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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那是自然！”
“以你一己之力去对抗一个国家？”
“不行么？就算不能威胁到启国，至少也要杀了夜不语。”我说得咬牙切齿，望向宁忘尘的目光里满满的全是杀戮。其实我想说，先杀了夜不语，如果可能，我也要杀了你！
但这话不能直说，我还要跟他学功夫，还要靠着人家重新再站起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韬光养晦，但有那么一瞬间，是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龌龊的，有些对不起宁忘尘。
可是没有经历过国破家亡的人，没有亲眼看过血流成河满地残肢的人，又怎么能理解我心里的苦和恨？
宁忘尘扶着我重新靠回软榻里，我听到他轻轻叹息，然后开口说：“其实你可以要求我去帮你把启国太子杀死，听雪，与夜不语联手，是我这一生做过的唯一错事。但我不后悔，因为不那样，就拿不到醒尘珠。你现在可以要求我补偿，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杀了人，然后又说要补偿，怎么补？
我将食指塞进嘴里，允了一下伤口湛出来的血迹，腥腥甜甜的。“如果是我杀了阿如，然后再来跟你谈补偿，你会跟我要什么？”
宁忘尘不答。
我摆摆手，“罢了，我的仇我自己报，一仆不侍二主，你先助了他再反过来去杀他，以后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宁忘尘抿了抿唇，有一绺白发垂到身前，正好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随口问去：“这头发是因为阿如才白的吧！为什么我一夕间失去那么多亲人，这头发还是黑的？”
他不理我的自言自语，只是问：“我们本是仇人，你又何苦为我着想？我的双手本就染满血腥，听雪你知不知道，每见你一次，你的家人就会全部都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苦笑，“我又何偿不是呢！每见你一次，那个可怕的梦就会再做一次。其实我很想杀了你，但是我没有能力。而同样的，也没有什么筹码来要求你去替我报仇。当初开口求你从夜不语手里把我给要出来，本想说代价就是我这个九州第一美人的身子。可是你的心里装满了阿如，要我何用。”
宁忘尘皱眉，“不要筹码，只要你一句话，你就可以不再受苦去练什么功夫，也不用再等那么多年，大仇立即得报。”
他说得自信，我想了想他那出神入化的武功，也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可我还是摇头，道：“那样没有□□！夜不语带给我的恨，只要在我亲手割下启国所有皇家人的头颅时才能够消除，这是我活下来的唯一意义！”
宁忘尘轻叹，“听雪，你心中的戾气太重了。”话闭，不等我再开口，便抬步而去。
我望着那白发背影，心底凄苦又阵阵泛涌上来。
他说我戾气太重，可是谁又能明白，若是连恨都没有，我该怎么活？
“宁忘尘！”趁着他还没走远，我扬声喊起，“你这就算答应了！等我身上的伤好了，就去找你学功夫！”
他没理我。
我不在意，只是握住了那只小药瓶冲着一个方向喊：“阿鸳，阿鸳快来帮我换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