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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丽丽见岳云这么说,立马点头,故意大声地嚷嚷着:“哎呀那个琴姨啊,你做的这个凉糕好好吃啊,是怎么做的?教教我呗”
琴姨见苗丽丽这么问,立马也“哦”了一声,回答了句:“哟姑娘你喜欢啊,那咱们去厨房看看,那里还有好多呢。阿贺啊,你去后院儿给花浇浇水,这会儿太阳下去可以上水了”。
岳云不再管那些人,拉着叶瓷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关上门急忙解释到:“叶瓷,你真得相信我。我和那个女人真的没什么”。
叶瓷咬着嘴巴说:“我又不是你真的女朋友,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岳云“啧”了一声,像是真的急了,索性轻喊了出来:“我,我他妈连真的女人摸都没摸过,怎么可能有孩子!老,老子还是个处呢!”
说完,又像是觉得羞,老脸红了一半,眼睛四处乱瞟,连看都不敢去看叶瓷。
叶瓷听了他的话,小脸也红了,连忙咬着嘴巴,语无伦次地说:“你,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我,我又不是,你,你怎么这样,我要休息了”。
岳云“诶”了一声,拉住她的手说:“怎么不能说了,我”。
只是“我”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忽的响了起来。
岳云“啧”了一声接起来,像是觉得被打扰了一脸不耐烦,问着:“谁啊”。
宁致远在那头听见岳云这句话,知道他这会儿肯定又惹事儿了,有些虚弱地说:“小云,你又惹事了?”
岳云一听是宁致远,立马轻咳了一声,站直了身体回答:“舅舅啊,你怎么了,说话有气无力的”。
宁致远听了岳云的问话,在那头微微地叹了口气,沉声说了一句:“小云,你外公,他刚刚去世了。”
说完,径自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赶来北宜送送他老人家。姐姐生前虽然恨他,但他好歹也是你的外公,当年,他也是真心想把你带出来的”。
岳云整个人愣了,握着手机的手忽的就那样僵硬地站在原地。
叶瓷看见他的样子,也有些疑惑,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直到他放下了电话,她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岳云,怎么了?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吗?”
岳云恍惚地摇了摇头,回她:“我,我的外公死了”。
叶瓷听见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低头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类的自然法则,你,你不要太伤心了”。
岳云听见叶瓷的话,忽的扯着嘴角笑了出来,讽刺地说:“伤心?不,你不懂。我其实应该挺恨他的。你知道我妈当年,为什么会跟着我爸躲到大山里面么”。
叶瓷看着眼前的人,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我不知道”。
岳云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手机径自发愣,很久了,才哑着嗓子开口说了句:“因为他知道我妈是个天生命短的,一直反对她和我爸在一起,反而想让她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说是就算死了也能为家里做点事儿”。
说完,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脸,轻笑着说:“你说,这种人,我有什么好伤心的”。
叶瓷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岳云茫然失措的神情,没有理由地觉得,岳云说谎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时产生出这样的感觉,但当她看见岳云用微微颤抖的手,重重地涂抹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她依稀地觉得,岳云或许真的没有想象中那样恨他这个外公。
叶瓷将手轻轻搭在岳云的脸上,缓慢地问他:“但,他也帮过你对吗?你的外公”。
岳云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叶瓷会知道,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直到叶瓷抬手,温柔地用手指抚摸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慰一个哭泣的孩子。
他才慢慢地走上前,一把将叶瓷抱进了怀里,靠在她的肩头,沉默了许久。
叶瓷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让他抱着。
直到她听见肩上的人,终于闷声开了口,声音沙哑而恍惚。
“是啊,当年我爸跟我妈都死了,那个深山的屋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那个时候才多大,四岁?五岁?记不清了。
李霞那个时候就住在山下的村子里,偶尔趁她爸妈没注意,她也会上来给我来送两块儿饼子,或者一碗面,不至于让我死了。
但我还是饿啊,那种饿真的太难熬了,就像我也快要跟着我父母一起去了一样。
那个时候快过年了,天又那么冷,屋子上头的那个洞我想爬,却怎么也爬不上去,最后,我就坐在那个洞的下边,旁边是我爸我妈的尸体,前面是我妈养了一辈子的花儿。一天,又一天,最后连那些花儿都没了。
我想着,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但那个时候,宁旭来了。
我那时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给了我吃的,他抱着我,让我趴在他的肩上,他说,孩子,我带你出去,我是你的外公,你别害怕”。
说话间,岳云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哽咽,叶瓷想要伸手去安慰,却被岳云一把抱住了脖子,哑着嗓子轻喊:“别看我,这个时候别看我”。
叶瓷见岳云这样说,只能抬手轻轻在他的后背拍着,轻声告诉他:“其实,外公是个好人的吧”。
岳云靠在叶瓷的肩头,闷声摇头,说:“不,他才不是个好人”。
叶瓷见岳云这样说,不禁也笑了,像是在笑话他的孩子气,轻声开口说:“世人往往觉得爱情宝贵,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既然有人付出,自然有人亏欠。你妈妈既然和我一样,寿命不多,你外公肯定也伤心过。不让她和叔叔在一起,难到真的就只是为了拆散他们两,而不是为了让他们两个人能有个互不亏欠的人生么”。
岳云趴在叶瓷的肩头,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呼出的气息渐渐平息,像是情绪缓和了许多。
叶瓷知道他在听,于是也放下了手,继续说到:“这世上的人啊,最奢望、最怕的都是相伴,因为一旦相伴,总会有亏欠。既然你的父母已经有了彼此心头的挂恋,那把这份挂恋放在彼此的心底,也不妨是一份留有余香的旖念。如果硬要在一起,那一方去世,另一方,不是更为可悲吗”。
岳云听了叶瓷的话,终于慢慢从她肩头站了起来,看了她许久,忽然沉声问到:“叶瓷,你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一直排斥我的?我能感觉到,你喜欢我,我知道我平时脸皮厚,但我真的能感觉到,你喜欢我”。
叶瓷低下眼睛,微微抿了抿嘴唇,轻声笑了出来,说:“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觉得我虚伪?”
岳云听见她的回话,一时竟是愣了。
先是生出一股狂喜,而后,那狂喜又随着两人周遭的气氛渐渐失落下去。
他问:“但人活在这世上,连自己的心也不能遵循,要去考虑那些欠和不欠的事,就算活得再长,又有什么意思?”
叶瓷不知如何回答岳云这样的问题。
她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呀。一心固执地想要留住自己的这颗心,将两人的感情控制在一个适可而止的地方,无非是害怕亏欠,害怕像岳云父母那样。
岳云看着叶瓷一脸无措站在原地,将自己的嘴巴咬得红通通的样子,一时不禁咽了咽喉咙里的唾液。
见叶瓷抬头看他,慢慢低下头去,将自己的脸一点一点靠近叶瓷的鼻尖。
叶瓷不知是害怕还是脑子懵了,一时竟没有了别的反应,只是微微颤抖的身体,显示出她也是紧张的。
岳云将叶瓷压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先用自己的鼻尖缓缓擦了擦她的鼻尖,见她闭上眼睛,自己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感到两人的呼吸在咫尺之间,就像是共用着一个身体的两具灵魂。
闭上眼,将自己的嘴唇轻轻附上叶瓷。
这是一个和过去截然不同的一个吻。
没有浪漫的花儿,没有甜蜜的语言,甚至没有充满爱意的告白。
但两人冰凉的嘴唇,在渐渐因为彼此而变得炽热,变得温润的时候。
所有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不知过了多久,岳云终于松开叶瓷,偏过头去,略有些急促的呼吸着。
叶瓷也有些微微的喘气,带着红色的嘴唇,显得诱人极了。
岳云看着她的嘴,低头又想要去亲。
忽的听房门被人从外猛地打开。
苗丽丽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说:“是这一间吗?”
看见屋里两个人的动作,立马又愣住了,而后使劲打了两个嗝,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你,你们在这间房。师公,我,我错了!”
岳云松开叶瓷,转过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歪着脑袋松开了衬衫最上头的那颗扣子,皱着眉头回她:“你个就会坏事儿的”。
苗丽丽见岳云这么说,立马做了个鬼脸。
叶瓷平复平复了呼吸,开口说:“岳云,你去送送你外公吧”。
岳云听了她的话,回头看着她问:“你想让我去?”
叶瓷知道岳云这是拉不下脸,想找个人推他一把呢,点点头说:“是,我想让你去,我不想你以后留有遗憾”。
岳云听了她的话,也终于答应下来,看着她说:“那你在杨家自己注意一些,我和芝茵说说,让她多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