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机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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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面具男却忽然起身道：“且慢！”
说着，又对楚义之躬身道：“王爷，鄙人那晚说的机缘，如今已经来了。”
楚义之皱眉：“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应该让那老匹夫进来？”
“王爷稍安勿躁，且听鄙人分析。”男人的声音十分沉稳。
“起来，坐下回话。”
“多谢王爷。”男人说着坐了回去。“王爷不是一直担心沈家会为太子所用么。我们那日要杀容澜当时也是为了太子和沈家反目。可现在，太尉大人却殿下您送来了另一条比杀容澜更容易杜绝沈睿成为太子囊中物的路。”
楚义之脸色不太好看：“你想让我顺了那老匹夫的意思，娶了沈瑜珞？”
“原因有二。其一，此事虽然有些委屈王爷，但是，王爷您想过没有。您现在出手，那是雪中送炭。若沈瑜珞被定罪、为一个她手里没有卖身契的婢子抵罪被斩，那沈家将成笑柄。说不定连沈睿都会被牵连。而沈家别的女儿，除了定亲那个，基本就都废了。然而，您一出手，这些问题就都不存在了。这是大恩！”面具男如是道。
楚义之虽然觉得这话有道理，可是，心中到底不太愿意：“可沈瑜珞那人，也太磕碜了……各方面的。”
面具男道：“只是后院里多养着个女人而已，对王爷来说很难吗？而且，王爷明明不喜欢她，却纳了她，明显就是为了救沈家，这份恩，沈睿会记得的。”
楚义之道：“沈睿也未必会因为这点恩惠而彻底倒向我啊。”
面具男低笑了一声，道：“一定会的。因为程太尉选了你。这就是其二了。”
“那老匹夫是其二？”楚义之有些难以置信。
面具男缓缓道：“此事说来就更简单了。沈府和程府的关系，想必不用在下说，王爷也能明白。皇上有耳诸多的皇子，能娶沈瑜珞之人也有很多。可为什么程太尉偏偏选了很有可能会拒绝的王爷呢？”
楚义之皱眉沉思。
银面男人嗤笑了一声，缓缓道：“王爷，太尉大人在向您摇尾示好呢！”
楚义之听男人将程太尉比作了狗，顿时笑出声儿来，也没有那么气程太尉了。他对门外等着的小厮道：“那就去和程太尉说，我直接认下了。如今我在禁足中，也不好见他的！”
男人却道：“王爷，既然要施恩，自然当面做的效果最佳。程老太尉历经两朝，你当信他不会让你为难。”
楚义之转念一想，叹道：“甚为有理！多谢先生提点了！”
面具男道了一声“不敢当”，而后告退。
程老太尉在那茶楼中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五皇子府邸的人。
对方道：“殿下倒是应了大人的拜帖，只是如今尚在禁足，不大方便见大人。殿下说了，待禁足期满，定然邀大人正大光明从正门入，痛饮好酒，促膝长谈！”
老太尉恭恭敬敬道：“多谢王爷抬爱。”
而后，那五皇子府的人就走了。
老太尉身后的贴身护卫叹了口气。“唉，老爷，我们现在是回府，还是去别的皇子那？”
老头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去五王爷那！”
“可是刚刚五皇子不是说，他尚且在禁中，不见外客么？”
“可他还说，要我下次从正门入。既然如此，那这次就不能从正门入啊！蠢货！”
说完，老头脚底生风就消失在了茶楼里，那护卫一脸恍然，而后满满都是崇拜地跟了上去。
到了五皇子府邸的时候，老太尉连门都没走，直接施展了轻功入了围墙，而护卫则被他留在了外面。
他虽然年迈，可到底是掌握过五万禁卫军的人，这身手自然不错。
进了园子，踏上橼廊，这王府中人也没有大惊小怪，可见是被打过招呼的。程太尉为自己果真猜出了五皇子的心思而得意。心中也觉得，五皇子多半也已经知道他来此的目的。
穿过橼廊之后，原先给他回话的那个下人出现为他引路。
终于见到楚义之之后，两人寒暄自不必提。
说完废话，程太尉就送上那对东珠，而后单刀直入地哭开了——
他知道五皇子能让他入府，必然是对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可他还是要说一遍，求他救救自己不懂事的外孙女，并且极尽低姿态。
楚义之也是如此，虽然心中有了决断，却是百般推脱。说沈瑜珞不符合自己选妃的标准。还说此事是沈瑜珞私德有亏。
程太尉就继续放低身段，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此事老臣也深知十分为难王爷，可老臣就这么两个外孙女。若是因此毁了，那老臣那唯一的女儿也要毁了呀！王爷，您若是救了瑜珞，我那女儿，还有女婿一家都会感激你的。”
楚义之摆出一副被说动的样子，却有有些犹疑：“太尉大人，怕是不能做大将军的主吧？”
“做得做得。他为了瑜珞，也是压下了审案时间，今日其实更是他求我来找王爷的，他怕自己讨王爷嫌就没来。”太尉道。
楚义之道：“其实，若本王许婚真能救了沈四小姐，本王也是愿意施以援手的。只是，如今本王尚在禁中，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可若是等本王出了禁，四小姐那案子怕也结了。大人为何不问问旁的皇子。”
程太尉道：“王爷说笑了。这京中，哪里还有比王爷更优秀的皇子呢？说来也不怕王爷笑话。老臣自认为，老臣的两个外孙女，虽有缺点，却也各有所长，老臣……总是希望他们嫁的好。”
楚义之道：“沈大人家的那位嫡长女，着实是可圈可点，值得最好的。”
程太尉眼珠一转，笑道：“老臣也相信王爷能成最好的！”
楚义之了然一笑：“大人，方才本王说了，如今在禁中，有心无力……”
“这个不妨事。”说着，程太尉就拿出了沈瑜珞的那块玉佩来，“若是能以此物换得能证明殿下身份的一件东西，就能解决了。”
楚义之道：“换信物？如今信物这东西，在府尹那也能行得通了？”
程太尉沉吟道：“罗大人自然是刚正不阿的，可也十分清楚，王爷是信人，想来是能行得通的。”
他这马屁拍的有手段，楚义之听了也高兴，于是就取下了腰间那块不久前才挂上去的玉佩来，递给程太尉，“既然太尉大人说，此物能救沈四小姐，那就拿去吧！”
顿了顿，楚义之又贴心道：“若是还有什么别的难处，也可再给本王传信。”
程太尉千恩万谢原路出了五皇子府邸，就让护卫施展轻功将玉佩送到了沈睿手中。
沈睿得了五皇子的玉佩之后，立刻就马不停蹄的前往京兆府见罗秉通去了。此刻最重要的花环节都已经打通，可不能在这最后一步出什么差错。
罗秉通那人行事思维异于常人，说不定此去还要废不少的功夫。
“来者何人？”
刚刚到京兆府，就有人过来。
沈睿将自己的身份报上之后，直接让人去通报。
京兆府的人听说了对方的身份，也不敢怠慢，连忙将人请到里面去，随后急忙去通报给罗秉通，说是沈睿将军来拜访。
罗秉通听到这话之后，当即笑了一下，道：“总算来了。先请将军稍后，就说我稍后就到。”
待通报之人出去，罗秉通却依旧很悠哉的靠在椅子上，也没有什么其余的动作。身边的人不解，既然是沈睿来了，怎么不尽快的去见呢，他一定是冲着沈瑜珞的案子来的。
虽然身边的人不说话，可是罗秉通却是瞧见了对方的深深，当即忍不住笑道：“既然他是冲着他女儿的案子一事来的，相比也是去各方打点了一通。”
说道这里，罗秉通啧啧了两声，从一旁倒了杯水。“这次再来找我，想来他是带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要让我中止公开审理。既然如此，那就不急。先让将军大人喘口气我们再出去。”
属下听了，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大人这是要晾一晾沈睿啊。
罗秉通倒是也不是高傲无理之人，只是他对沈睿的诸多事情很是看不惯。就那沈瑜珞的案子来说，之前来找他的时候，若是好好说也就罢了，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将军，自然会卖他面子。
可沈睿却不是这样，来的时候就气势汹汹，甚至还出言威胁。这就让罗秉通心中不爽了。求人没一个求人的样子，还高高在上的。
此刻沈睿又来，那就先让他等候着，也让他着急着急。
沈睿被人带去前厅等候，倒是也好茶好水的招待着。可是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却还不见罗秉通前来，沈睿不禁有些怒了，问道：“你们大人怎么还没来？”
候在前厅的小厮，也不害怕对方的火气，只是恭恭敬敬的说道：“将军大人，还请稍后，我们罗大人正在处理一些案子的卷宗，等完了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