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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炫明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一点头绪都没有,然而就是因为对于未知的恐惧,更加显得惶恐而茫然,手心里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她将双腿放在椅子上,无助的抱着膝盖,眼神平静的望着前方,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娘娘。”如梦站在大殿的门口,有些担忧又有些害怕的看着她,轻声的说道。
“什么事情?”云容的嗓音有些嘶哑,敛下了流露在面上的不安,淡淡的问道。
“这是大公子让奴婢交给你的。”如梦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封信,恭敬的递到了云若的面前。
云若望着信封上那熟悉的字眼,咬着唇,感到了一股子温暖,埋藏在心里的那股冷意消散了很多,瘦弱的摇摇欲坠的躯壳里又增添了一股勇气,接过了那封信。
如梦将信递了上去,然而身躯却还是一动不动,好像还有话要说一样。
“还有什么事情吗?”云若抬起了眼眸,认真的看着如梦,明亮的眸子里闪过晶亮的光芒,却让人看不清楚那双眸子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娘娘还要再多吃一点东西吗?”如梦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轻声的问道。
大公子在她们进宫的时候已经吩咐了,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小姐,可是今天小姐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就已经被瑞王殿下给搅得乱糟糟的。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云若淡淡的说道,既然没心情吃东西,那就干脆不吃了。
“是。”如梦看了她一眼,眸子里的担忧又多了一些,却什么都没说,退了下去。
“等等!”云若忽然说道,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让如梦的脚步停了下来。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去告诉流云,让她直接将兰贵嫔带到凤鸾宫来!”云若握紧了手中的信,平静的说道。
“是。”
如梦出去以后,云若才拆开了信,上面俊逸飘洒的字迹落入她的眼底,温暖人心的话语让她的心终于没有那么悬了,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有傅流烟帮忙,那么找到长生果的希望应该更大了一些吧?
只希望,能够尽快的找到长生果,她不想看到司徒嘉熙一个活碰乱跳的生命转眼就消失在她的眼前,那样的痛楚她一定承受不住。
她抓紧了手中的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敛起内心的喜怒哀乐,坚定的看着前方,走进了自己的寝殿里。
不管怎么样,现在都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晚上还有一场硬仗需要打,她要好好地准备,不能让太后那边的人钻了空子。
云若打开了自己的抽屉,将那些常用的毒药都放在了身上,腰间别上了傅雨鸢那根精致的鞭子,眼睛里闪过坚毅的光芒,浑身清冷,像不折不扣的战士。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流云和追月回来了,在门外轻声的说道:“娘娘,兰贵嫔过来了,现在在正殿里等着娘娘呢。”
“本宫这就过去。”云若的眼底波光诡谲,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了出去,脸色森寒,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双明亮的眸子里仿佛盛了冰,冷得人心底生寒。
“随本宫过来吧。”云若看了流云和追月一眼,平静的说道,身子已经走远了。
流云和追月亦步亦趋的跟上去,一副高度警戒的模样,她们可没忘记,兰贵嫔之前可是摆了娘娘一道的,这一回一定要小心。
很快的,云若走进了正殿,绿色的裙摆还沾着段采薇蹭上来的鲜血,像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妖娆而美丽,却带着诡异的色彩,让人如芒刺在背。
“臣妾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兰贵嫔看见云若,像老鼠看见了猫一样,眼睛里一片恐惧,身子也条件反射的瑟瑟发抖,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云若的唇边噙着美丽的笑容,声音温柔似水,明眸闪亮,温和的看着兰贵嫔,“平身,赐座。”
“谢娘娘。”兰贵嫔因为云若反常的态度吓得更厉害了,心惊肉跳的站起来,往指定的位子坐下来,大气都不敢出,惶恐不安,不知道云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冷宫里待得习惯吗?”云若让人端上了一杯茶,脸上依旧是美丽地笑容,却让兰贵嫔坐如针毡,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握在手中的茶杯也因为害怕而哐当作响,一张美丽的脸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惊恐的看着云若,又害怕的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云若轻轻的笑了,笑容清新而甜美,如同春风拂面般让人舒心,然而在兰贵嫔的眼里却宛若魔鬼一样,身子僵硬,呼吸困难,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知娘娘找臣妾来所为何事?”兰贵嫔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渐渐的蔓延,小声的问道。
这个女人的手段真的是太恐怖了,上一回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就让她在冷宫里待了好些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现在再想起来,真的是夜夜都在做恶梦,醒来时身上冒出了一片冷汗。
这一回,不知道她心里又打的什么主意,想要自己做什么?
因为不知道,她的心里越发的不安,心突突的跳着,几乎要跃出胸腔来了,不敢对上云若那双清凌凌的眼。
云若微微一笑,平静的说道:“不为什么,只是想让你出来就让你出来了,不过你出来,总得好好地谢谢本宫这个救命恩人吧?依着皇上的意思,你是要在冷宫中待一辈子的。”
轻柔的话语,却带着漫天的寒意,强烈而又霸道的沁透人的内心,让她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瞳孔变得更大,瞪着云若,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是个魔鬼!
“娘娘需要臣妾做什么?”兰贵嫔忍住内心的惊慌,认真的看着她,轻声的说道。
“不做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在后宫,不是太后说了算的,而是本宫!只要本宫愿意,将你打入冷宫十次二十次都没有问题,你信吗?”云若忽然站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下台阶,走到兰贵嫔的面前,含着笑,指着自己绿色裙摆上妖娆盛开的曼珠沙华,天真的笑了,认真的说道:“看到了吗?这是护国将军府二夫人身上的鲜血,你知道皇上为了帮本宫出气,对她做了什么吗?”
兰贵嫔面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惶恐的摇了摇头,背后的鸡皮疙瘩都长了起来,骇然的看着她。
“皇上让人将她的舌头割了,并且在她的额头上刺了贱人两个字,打入浣衣局,贬为最低贱的宫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她曾经将本宫调换成将军府一个最低贱的丫鬟!”
云若的唇边带着微笑,眼底却是冰冷一片,直勾勾的看着兰贵嫔,残忍的说道。
“啊!”兰贵嫔惊恐的捂住耳朵,尖声叫了起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像看一个魔鬼一样的往后退,娇柔的身体支撑不住了全身的重量,跌坐在地上。
“兰贵嫔,害怕什么?本宫说的是她,又不是你。”云若轻轻的笑了,笑声温柔,美得像一朵罂粟花,绽放出致命的毒性。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兰贵嫔哭着往后面慢慢的挪去,娇柔艳丽的脸哭得梨花带雨,“娘娘,臣妾不会跟您为敌的,请放了臣妾吧,不要杀臣妾。”
云若温柔的笑着,出乎意料的将兰贵嫔扶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柔和,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你看你,哭得眼睛都肿了,晚上要怎么去参加宴会?”
“宴会?什么宴会?”兰贵嫔懵了,愣愣的看着云若,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若轻轻地笑了,扶着兰贵嫔在椅子上坐下来,认真的说道:“太后在夜宁宫里设了宴会,为穆丞相的义女孟嫣然接风洗尘,兰贵嫔和德妃身为皇上的嫔妃,自然也是要去参加的。”
兰贵嫔的脑子还是乱乱的,不知道云若到底想干什么,心底的不安突突的变大,忽然跪在地上,视死如归的说道:“娘娘,您到底想要臣妾做什么就直说吧,臣妾不想再猜您的心思了。”
好累,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掉脑袋了。
云若含笑着在椅子上坐下,眼底浮起了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微微勾了勾唇角,认真的说道:“你难道不想为自己报仇?为你的家族争一份荣耀,使自己的家族成为东盛王国最显赫的家族之一吗?”
她的话可谓大逆不道,像一记惊雷,劈得兰贵嫔的脑袋混混沌沌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娘娘的意思是?”兰贵嫔好像隐约猜到了云若的心思,却又不敢说出来。
“你明白的,不是吗?”云若微微笑了,直视着兰贵嫔的眼睛,直直的看进了她的眼底,浑身散发出凛冽而又傲气的光芒。
“还请娘娘明示!”兰贵嫔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垂下头去不敢再看云若那双闪烁着雄心的眼睛,轻轻地说道。
她的手心里面都冒出汗来了,浑身的血液叫嚣着,沸腾着,几乎要冲破血管喷涌而出。
“你处处帮衬着德妃,不就是因为德妃深得太后的宠爱吗?还有你的家族为什么将你送进宫你心知肚明,不过本宫将话先放在这里,以前是以前,但是本宫既然成为了皇后,太后的理想和愿望就绝不会实现!你信吗?”
云若不愿意再跟兰贵嫔打哑谜,铿锵有力的说道。
“娘娘。”兰贵嫔吃惊的看着云若,几乎说不出话来,手脚一片冰凉,冷汗涔涔的落下,皇后不会是想要将她灭口吧?
这个心思一起,她害怕得脸上的血色尽褪,腿脚发软,几乎站不稳,摇摇欲坠。
“不是吗?”云若认真的看着兰贵嫔,“本宫向来说到做到,不信你就等着瞧,不要到最后你们家族满门抄斩的时候才悔不当初。”
空气里,流动着森寒的气氛,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没有人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也听得清清楚楚。
“娘娘需要臣妾怎么做?”
良久,兰贵嫔的声音颤抖着响了起来,似乎想了很久才做了决定,脸色还是十分的苍白。
“很简单!本宫需要你的父亲归顺于本宫,连带着他的心腹和部下!”云若的眼底闪过璀璨而坚定的光芒,铿锵有力的说道。
兰贵嫔的父亲虽然只是三品京官,但是手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握着兵权,掌握了几万人,如果能收为己用,在这场夺位之战中,他们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娘娘有几分必胜的把握?”兰贵嫔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现在他们做作的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固然可以光耀门楣,如果赌输了,那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能拿全部族人的性命来开玩笑。
云若笑了,笑得高深莫测,认真的说道:“兰贵嫔以为本宫已经将自己内心的打算告诉你,还由得你选择吗?如果你不答应,从这扇门里出去的将会是你的尸体!还有你的族人,将会一夜之间全部销声匿迹,你信吗?要不要试试?”
她的声音阴森森的,带着漫天的杀意,像来自地狱的修罗,冷得渗透人的骨髓,兰贵嫔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