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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住了。
瞳孔微微地放大,蹲下了身子,紧紧地攥住了纸,迅速地浏览着,越是浏览,手越是微微地颤抖着。
直到他在最后一段看到了温绮瑜的名字。
他猛地转身,瞪向了陆泽。
满眼的不敢置信。
陆泽英俊的眉心露出了浅浅的褶皱痕迹,他看到了温耀捡起那份文件,他并没有觉得这份文件有什么不可以让温耀看的地方。
可是,温耀的反应,让他不得不深思。
难道是因为文件最后的调查上有温绮瑜么
温耀的手攥的很紧,声线也跟着紧了起来,“你在调查十几年前的绑架案!”
陆泽点点头,微微抿唇。
眉心慢慢舒展开来,正好,他也有问题想要问一下温耀。
他还没开口,温耀就又问,“你知道绑架案和绮瑜有关”
“什么意思”陆泽声音低沉。
“你查这个案子做什么你当年也被绑架了,可是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查”
陆泽觉得温耀很奇怪。
他顿了顿,问,“当年,绮瑜也被绑架了吗可是,这个案子,被绑架的人不都是富二代么当年,绮瑜应该还不算……”
温耀又打断他,“你查这个案子要做什么”
陆泽的视线逡巡着温耀涨红的面皮,薄唇不自觉就抿成了一条直线,沉默了一会,才道:“一点私事。”
温耀面部的肌肉都有些颤抖,好久才说,“别查了,隔了这么多年……你查它,有没有想过会牵涉多少人”
陆泽凝眉,“爸,我没想过公开这个案子,只是想要查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
温耀看着陆泽,“你想要报仇觉得当年绑架了你吗”
陆泽漆黑的眼底,眸光深浅不定,紧紧地抿唇,薄唇翕动着。
温耀甩手,不再说什么。
他急匆匆地离开了陆泽的办公室,脚步匆忙,带着慌乱。
陆泽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眸,眸光狭长又幽深,久久未动,垂在两侧的手,蜷缩了又松开。
他转身走到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前。
从高层望着走到对面露天停车场的温耀小小的身影。
陷入了沉思。
当年的事情,究竟怎么了
办公室的房门又被敲响,秘书的声音有些着急了,“陆总,车子已经在楼下等了好久,如果再不出发,就会错过宴会了。”
陆泽回过神,胸口轻微地起伏了下,眼底翻涌着的情绪归于平静。
应声道:“知道了。”
宴会是一个庆生晚会。
陆泽原本可以不用亲自出席,只不过,寿星公是港城退隐多年的一个经济学老教授。
这个老教授,桃李满天下,但是和夫人并不曾育有孩子,只听说多年以前,曾经在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孩子,之后,便隐退长居国外。
现在港城许多知名的企业人都曾是他的弟子。
陆泽出生比较晚,没有赶上他接受弟子的年代,而且又很早就接受美式教育,他并不曾被这个教授教导过。
但是,他的爸爸陆正声是这个教授的弟子。
陆泽作为陆正声的独子,陆氏集团的现任掌门人,说什么都应该来参加老教授时隔多年回国公开举办的生日宴。
陆泽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厅里已经满是觥筹交错的众人,西装革履,红唇长裙。
悠扬的音乐声在偌大的金色厅中流淌着。
大多数的人都带了女伴,但是陆泽没带,他的身后只跟着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助理。
他径直地穿过人群,偶尔点头打招呼致意。
一直走到了老教授的面前,亲自送上了礼物。
老教授姓梁,名寅。
头发都已经花白了,笑得慈祥,乐呵呵的,看到了陆泽,“这是陆家那小子吗”
陆泽声音沉稳,恭敬道:“是,家父今天有事,无法前来,特地吩咐我,来给您老贺寿。”
梁教授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收下礼物,“没关系,没关系,人来了就好!回去让陆家那小子,下次专程去拜访我。”
说完,他就哈哈大笑。
陆泽恭敬点头。
原先和梁教授聊天的人是沈老板,他今天难得地带着沈熠。
陆泽抿唇,眸光转向了沈老板,点了点头。
沈老板伸出了手,笑,“现在都是小辈的天下了,现在的小陆总行事作风比陆总当年还厉害。”
这话乍一听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认真一听,无非就是在指责陆泽下手太狠。
陆泽伸手握了握沈老板的手,淡淡一笑。
他的视线落在沈熠的身上,就释放出了隐隐的威压和冰冷。
沈熠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垂下眼睫毛,将眸光里的不平和阴凉遮挡得严严实实。
沈老板又转向了梁教授,“梁教授,您可是好多年没回来了。”
梁教授感慨地点点头,“是啊,好多年了,港城变化得太大了。”
沈老板笑,“港城格局也变化了不少,当年的一家独大,现在也变成了好几家并立的局面了,陆、苏、沈……”
梁教授伸出手掌,中指上的戒指折射着光泽,示意沈老板别说了。
“好了,都过去了。”
陆泽没有说话,唇边的笑意很浅。
眸光微凉。
梁教授收养.孩子出国的那一年,也正好是绑架案和特大走私案发生的那一年。
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巧了,直直地指向了同一年。
沈老板讪笑,“梁老,您今年回来,是打算……”
梁教授笑了起来,略带浊光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精光。
“年纪大了,也该回国了,而且,我儿子也差不多该让他回国来看看了。”
又有其他人上来给梁教授贺寿,陆泽就走开了。
路过的侍者端着酒盘,他示意他停下,伸手取了一杯酒,转到了旁边的清静处。
沈熠没多久也走了过来。
陆泽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浅浅地啜着酒杯里的红酒。
沈熠并不喝酒,只是轻轻地摇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
宴会厅的灯光明亮,照射在酒液里,折射着刺目的光泽,波光荡漾。
他冰凉的目光盯着酒,酒液在杯子里摇晃得厉害,总是险险要晃了出来,又险险地稳在了杯子里。
沈熠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又有些冷。
“陆泽,你现在像不像在杯子里的酒,这样的危险,又迷茫,被人掌控在手里。”
陆泽没有回头,目光仍旧落在了窗外。
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码头,可以看到影影绰绰的集装箱和忙碌着的起重机,还有码头星星点点的灯光。
甚至,他还觉得自己听到了码头的喧闹声。
他抿着薄唇,声音很淡,“沈熠,你才是酒杯里的酒,并且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沈熠下意识地攥了下细细的酒杯玻璃杆。
漆黑的眼睛里倒影着酒液的微光。
“你在查当年的事情吧,是不是觉得越来越复杂了牵涉的人越来越多了连现在回国的梁教授似乎都和当年的事情有些关系。”
他声线冷得让人毛骨悚然,如同冰凉的蛇,爬过脊背。
“其实吧,你可以不用查,忘记那年的事情不就好了吗忘记了救了你的小女孩不就好了吗”
他走到了陆泽的身旁,也抬起眼睛,和他一起看着忙碌着的、充满了生机的码头。
“如果你怀疑骆宜之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不管她不就好了吗”
陆泽仍旧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沈熠的话。
沈熠抬起杯子,一口饮尽了杯内所有的酒。
“但其实,我也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呢。”
他低笑,“谁有能力绑架了港城这么多的富二代,却最后连媒体都未通报,甚至法院那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甚至,让那么小的我,就感受到了人间的阴暗,我爸爸的自私和阴暗啊……”
沈熠说着,牙齿咬得越发的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