书房前一天。因此,让小爷我更瞧不起他了,想比武,又怕输,没骨气的小人一个!”
云曦说道,“南宫辰是皇上看中的人,你伤他,无疑是跟皇上做对,皇上不罚你才怪!”
“那么小爷更看不起他了!”
她低垂眼睫没再说话。
南宫辰居然没有死!没有死!偷梁换柱了!
马车到了夏宅前停下来。
云曦对顾非墨道了谢后,下了马车快步往夏宅里走。
但走了几步后她又停下了,转过身来朝顾非墨走来。
顾非墨并没有走,一直站在马车边看着她。
见她去而复返,他顿时眸色一亮,也朝她紧走了两步。
云曦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在腰间的小荷包里摸索着。
她的手指碰到了段奕的玉佩,心头不由得微微一颤,然后随手丢开一旁,又翻了翻,摸出一块两指长的长型腰牌递给顾贵墨,“拿着。”
顾非墨的心中,幸福花儿悄悄的开了。
他眸间闪着喜悦,看着云曦的脸问道,“这是什么”
云曦说道,“这是我在醉仙楼用的腰牌,你帮了我许多次,我也一时找不到什么还你人情,就送这个给你吧,你可以到醉仙楼免费吃喝。”
腰牌是玄铁做的,上面刻着“言立”二字。
“言立”顾非墨不解,“你怎么叫这个名字”
“这是我穿男装用的名字,如果你听到有人喊言东家便是我。”云曦说道。
顾非墨喜滋滋的收了腰牌,然后得意的笑道,“你给了我东家的腰牌,就不怕我将酒楼骗到手里”
云曦轻嗤,“你有本事尽管骗,开酒楼的钱虽然是我出的,但那酒楼的大东家是我哥,也就是你师兄,酒楼里当差的人全是段奕的人,至于人有多少,我至今还不知道。所以,你不怕被打死,尽管去闹。”
顾非墨:“……”
……
安氏一件一件地穿着衣衫,扭身看向床上的大黑,说道,“我借你的钱,能缓缓吗”
大黑想到这妇人的本事真让他刮目相看了,便道,“要得了那谢府,借的钱一笔勾销。”
“说话算话,然后,你得马上行动起来。”安氏又道,“先除了那两个贱女人,再除掉谢锦昆!你再扮成谢锦昆的模样住进谢府里。”
“放心,下午我就让人行动起来。”大墨得意的说道。
两人商议好后,安氏从原路回到了谢府。
她站在府门前看了一眼隔壁的夏宅,冷笑一声,“夏玉言,我安氏不会放过你!敢取笑我的人都得死!”
……
夏宅修缮好后,夏玉言便忙着往里添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