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苏醒和观测者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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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世界。()

小道一边的太阳已经完全沉下去看不到了。苏醒悠闲地走下三四层的小台阶，还有些凉的晚风拂过鬓角和……身体。

仿佛鬼魂一样，苏醒有些戏谑地望着无数匆匆而过的学子从自己的身体中经过，有的警觉的还会打个寒噤。

虽然能够实体化，不过如果不花费资讯的话就还是融入不了这一面呢。通俗地说，苏醒一直都处在半【投影】的状态，在属于现实的水面下潜行。如果用fate里面的灵体化来解释，或许会更形象些吧。

虽然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即将交战的对手在这种灵体化的情况下能不能直接攻击还是未知数，想要节省消耗的苏醒自然乐得轻松。

就这样飘到那边吧……？

苏醒抬头望向天空。怪不得很快就暗下来了，灰蒙蒙的好像要压下来一样，空气中好像也带上了湿淋淋的水汽。

真是不巧……樱花都落了。

樱花不过七日，或许也是这个原因，仅仅是一点凉风，无数的樱花瓣就都打着旋刮落了下来。点点掺着粉色的白无力地落在地上，看来不久就要被来临的雨和泥土蹂躏掉了。

再看远处，不知是不是错觉，中一楼的五楼楼顶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扶了扶眼镜，苏醒沉默了一下，继续向着从【出生】就注定好的地方走去。

另一边的凉宫世界中，有希依然跪坐着，默默地闭着双眼。和资讯统合思念体交流过后她就一动不动，不知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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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

二楼。

三楼。

四楼。

没有人。()没有机关。没有攻击，也没有被监视的迹象。就连本应在二楼坐办公室的老师和三四楼上实验课的老师学生也通通不在，似乎恰好在这个时间点他们都神秘失踪了一般。

然而苏醒却丝毫不意外。准确地说，没有任何停顿，他一脚踹开了通往楼顶锈掉的门。

如果那个推断正确的话……

“你好。对不起，在下不知道你的名字。”

对着眼前正在电脑前忙碌着什么的少年，苏醒忽然灿烂地笑起来，似乎真的非常开心一样。

和自己一样的眼镜。普通的相貌。和自己资料一样的大学生。如果推断不错的话，你的爱好应该是武术和传统文化，拥有隐藏的抖m癖好，性格有些大男子主义——

“是这样对吧。”

完全不给眼前似乎有些走神的少年反驳的机会，苏醒一气说完，用的也是罕见的非常肯定的口吻。

以往他不会这样。他会更加有耐心，更加保守，反过来讲一般也不喜欢在战斗前多说废话。然而现在他的气势却像是要做场大演讲一样。

然而对手的反应再次出乎了苏醒的预料。

“……太好了……”

那个少年如此回答。

没有工夫去分析他的语言和表情。因为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一种奇特的感觉就以他为圆心辐射开来。

不是战斗的气势。单纯，是那种【对方能够决定自己生死】的绝望感吗……

幸好，在下也不是没为这种情况准备。以有希为桥梁传递的资讯统合思念体为一条后备力量，如果资讯统合思念体突然变卦还有【偷】到凉宫春日逸散的力量……

虽然不清楚，但是性质相同的力量，应该是可以勉强搏一次。这就是苏醒一直不厌其烦地布局所换来的成果之一……其他的力量不是太小就是不可能和【观测者】对抗，只有这种足够底层的万能力量才有希望。

马上，就激活那力量——

“所以，让我见识一下吧？”

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话，少年摘下了眼镜。

是说手头的准备么——下意识地这样想，苏醒的力量就要运起来。

“当然是，见识你的器量啊。”

随着这句话响起，苏醒猛然发现，自己的力量一时间全都失去了掌控，空荡荡的仿佛不存在一样。

自己所处的，是一望无垠的土黄色平面。绝对的平整，虽然没有雾气也看不到边际，再到目力极限所及，就是蓝色的天，好像碗一样倒扣在地上；和平常的天空也不同，是那种拙劣的完美天蓝色，完全没有瑕疵——就好像幼儿园的孩子第一次用画图工具，画了一条线段以后点了两下颜料，整个世界就剩下天蓝色和土黄色一样……

“不要慌张……”

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站在十几米外，似乎是有些疲倦地捂着额头。

“只是我的心灵风景的具现化罢了。”

……不可理解！

苏醒惊愕地望着少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就算是再中二的少年，再怎么怨天尤人啊自认孤僻啊，心灵也不可能像这样一样的！

简直……不，这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精神病人！

“你……是疯子！”

这样的话语情不自禁地冲出了口。然而那少年似乎却完全不介意这种程度的失礼。

“是啊。”

“不过，你不是吗？”

这是什么意思——苏醒没有深想下去。他隐隐地感觉到，什么巨大的黑色物质正病毒般地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莫名其妙地穿越。被【设定】成这样甚至可以说是圣母的性格。自己和对面【观测者】的无数相似之处。甚至还有自己的名字，“苏醒”……

就此打住。苏醒紧紧盯着对面的少年，眼神里全无一丝迷惘。

在下……不，我要做的，就是拯救他们。无论如何，她们不是玩偶。

“很好的决心啊……虽然想这么说，但是果然这么有反派boss气息的中二语言我是学不会了。”

少年带着轻松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把苏醒的警戒放在眼里。

该死，说话的语气也如此相似……我平时这么欠揍吗？

“还是说因为恐怖谷效应？不过那个不是据说被谁证伪了吗？至今我也搞不太清楚啦。”

不如说我也一样啊！

“——玩笑到此为止。”

少年耸了耸肩，做着最后的说明。

“我是没有让你进来我还没事的能力的。如果只是固有结界这种东西大概是切断不了你准备的后手吧？因此，我干脆向银河系资讯统合思念体——对，别那么看着我，你之所以会想到这个名词确实是我影响了一点，虽然只是按下几个字母，我完全看不到发展——申请了交换的公平契约。”

“我们在这里面是【平等】的。这样算，你可占了大便宜啦！”

苏醒咬紧牙关，开始思索着现下的可能性。

先不说那个公平契约……就现有的能力，成功率不高。似乎是被禁锢了，然而确实完全感受不到……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听下去比较好。

ps:为昆明的死难者默哀。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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