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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不低,但是演员的空闲时间却实在是太多。他们的生活显得索然无味的。每天可以睡到大下午,真正演完了回去住宿处,也才半夜十二点钟。工作任务少,空闲时间就有大把,又没办法打。演员们的娱乐方式,最多的不外乎两种,一是赌钱,一是谈恋爱。说是谈恋爱还算是好的,基本上就是两个人无聊了,还算谈得拢的,就在一起住一下子。他们本身可能有恋人,有家庭,但是他们都是长期在外漂泊的一族,在这里找个‘朋友’,在下一个城市又找到另一个‘朋友’。其实说白了,和一.夜.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种摆脱寂寞的方式而已!
dJ室内的空间很小,但是除了舞蹈队的演员必须在化妆间里,因为她们每一个舞蹈之后都需要更换一套衣服。其他演员都是挤在小小的dJ室里的。打情骂俏的,甚至见徐飞长得嫩的骚扰他一下的,那是经常生的事情。
最恶劣的要算一次,演出正进行到了一半,有个长得极漂亮的女歌手,衣服又穿得性感暴露了一点。舞蹈队的领队和她聊了两句,就很顺手的把她卡在了门后面,猥亵了将近十分钟。这里就不提当时的情况了,大家想也想得出来,十分钟在不脱衣服的情况下能干点啥?徐飞正在前面操作他的音响设备,在三分钟左右才现这件事,已经是来不及制止了。只得在最后,演出结束的时候向主持人周一抗议。因为徐飞是股东的儿子,周一也不得不考虑会不会停他们公司的演出,于是就撤换掉了这个舞蹈队。
......他们这样开放的夜生活,加上演员们在不知不觉中给徐飞灌输的,在徐飞的心里已经烙下了深深的烙印。以至于在他的心中,已经形成了这样的思路:性,不等于爱情,更不等于婚姻!
经陈进黎有意无意的提醒下,徐飞脑袋里,想要寻求那样的刺激、那样的尝试的念头,彻彻底底的萌出来!
徐飞的故事,也就在环境的教育之下,开始了......
......
现在的女孩子,现在会所里的女孩子,还有几个没有男孩子追,还有几个没有男朋友呢?也许有吧,或者是在装假。就算真的没有男朋友的,也剩不下几个看的上眼的了。
再说了,现在找个女朋友也真是麻烦啊!找个漂亮的吧,她不温柔。找个温柔的吧,她不时尚。找个时尚的吧,她乱花钱。找个不乱花钱的吧,她又没女人味。找个有女人味的吧,她又不能下厨房。找个能下厨房的吧,又不一定放心。找个放心的吧,回到家里一看,呃,实在没法看.......
会所里有句形容女孩子的话,是这样的:一楼花,二楼草,三楼恐龙满地跑!会所一楼是门面,关系到会所的形象,迎宾啊前厅的接待啊必须是长的好的,或者是身高啊体型啊至少有一样是比较优秀的,所以一楼都是花。
二楼是女桑、休息大厅和小吃广场,忙的时候很忙的,要求是服务为主,主要是些能干活的女孩子,长相方面的要求不是很高,结果二楼的女孩子就比一楼的要差上一点点了。
到了三楼,服务员主要是负责棋牌室、包房、推销按摩的,其中牵涉到一点点‘小原因’,长相更加的不重要,而且连年龄岁数的要求也不是很高了,结没结过婚的都已经无所谓。其后果呢,就是造成了三楼最终成了‘侏罗纪公园’。
徐飞以前在三楼待过几年,人熟。陈进黎就笑道:“你不是和三楼的熟么?那在三楼挑一个啊?”
“切!”徐飞不屑道:“三楼?要不要帮你也介绍一个?”
陈进黎想想也笑了,三楼那还能称得上是女孩子么?徐飞才21岁,到三楼找一个,那可都是大姐大妈级别的,是叫老牛吃嫩草好呢?还是说给徐飞性启蒙、办成人礼好呢?要挑个女孩子做女朋友,怎么也得上一楼去找啊。
可是一楼就更麻烦了。一旦进来个长的好点的,身材啊什么的都不赖的。会所里的一群男人,就象是战争时期的小日本几年没见过女人一样样的,苍蝇般嗡的一声就全叮上去了。这样的状况,有时候连会所里的股东都会参与进来。一旦有股东参与进来,这场角逐要么就马上结束,要么就是越来越精彩了。股东会私下的放出话来:呐,那个......xxx我预定了哦,你们谁都不准碰哦.....有了这样的一说,多数情况下是没人和股东抢的了。都是出门打工的人,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的,谁吃饱了撑的和老板较劲啊?
那就只剩下二楼的了。虽说不是很好看吧,毕竟也不算太难看。而且在娱乐圈的边缘混久了,无论是徐飞还是陈进黎,多少都知道,女演员么......千万别让人看到她们没化妆的模样。台上再漂亮,卸妆之后,那个叫无语啊......反过来说了,女孩子长得稍微难看点,只要是脸型的还可以,化化妆之后,保管能迷倒一大片的。想到这里,徐飞的心里稳了点,因为化化妆带了出去也不会太丢人。他心里一定,就拜托陈进黎帮忙打听哪几个女孩子是没有男朋友的,然后再决定,到底是把哪个妹妹。
其实二楼的服务员也没那么容易搞定的。之前会所就来过几个年轻人,专门把服务员妹妹的,而且,这样的情况在服务行业还不算少见。因为普遍的认为,外地打工妹很多是从家里,从老家刚刚出来的,阅历相当的浅,也就很容易骗上手的。另外的一方面,呵呵这里是不能明说的,真个要听了,加我QQ,私聊的时候再告诉你.......
晚上回去宿舍,陈进黎正睡到一半,忽然被人吵醒。一听,原来是会所的保安过来,叫宿舍里所有的男孩子,马上,立刻到公司门口集合。深更半夜的,会所里难道出什么大事了?陈进黎想了一下。不过他是会所的编外人员,也没必要为公司赴汤蹈火、义不容辞的,于是继续埋头睡觉。可是睡了一半被人吵醒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怎么睡也睡不着了。瞪着眼睛看看天花板,再看看时间,是四点出头的样子,干脆就起床了,出去晃上一圈,尝尝几年没有吃过了的早餐的味道。
以前有一年陈进黎是在酒吧上班的,晚上七点到凌晨的两点钟,回去以后也不是马上睡觉。而是看看书,等到四点半钟的样子,缩着脖子在寒风中等第一笼小笼包。那个味道啊......只有一个‘崭’字可以形容!偶尔换换口味,那刚做好的第一笼的肉包子也是相当的不错。那汁水......想想就让人流哈拉子!
还没走到会所门口,就看见马路的两边站了不少人。陈进黎的心沉了一下。会所是不能有什么大事的,毕竟今年他还得在会所混饭吃呢!盘算着会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生,陈进黎快步走去。还差几步远,就有人笑嘻嘻的招呼他,奶茶、奶妈、奶娘、奶爹的一通乱叫。陈进黎听到这样的叫法,心里就定了,估计现在还没有什么事情生。找了个关系好点的同事问,那人就偷偷摸摸的告诉陈进黎。
原来是会所的一个股东,泡上了某个领班。可是,那个领班本来就有男朋友的,而且混得还相当的不错。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之后,就扬言要叫一卡车的人来砸场子。
而那个股东接到这个恐吓电话,心里也有点担心,于是马上就叫所有的男员工到公司门口集合,就怕真的有人来砸场子!但是直到天亮......却只是虚惊一场!
接下来的三天,紧张的气氛始终在会所里蔓延。每天晚上十一点钟,股东就在门口小店里摆上三桌酒,请所有男员工夜宵。于是,小店连着三天生意爆好,因为没有人会替股东省钱,所以小店倒是小小的赚了一笔。
三天之后,股东也开始在门口晃悠了。大家知道,这免费喝酒的好日子过去了......
看到股东的人肚子里都有些嘲笑。但同时又很佩服他。因为,泡妞泡到这样的境界,也是相当的少有了......
......
男人好色,英雄本色。女人风骚,高尚情操。男人不流氓,生理不正常。女人不风骚,明天的太阳升不高!
这几句是舞台上演员常用的台词,也是歪理。但这歪理却歪得很有道理。男女之间的交往,谈个恋爱,处个朋友啥的,其实是再自然不过的,人之本性。陈进黎暗暗的加着劲儿追刘欣颖的故事好像是纯洁的一种。徐飞胡乱找个女朋友处一下的故事好像有点偏执,但其实本质上面是一样的。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结婚,一种是不结婚。到了结果的那一天,谈什么企图,讲什么过程,动机的,都是白费!
/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
/你不知道我在想你,是因为你不爱我,我明明知道你不想我,却还爱你,是因为我太傻。也许有时候,逃避不是因为害怕去面对什么,而是在等待什么。/
以上的两段话,是陈进黎在网络上摘抄的。此时此刻的他的心情,却也正是如此!他不知道刘欣颖会让他等待到哪一天,他不知道自己和刘欣颖之间有没有结果。但是,他还是在不停的想念,不断的叹气,在包房和包房之间的走道上叹气。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心,看见他的痛,只有在灯光昏暗的走道上行走的时候,他才可以叹息!在他自己的空间日志上,他写道:连着喝了几天的莲芯茶,实在是苦的可以。含一口在嘴里,皱着眉,才可以往下咽。不过喝这东西实在是好,至少和心情是一样的...
在开心的外表下,其实是隐藏着,陈进黎苦涩的心......
经历了一段会所股东和那某个领班之间的一出闹剧,陈进黎也淡忘了答应徐飞的事情-----帮他打听哪个小姑娘是没有男朋友的事情。反正他本来就不想帮这个忙,感觉总好像是在帮忙拉皮.条的一样!
(四)
一次演出结束,陈进黎正闲得无聊,见徐飞还没有上楼去休息,就撇去dJ室里抽上一根烟。
徐飞一看见陈进黎,忙递了根烟给他:“兄弟啊,事情帮我打听得怎么样了?”
陈进黎听到他的话,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没有帮他打听----其实小吃广场里的几个女孩子,大概的有没有男朋友,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只是他的问话太奇怪,也太吓人了一点。至少,问的时候也该含蓄一点是吧?他这样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倒把陈进黎着实的吓了一跳,赶紧望了望门口有没有客人,有没有在收拾餐桌的服务员。
“那个......刘欣颖有男朋友的。还有,那个xxx。哦,韩美琳和舒君是没有男朋友的。”陈进黎随口说道。
“韩美琳?”徐飞有了点兴趣。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陈进黎暗自嘀咕。韩美琳这个女孩子,平时话并不是很多,不过干活的时候有点喜欢偷懒,陈进黎是不喜欢这样的性格的,能占点便宜就占点便宜的人,以后在一起的话,恐怕.......这个问题很难考虑!再说了,韩美琳是绝对的身无三两肉的骨感美女型,徐飞的块头也不是很大,两个人在一起,是不是想将来成立个骷髅党啊?偷笑了一下,马上扯开了话题:“哎,我说,今天杂技的小姑娘挺眼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大概是你在梦中见过吧!”徐飞正想着心事,随口就说了一句。
陈进黎多年不红的面皮红了一下。因为正好想起了刚才在厨房听到的一句荤话。
今天这档杂技是软功,小姑娘演得很好的。在全场色狼们绿油油的目光之中,小姑娘把身体随意的拗成各种各样美丽的造型。去厨房拿块生姜煮姜汤的时候,陈进黎就听到两个无聊的厨子在厨房门口议论:“如果找个这样的小姑娘回家,那不就是爽歪掉了?”这帮厨师油嘴滑舌的惯了,很多时候说的话比台上的演员,比二人转说的话,还要不堪入耳。
陈进黎本来还准备就拿生姜的事情和厨师打声招呼的,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赶紧的就返回摊位上去煮他自己明的轻感冒药-----‘姜汁热冲’,也就是柠檬姜汁可乐。
再和徐飞胡扯了两句,陈进黎就要出门。忽然,他看见了一个人。
“哎,徐飞啊,你看,舒君和那个软功的小姑娘很象的啊!”陈进黎道。
徐飞忙探出头来看了看,马上就白了一眼陈进黎。“什么啊,你啥眼神啊?一点也不象!”
陈进黎再仔细的看了看,道:“我觉得挺象的啊,你再仔细看看?”
徐飞有点近视眼的,马上就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了一点再看正在擦桌子的舒君。
两个大男人异样的举动终于引起了舒君的注意,奇怪的看了看他们两个人,问道:“你们在看什么啊?”
她这一回头,徐飞倒也看明白了,是和化了浓妆的软功小姑娘有好几分的相似!
陈进黎先反应过来,忙掩饰道:“嗯嗯,没什么,看你今天挺好看的!”
舒君不好意思了,把头一扭:“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个男人连忙跑回dJ室,哈哈的一阵狂笑......
......
徐飞换了套清爽的休闲装站在了陈进黎的面前,看上去很精神。
“今天什么时候下班啊?”徐飞问道。
陈进黎很奇怪的看了眼徐飞,随口答道:“一会儿吧。怎么,有事?”
徐飞眼睛好似不经意的望了一眼小吃广场的某个角落,道:“呃,没事。我在楼下等你!”
陈进黎望着徐飞的背影,吃不准徐飞这家伙今天是怎么啦。等他一起去上网?不可能!这家伙没这么好的心。以前去网吧都是他在网吧等陈进黎的,往往陈进黎到了的时候,徐飞已经在cs里杀人杀得起劲。今天这是怎么啦?陈进黎一下子想不明白了。
二十三点五十。离小吃广场服务员下班还有十分钟,内线电话忽然响了,服务员正在开班后例会小吃广场一个人也没有在。陈进黎奔过去接电话,却是徐飞,从员工通道打来:“奶茶,你下班了没有啊?”
陈进黎有点不耐烦了:“快了快了。”
徐飞的口气却比他更急躁:“快点下来,我在后门等你!”
陈进黎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很快的收拾好了摊位上的东西。到员工通道一看,徐飞正坐在一辆三轮车的车架上无聊着呢。
“到底什么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陈进黎问。
徐飞的爸爸是股东,可是他一向只用自己的工资,从不问他老爸要钱。有时候手头紧了也会向陈进黎开口。他借钱的时候总是先递支烟过来,再胡扯上两句,才转入正题。他这个人,没事的话绝对不会求人,也不说半句与他自己没有价值、或者没有实用价值的话。陈进黎一开始以为他是要借钱,想想又不对,借钱的话,没有理由非要到后门岗来的啊?在店里说就可以了!
徐飞果然又递了支他一百年不变的红云烟过来,才开始说话:“没事,叫你一起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