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逐一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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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桂平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背对着门在打电话，听见有人敲门进来，这才转过身来，看见是柳素素便对她一摆手。
柳素素明白史桂平的意思，便站在那里默默的等待着，但是两只眼睛却也没闲着，有意无意的环顾着四周，不过却并没有发现她要找的东西。
“部长，您找我？”等史桂平挂断电话，柳素素这才问道。
“是啊。你怎么送份文件也这么久？我刚才找你，是想让你整理一份文件，不过你没回来，就安排了其他人。”
“哦，我刚才遇见董事长了。”
柳素素故意提到赵秋菊，两只眼睛也同时盯紧了史桂平。
如果约会卡片真的跟史桂平有关，那么史桂平听到董事长这三个字，一定会有所反应，果然，史桂平立刻紧张的抬起头来：“董事长？”
柳素素不觉心里就是莫名的一沉。
说实话，她并不相信史桂平就是那个陷害她的人。
毕竟，她只是个新进的小职员，而史桂平可是大部长，就动机来说，史桂平怎么也没有要陷害她的动机；但是约会卡片的事情，却不由她不把史桂平列入怀疑的对象，毕竟，那份文件可是史桂平让她送的。
“是的。”柳素素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艰涩的响着。
然而史桂平接下来的话，却让柳素素有些意外：“她没因为上次的事情为难你吧？董事长向来严厉，见了她可得注意言行。”
“没有。”柳素素故意说了反话，同时仔细的观察着史桂平，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异常，“董事长只是问了问我跟齐峻是怎么认识的，态度也还温和，然后就让我回来了。”
“哦……那就好。”史桂平立刻轻松的笑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或者意外，伸手从一叠文件下面抽出一张纸来，“素素，这个你拿去看下，明天上午把方案给我。”
看着史桂平跟往常无异的笑容，听着跟往常一样的和蔼言语，实在是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柳素素伸手接过那张纸看了看，便转身离开。
然而，临出办公室，她却突然又转过身来：“部长，您这里有没有适合写祝贺语的那种小卡片？我朋友生日，可是我又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
既然刚刚的试探无果，那么柳素素决定用另一种试探方式，毕竟这个陷害她的人一日不挖出来，恐怕她在天圣也就无法安然无恙，所以她也只能草木皆兵了。
“卡片？”史桂平显然吃了一惊，但是那看向柳素素的双眸却旋即弯了起来，伸手拉开了旁边的抽屉，“有啊。我这里多的是，你过来看看，自己挑几张。”
史桂平的坦然，让柳素素马上意识到怀疑错了人，脸上不觉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抱着最后的一点疑虑，快步走过去，假装认真的在抽屉里面挑选起来。
抽屉里面卡片确实不少，但是却唯独没有陷害她的那种心形卡片，柳素素随手挑了一张花色和那种心形卡差不多的：“就这张吧，挺漂亮的。如果剪成心形，可能会更好些。”
“看来你还挺有心思。来，我帮你剪一下。”
史桂平继续满脸无害的和善笑容，拿起剪刀，接过柳素素手中的卡片，三下五除二就剪成了一个漂亮规整的心形。
“谢谢部长。”这一次，柳素素是真的死心了。
走出史桂平的办公室，柳素素故意绕了个远，经过那名带文件给自己的同事身边：“夏瑞，你的钢笔字很漂亮，帮我写个卡片吧。”
在夏瑞对面坐下，将那张心形卡片推到夏瑞面前，柳素素满脸笑嘻嘻的，但是眼底却隐藏着警惕。
“好啊。”夏瑞倒是没有丝毫推辞，伸手拿起卡片看了看，“好漂亮的卡片，不过这卡片应该是剪成这样的吧？看来，又是部长的杰作。”
“部长的杰作？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瑞并没有出现柳素素预期的反应，却反倒一眼就认出，这张卡片是史桂平手剪的，这让柳素素顿时吃了一惊。
“我当然知道。素素，看来你竟然还不知道？不过也难怪，估计整个策划部，也就我一个人知道吧。当初我刚来天圣的时候，可是跟着部长实习的。你是不知道，部长剪纸的手艺可是一绝，不过她剪纸呢会有个习惯，总是会在收剪的地方，留一个很特别的小记号。你看，就是这里。”
没想到柳素素一向跟史桂平走得近，却竟然连史桂平的特别爱好都不知道，夏瑞不觉有些兴奋起来，卖弄的指着卡片边缘的一个地方让柳素素看。
果然，夏瑞指着的地方，有两道极其细小的剪刀牙痕，如果不是夏瑞指出来的话，估计柳素素根本就发现不了。
“其实，我也是无意间知道部长这个习惯的。部长告诉我，这是她个人发明的标记，就像是在剪纸作品上盖章一样。素素，看来部长还真是器重你哈，要知道她可是极少在公司显露剪纸手艺的……”
夏瑞越说越兴奋，但是柳素素却突然有些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那张约会卡片的心形，似乎也是剪出来的，而不是原有的形状，因为在心形卡片的尖角处，图案似乎有些不完整。
“素素，要写什么？”夏瑞找出签字笔。
“就……感谢你的一路同行，祝生日快乐。”
“好了。看看，还满意吗？”
不得不说，夏瑞的字迹确实漂亮，如同行云流水般的赏心悦目，柳素素点点头：“很好。谢谢你啊。夏瑞。”
“都是同事，客气什么呢。素素，部长对你这么好，以后说不定我还得沾你的光呢。”夏瑞有点巴结的意思。
沾光？
柳素素心里不禁一阵冷笑，但是脸上依然满脸春风的点点头，缓缓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她柳素素并不是傻子，夏瑞的表现，应该不是装出来的，那么真正假装的人，也就只有史桂平。
只是，史桂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转脸望着史桂平的办公室，门依然是关着的，百叶窗也依然是拉下的，也许是心理作用，柳素素却感觉到那百叶窗后面，有双一直窥探着她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