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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半,盛年和萧潇回到北京,年雁派来的司机已经在接机口候着了。
盛年本来还打算先回家换个衣服再过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上车之后,萧潇面色惨白,四肢冰凉。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他的父母,她就紧张得不行,浑身都是僵的。
尽管盛年一路上都在安慰她,但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六点一刻,车子停在盛家老宅门口,萧潇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盛年伸手牵她的时候,被她的手指冰到了,打了个激灵。
“别怕,都交给我。”
他用掌心裹住她的手,拉着她走了进去。
……
客厅里,盛瞻、年雁、盛宴以及陆之涣都在。
萧潇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目光正好和陆之涣的撞在一起,他眼底的担心,她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一来,萧潇更紧张了。她一时间愣了神,就这么跟陆之涣对视着。
盛宴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看向沙发上的盛瞻和年雁。
“爸、妈,正好今天所有人都在,我顺便把我的决定一起说了吧。”
盛瞻“嗯”了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说吧。”
盛宴又回头看了一眼陆之涣,她撩了一把头发,浅笑着开口:“是这样的,我准备跟陆之涣离婚了。我捆了他这么多年,突然觉得很累,不想继续了。以后我带着木木过,至于他……我不会再干涉了。”
陆之涣根本没有想到盛宴会突然提出离婚,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他拉住盛宴的手腕,面色凝重地看着她:“不要总是以你的需要来衡量整件事情,再自以为是地替别人做决定。盛宴,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累了。”盛宴将他的手拍开,脸上始终挂着笑。
她走到萧潇面前,低头看着她,“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始终欠你一句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和陆之涣早已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我耽误了你们。不过你看……我也遭到报应了。”
说到这里,盛宴自嘲地笑了两声。“萧潇,我把陆之涣还给你,完璧归赵。”
盛年将萧潇拽到身后,怒气冲冲地看着盛宴:“盛宴你特么有毛病,萧潇现在是我女人,我俩马上要结婚了,你想跟陆之涣离婚就离,别扯我女人进去。她现在跟陆之涣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盛瞻和年雁自然能从盛宴的话里读出所有的讯息,夫妻两人对视一眼,脸色极为难看。
他们对萧潇的印象本身就不是很好,知道这些事情以后,这姑娘在他们心里的形象更是一落千丈。
“半毛钱都没有……”盛宴咬着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她看着被盛年护在一边的萧潇,死盯着她的眼质问:“萧潇,今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敢回答我的问题么?你告诉他们,从开始到现在,你有彻底放下过陆之涣这个人么?”
萧潇被盛宴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她很想开口说一句“有”,可是不管怎么用力,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整个客厅都陷入了沉默,一片死寂,气压越来越低,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萧潇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最后是陆之涣打破宁静,他走上来拉住盛宴,耐着性子对她说:“盛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想闹别扭回家跟我闹,别为难无辜的人,好不好。”
“你难道不好奇她怎么回答么。”盛宴抬起头看着陆之涣,笑得张扬,“我是在替你问啊。她如果不给我答案,岂不是负了你夜夜在梦中喊她名字的一片痴心。”
盛宴这辈子都忘不了,刚刚结婚的那半年,每天晚上陆之涣都会在梦里喊萧潇的名字,有时候他喝多了,回来跟她做,高`潮的时候的也会无意识地喊那个名字。
她忍了半年,实在忍不下去了,于是两个人开始分居。
这几年,他们几乎没有躺在一张床上睡过。
可能一个月会做那么一回,但她都是结束就离开,不管被他折腾得多累,她都会义务反顾地走。
因为她不愿再从他口中听到那个名字。
世人皆知她盛宴骄傲不可一世,却不知在这段婚姻里,她早已被践踏得尊严尽失。
这几天她每天都在思考当年的事情,并且作出了跟陆之涣离婚的决定。
她宁愿这辈子不再结婚,也不愿再跟他互相浪费。
盛宴这段话说出来以后,盛年也沉默了。
他红着眼睛盯着萧潇,看到她局促不安又心虚的表情时,他发出一声很轻的笑。
“感动么?”
他用一根手指头碰了下她的眼梢,嗯……果然哭了。
“你说什么……”
萧潇脑袋里乱糟糟的,她根本没注意听盛年刚才说了什么。
“看来是感动坏了。”盛年突然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对面的陆之涣。“多少年了?嗯?只不过要你说一句已经放下他了,你都说不出口?”
陆之涣很清楚地看到萧潇疼得皱眉,他对盛年说:“你快松开她,你不知道她最怕疼么。”
原本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关心,此刻传到盛年耳中却变了味。
他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掐得更用力。
“看看,我只不过是掐你下巴,他就心疼了呢。”他眼底闪着残忍的光,“你说,他要是看到我在床上怎么折腾你,是不是得心疼死……当初他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女人,不知道被我摁着后`入了多少次哦。”
“盛年你他妈闭嘴,你疯了吗?”陆之涣忍无可忍,终于爆发。
他知道萧潇很喜欢盛年,所以才会这么生气。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侮辱,她得多难过?
有一点盛年说对了:当初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是舍不得碰她,接吻稍微用力一些他都会心疼好久。
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却陪着盛年玩那些重口味的东西,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证明她的真心了。
连他这个旁观者都看得如此透彻,盛年身为当事人,却浑然不知,真是可笑。
他突然就为萧潇不值,也突然后悔当初撮合他们的决定。
那个时候,他真的以为盛年能给萧潇幸福。
反正他这辈子注定没办法给她幸福,换别人给也是一样的。
他们两个人里,总有一个要幸福的。
他的生活已经跟这个词的不搭边了,所以……他只希望她过得好。
——
“你看,他心疼了。”盛年摸着萧潇的脸蛋,笑得瘆人。“可是我还没说更过分的啊。你说,如果他知道你陪我玩s——”
盛年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整句话,就被萧潇狠狠甩过来的耳光打得没了声音。
‘啪’的一声,蔓延到客厅的每个角落。
萧潇这一下打得十分用力,刚刚打完,她的掌心就肿了。
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有一点解气的感觉,反而更想哭了……
进这个门之前,他还在对她说“不要怕,一切有我”,进门之后,他却和别人一起伤害她,甚至拿着他们床`笫间的那些事儿来侮辱她。
他根本不知道陪他玩那些花样,她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
她从小到大都在循规蹈矩地过日子,为了他,她心甘情愿抛下矜持、尽可能配合他。
她以为那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如今他却当着陆之涣的面说了出来——
他生气,她可以理解,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会哄他、和他解释,这都没有问题。
但他没有给她留哪怕一丁点的自尊。
“好了,都别吵了。”盛瞻挥挥手,“想必今天你们都没什么要说的了,各自回去冷静一下吧。有什么事情下次再约时间也不迟。”
盛瞻话音刚落,盛年便拽着萧潇的领口将她拉着往外走。
陆之涣追上去拦住他,“盛年,你他妈给我冷静一点,你要是不能给她幸福就趁早放手,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
“我没资格这么对她、你有?”盛年一脸不屑地看着他:“我不能给她幸福、你能?”
“之涣,你回去吧,不用管我。”萧潇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嗓音已经哑得不像话了。
陆之涣听得心头一紧,她这个状态只会让他更加担心。
“你——”
“有些话我要和盛年说清楚。没关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