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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章
日子飞快流逝,转眼冬日远去,春日来临。
万物复苏,春晖满地,又是新的一年,整个南照却陷入窘迫之地偿。
三月初,大陵最终向南照宣战,对外公布的宣战告示也是有理有据,振振有词撄。
大陵将先皇后之死,漱贵妃被掳,边境之乱等事统统归咎于南照,大致意思就是你南照欺我大陵在先,如今我大陵实在忍无可忍这才痛下决心与你南照决一死战!
昭告一出,大陵百姓愤慨,纷纷表示忍不了了,这仗必须打!!还必须打赢!!这还是百姓,更遑论军队了,将士们早已满心愤怒地雄纠纠气昂昂地奔赴边境了!
而邻近的几国反应则不一,有一两个小国斥责了一下南照的卑鄙行径,还说要派军队增援大陵,是否是真心的,煊惠帝都表示心意我领了,军队就不要了吧,又笼络了一把人心,其他国家则表示中立。
而南照这边,昭告一出,邬苏就对南照人民作出了解释,有些事他们确实做了,邬苏便默认不提,但对于没有做过的事,邬苏必须反驳,这样南照人民才不会对他失望,不会对自己的国家失望。但也幸亏他的坦诚,国民这才迅速收拾好情绪,军民才能齐心备战。
说来,若搁二十年前,南照与大陵不相上下,势均力敌。而且,自偷袭一事后,南照还占了点上风,然而南照先帝一去,朝堂一乱,北越一闹,加之新帝邬苏年幼,皇室可用之人又少,种种情况一发生,南照自然而然国力衰退。
相比之下,大陵虽受南照偷袭的重创,可煊惠帝很快又振作起来,发奋图强,励精图治,想要超过南照不过时间问题。
于是,到了现在,南照勉强能稳住二十年前的模样,可大陵已今非昔比。这也是其他国保持中立的原因,他们怕得罪大陵。且,这仗还没开始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要真有是南照快败了,考虑到了自己的利益,他们或可出来说句话,但是现在,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邬苏深知此点,遂不与其他国再联系,专心备战。调遣军队时,暂时将魏源派去了边境。贺小五原本也想去,被邬苏吼了一声,老老实实蹲墙角去了。
邬苏将皇城中所留的军队重新整编成三支队伍,一支保护京城,一支保护皇宫,最后一支留在军营,以防万一,三支队伍皆有邬苏直接带领。
御书房内,邬苏将各个队伍的任务下完,武将离去,贺小五不甘心地又从墙角蹿了过来,“为什么不让我去?!”
他为什么会崇拜贺贺?!就是因为那贺贺能上阵杀敌,能驰骋沙场,那种恣虐沙场的感觉他每天做梦都想尝到,可邬苏就是不同意。
贺小五觉着是邬苏毁了他的梦,若不是他,那么这会儿他就会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英勇无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窝在皇宫里憋火。
“你不能去。”邬苏说出了重复了不下十来遍的话,他面对贺小五的愤怒与委屈,他也不做多的解释。
“你不能这样!!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去找师父!想上战场!!!这是我从小的梦想。”贺小五最终鼓起勇气反驳,他大声又一字一顿地重复,“我不想呆在皇宫,我要去边关杀敌……”
一时间,房内充满了他咆哮又无奈的声音,“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你还说照顾我,要我相信你,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啊,说什么想要什么就和你说,都是骗我的……”
当初,他爹娘离世,邬苏就是这么对他说的,他记得很清楚。邬苏不过比他大了两三岁,可那时邬苏说这些话的坚定神态,深深震撼了他。他遂全心全意相信着邬苏。然而目前两人出现了分歧,贺小五心里对邬苏的情感也出现了裂痕。
邬苏感觉到了。
他静静地瞧着贺小五气得满脸通红的模样,良久都没说话。
直到贺小五吼得嗓子都哑了,眼圈冒红,甚至有泪水都流了下来时,他才缓缓开口。
“成悦。”
贺小五未改名前,叫成悦。
贺小五似乎也觉着自己反应过激了,赶忙擦干了眼泪,笨拙又惊慌的动作,令邬苏微微一笑,“果然还是没长大啊。”
贺小五窘迫起来,擦泪的动作利索起来,他背过身,声音凶狠又羞愧,“不准笑我,都怨你!”
“是,都怨朕。”
邬苏抬起脚想靠近他,可又迟疑着落了下来,他褪去了脸上的笑容,缓缓道:“别委屈了,朕让你去。”
清楚了他的话,贺小五呆住了,猛地转过身,正好对上邬苏含笑的视线,这让他坚定的去边关的心忽而踌躇起来。
可下一刻,邬苏的话令他的迟疑瞬间消失,并且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成悦,朕从不骗你。”
………………
大陵。
今日早朝,百官震惊,就连太子与顾燎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只因煊惠帝说,他要御驾亲征。
此话一出,太子与顾燎暂时未动。可立刻就有大臣出来阻挡,“陛下,这可万万不可啊!”
煊惠帝很不悦,阴着脸问,“有何不可?”
二十年前南照的那场偷袭就足以说明了。可此事牵涉到先皇后,百官不敢提,只能含糊其词。
“陛下,战场太危险了!”
“朕抵得住。”
“陛下,刀剑无眼,您乃九五之尊,怎能亲赴……”
“朕不怕。”
“陛下,您若御驾亲征,国事无人……”
“有太子,太子可留下。”
至此,殿中一默,鸦雀无声。
所有大臣包括顾燎都齐齐朝太子望去,那眼神就好像在说,既然提到了您,您就出来说两句呗。
太子虽心领神会,却也不着急,眼神无辜又淡然地望向了煊惠帝,“父皇,这可不可。”
“为何?!”连他都出来呛声,煊惠帝一拍龙椅扶手,怒意汹汹。
见他发怒,众臣心中一抖,勾下了头。
顾燎依然昂首挺胸,丝毫不惧,“父皇息怒。”
煊惠帝脸色缓和。
前方的太子气定神闲,缓缓说道:“儿臣也想去边关。”
“……”
殿里又是一默。
这就是你的理由,太子殿下?不可能啊啊!那些怕父皇受伤不如让儿臣去儿臣愿为父皇赴汤蹈火的感人肺腑的话呢!!!令人潸然泪下的父子情呢!
众臣心底波涛汹涌浪潮翻滚,就是接受不了太子的说辞,于是又齐齐去望顾燎,二皇子,看你的了!
顾燎面无表情,暂时没什么要说的意思。
于是,煊惠帝将注意打到了他身上,道:“那就让燎儿留……”
“不可,父皇。”顾燎义正言辞理由充分地拒绝了,“儿臣常年驻扎边关,对其了如指掌,可对朝堂之事甚为陌生,儿臣万不敢坏了父皇辛辛苦苦……”
一大通话下来,说得比太子情真意切多了,但中心思想其实还是一样的,我不留这,我要去边关。而且他的架势还比太子强硬,那一脸的谁也不要拦我的表情太明显了。
那,如此境况,就比较尴尬了。朝中都知晓,三皇子顾钺出宫遍寻名医治病去了,可就算他在,那也不能将国事交给一个病秧子啊。
僵持了一会儿,众人看看煊惠帝,瞄瞄太子,瞅瞅顾燎,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又过了一会儿,才有大臣开口,“那不如陛下再同太子殿下二皇子商量一下……”言外之意,你们父子再商量商量,我们就不搀和了。
煊惠帝憋了一口气,好半响才吐出来,“此事再议,退朝。”
众臣跪送,煊惠帝甩手下了龙椅,出了殿门,太子与顾燎两人跟在他身后。
三人往勤政殿去,一路上,默不作声。
待到了勤政殿门口,煊惠帝怒而回头,“你俩只能去一个!”
顾燎反应甚快,一马当先,语气坚决,“皇兄,我去。”
太子慢悠悠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顾燎继续争取,大致意思就是我有的战场经验,你没有。你有的朝堂经验,我没有。咱俩正好,一个去战场,一个留宫中。
太子盯着煊惠帝的背影,非常不赞同他的说话,“皇弟,必要的时候我们都该接触一个新事物,突破一下自己,这样才能提高自己,是吧,父皇?”
“……”煊惠帝进了殿门,连头都没回。
二人紧跟其后,顾燎有点急了,“皇兄,战场之事,岂非儿戏?你之前从未去过边关,自然不知道那里……”
“那我们听父皇的,好吧?”今日,太子甚是不通情达理,顾燎与煊惠帝都被他气桌了。
齐公公深知这种场合,早离开早好,便蹑手蹑脚走出去,守在了殿门口。
煊惠帝坐在御桌后,盯着桌子上的奏折,不知何表情,“听朕的,朕想太子留下,燎儿去,你们听吗?”
太子:“不听。”
煊惠帝直了直身,瞪了太子一眼,“那还听个什么!”
二人沉默。
总得想个法子的。煊惠帝摸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兴奋道:“你们抓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