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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肆回到魔族营帐,方掀起帘子,便察觉出异样。脚步不停,他快步走至帐中,冷声道:“既敢来,又何须躲藏!”
“魔尊果真深不可测,紫箩佩服之至!”一道黑影随声而至,待走得近了,猛拉下面巾,露出一张妖媚的脸来。然而在莲肆面前,却显得黯然失色。
莲肆扫她一眼,声音冷冽如冰:“你擅自闯入我魔族营帐,究竟所为何事!今日你若说不出个正当理由,休怪我不客气!”
紫箩轻笑一声,一手捋着发丝,一手摸上莲肆的胸襟,媚声道:“魔尊如此厉严声色,当真是吓坏紫箩了。之前在魔族,紫箩不也是这般来去自如么,魔尊只当还在魔族便是。”
莲肆狠狠拽住她的手腕,一把甩开。紫箩也不生气,走至书桌旁坐下,执一缕发丝,笑道:“今日若非魔尊极力阻拦,怕是天宫建成之后,便是神族独大之时。既然魔尊有意打击,何不与我妖族同盟?届时我魔妖二族平分天地,看他弑天能耐我何!”
莲肆冷笑一声,眼眸微眯,讽道:“若我魔族想称霸四海八荒,何须与你这小小妖族结盟?简直痴人说梦!”瞧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紫箩,忽而狠狠盯着她,嗓音森寒:“这便是你擅闯魔族营帐的目的?拿这幌子潜入我魔族多次,想来定是我莲肆心软太久,竟使得尔等忘了我的手段。”
说罢,不顾紫箩惨白的脸色,抬手向她挥去。紫箩不曾料到醉生梦死于万花丛中的莲肆魔尊,号称最为怜香惜玉的男子,竟会对她下此狠手,不甘地瞪了他一眼,戴好面巾,便逃了出去,身形极为狼狈。
莲肆恨恨地一拳砸向书桌,心中的怒气不断翻涌。然而不待他喘口气,又听闻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如愿拆得我与她不能独处,你不是该开心才是!何以如此愤恨,莫非被她察觉了你对她的利用。这倒不像是你的一贯作风!”
他捏紧了拳头,缓缓转过身来,瞧着一身白袍的颜止径自走到座位坐下,忽而邪笑道:“能给你添堵,我自是开心的。不知神君贸然前来,有何贵干?”
颜止微微眯眼,冷声道:“莫要妄图激怒于我,我的怒气不是你能平息得了的。我只问你,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何她的反应如此不对劲!”
“哦?”莲肆斜睨着他,讽道,“我却觉着她如此才是正该有的反应。既然都同那器灵......何必再来纠缠与她!”
“我没有,我同景凉不过是......”
“哦?你觉着同那器灵刺激得她还不够?颜止,够了!因为你,害得她差点灰飞烟灭,若非我及时赶到,恐怕永生永世,你都再也见不着她。你还想如何!”
“你说什么?”颜止有些不可置信。一贯的面无表情逐渐龟裂,露出满脸惊愕与不安。
“她病了。一场大病,她失去了记忆,她遗忘了对你的所有感情!自青丘后,她便将对你的记忆全部封存!此生,除非死,否则再也记不起对你的一丝情意。”莲肆摊摊手,残忍地享受着颜止惨白的神色,方才的愤怒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既然敢伤她,就该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颜止怔怔地瞧着他,半饷回不过神来。满脑子回响的,都是那句“此生,除非死,否则再也记不起对你的一丝情意!”
他踉跄地往外走去,脑中不断的重复着那句,除非死,否则再也记不起对你的一丝情意......再也记不起......心中空落落的,仿若失去了最为珍贵的宝贝。是他做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再也回不去。若是,若是当初他态度强硬一些,任景凉自生自灭,或许就不会被她误会,再或者,或者他早些听了弑天的劝告,主动去找她,也不会是如今这副模样。可如今......如今一切都晚了......
神族营帐中。洛倾悠闲地斜卧在藤椅上小憩,全然不知外头已发生如此多事情。白雪规矩的坐在一旁,听着苍宿讲述外出斩杀凶兽的情景,时不时的还要提出些疑问,平日里的野性全数收敛。血凤不断地在一旁出言嘲讽,龙翊笑看着几人打打闹闹,偶尔瞟一眼藤椅上的洛倾,如此大的动静,竟也没吵醒了她去。
忽然,外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景凉求见洛倾神女!”
血凤四人忽闻这嗓音,面面相觑。顿了片刻,直至那道嗓音再次传来,这才齐刷刷地朝藤椅上望去。只见洛倾眉头微蹙,似乎对于扰她清静的嗓音极为不满,却并无睁眼的迹象。血凤急急起身,生怕那女子再说些什么不要命的话来。快步走至营帐外,压低了嗓音道:“神女尚在休憩,你有何事?”
景凉抬头瞅他一眼,忽又恭敬的磕了一头,嗓音依旧高亢:“景凉知晓血凤神君在神女心中地位匪浅,可景凉此次求见神女确有要事,还望神女准见。”
血凤瞅着她如此不知好歹,正待要责骂几句,却听得里头传来洛倾不悦的声音:“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竟胆敢在此处喧哗!血凤,赏她两嘴巴,省得记不住本君这里的规矩!”
血凤狠狠瞪她一眼,却不敢罔顾洛倾的名声,只得朝里头笑道:“无知婢女,无需介怀。待我打发了她去。”
然而不等他转回头来,那景凉又磕了一头,高声道:“景凉求见洛倾神女!”
血凤大惊失色,紧张地望着门帘。半饷不见动静,忽闻里头嗤笑一声,便招呼血凤带她进去。
洛倾被人扰了好梦,心头不爽。此刻见到景凉,自是没有好脸色。奈何那景凉倒也是个有心思的,一进来便给她磕头行礼,堵得她着实发不出火来。待她行完礼,洛倾并不叫她起来,斜倚在藤椅上,懒声道:“我记着你我二人并无过多交际,你如今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景凉微微垂了头,恭敬道:“神女容禀,自上回天宫大殿一别,景凉每每琢磨,那日所做确有不妥,即便有神君相护,依旧心慌难耐,特此前来向神女告罪。”
血凤三人听得微微皱眉,洛倾却忽而笑道:“不过是前来炫耀你同颜止的深厚情意,竟也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莫不是觉着闲来无聊,拿我消遣不成。”
景凉心头一愣,原以为洛倾性子纯善,沉不住气,不曾想竟如此聪慧,一语道破。眼波微转,续道:“神女言重了。景凉思量着毕竟同为神族,且神女同神君交情匪浅,景凉不能让神君尴尬了不是,还望神女放下对景凉的成见,友好相处。”
洛倾极为轻蔑的瞟她一眼,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发丝,漫不经心道:“不过一介黑暗碎片器灵,竟也妄想同我相提并论。颜止又如何?他是他,你是你,即便交情匪浅,也不见得便要事事顺从他的意愿。莫非长居至今,你竟还未曾听闻我的脾性?”
“神女此言差矣!”景凉傲然抬头,却猛地一愣。方才匆匆进来,也未曾仔细打量,此刻才瞧见,藤椅后方摆放着一张小桌,正坐着三人,其中一位她还认识,便是那昆仑天宫的苍宿神君。忆起方才的话,她脸色瞬间惨白,那即将出口的话语硬生生卡在喉中。别人不知她同颜止如何,苍宿确是熟知的。若是被他说了出去......越想越不敢想。她匆匆朝着洛倾磕了一头,抖着嗓音道:“不知神女还有贵客在此,景凉实在鲁莽。既如此,景凉便先行告退,望神女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景凉上回冒犯之罪!景凉告退。”
说罢,竟是匆匆离去。
洛倾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远去,又回头打量了错愕的三人,有些烦闷,也懒得去细细思索,摆摆手将他几人通通赶去门口把守,又继续睡去。
景凉匆匆回到营帐,将将掀开门帘,便见着案桌前背对而立的那人,一身月白长袍,发丝随意垂下,随着门帘带进的风,微微飞扬。她忐忑地唤了声神君,却并无回应。心中咯噔一声,莫非苍宿已经来过?她赶忙跪在地上,颤声道:“神君恕罪,婢女知错了。”
颜止被身后的响动惊醒,微微侧转身来,瞧见她如此惊慌的模样,淡声道:“方才去了何处!”
“婢女,婢女去了神女的营帐。”景凉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眼锋扫来,赶紧道,“婢女思量着上回在天宫所言委实不妥,便,便去向神女请罪。”
“哦?”颜止紧紧盯着她,问道,“她如何说?”
“神女,神女说,虽同为神族,然景凉不过是一介黑暗碎片器灵,委实不能同她相提并论。即便,即便与神君交情匪浅,也不见得便要事事顺从神君的意愿。此后定当牢记天宫规矩,否则严惩不贷。神君,景凉以为......”
“行了!按她说的做吧!”颜止摆摆手,打断她的话。疲惫地闭了闭眸,朝里面走去。景凉在身后痴痴望着他的背影,既不甘亦庆幸。幸亏苍宿不曾来过。细细思量一番今日所言,心中想了对策。即便苍宿前来,她也无需害怕。
锻造天宫,在弑天领导下如期进行。依照弑天所言,妖魔二族寻觅,人族搬运,神族修建,各司其职。虽中途各族摩擦不断,然幸得有洛倾与莲肆监管,并未闹出多大动静来。洛倾自上回同莲肆争吵后,细细思量一番,自是理解了他的处境,关系逐渐缓和。
众人都知晓洛倾神女身边带着的几人修为高深,然有一人竟是与血凤相差无几。如此高深修为,竟不曾听闻,细细打听之下,闻得乃是凤皇之子龙翊。然有好事的更是翻出了龙凤二族的陈年旧事,龙翊的身份自是呼之欲出。奈何碍于洛倾神女的威望,以及同她交好的颜止·莲肆二人,并无人敢上们滋事。龙族更是闭口不谈,风声也就逐渐淡了下去。
历时九年,四族合力锻造三十三重天宫。天宫建造完成时,四族同乐,然好景不长,分配时,各族就居住问题产生分歧,四族闹得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