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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真的做了这种任何男子都不屑一顾的事情,如同小丑一般,在这女人面前出尽洋相丢尽了尊严。
他……宁愿夜夜无法入睡,也不愿意继续被瞧不起。
于是,眼底的尴尬和不安没了,希冀的光亮也消失了,他薄唇紧抿,忽然把手中花儿收回,转身往门外走去。
这么丢人的事,做一次已经足够,既然她不领情,他也不讨好了。
那个该死的天师,竟敢如此欺骗他!他要去拆了他的房顶!
就在北王爷绝了望冷了心打算拂袖离开之际,身后,女子低低柔柔的声音传来,顿时让他住了步:
“倾城。”
一声呼唤,满含了多少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他虽然听不懂,可却知道这一声呼唤是他期待已久的。
霍地回身看着依然愣在原地的女子,眼底的寒意顿时散去,他在等待着,等她说一句心甘情愿嫁给他,做他的王妃。
其实这一刻轻歌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在听到他那句“一辈子守护你”的话后,所有的心防被他一下击了个粉碎。
怪不得别人都说女人是听觉动物,只这么简简单单两句话,竟让她彻底沉`沦了。
“你说的……是真的?”抬头看着他,她紧`咬着薄唇,依然不敢相信刚才那些温情的话是出自这个北王爷的口中。
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如天边一朵云霞,是她永远触碰不到的存在。
她以为他娶她只是为了利用她,只为了他想要的东西,可他却愿意低声下气求她让自己进门,愿意红着脸对她说出这种平日里打死他也说不出的话语。
北王爷心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
若有那么一点在意,她是不是也可以试着安心留下来,试着和他好好过日子?
战倾城垂眸看着她,心里激动着,脸上却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俊颜又悄悄蒙上两朵绯色的晕红。
他迈步回到她跟前,手里的花犹犹豫豫地、再次递到她面前:“本王……挑了很久。”
一声闷闷的咽呜来自她的喉间,她用力咬着唇,这次,义无反顾地扑到他的怀里。
就算这些话是说出来哄她的,就算跟着他以后还会被他利用,她却似乎已经不在意了,只为了“一句一辈子守护你”,为了一朵他“挑了很久”的花儿。
漂泊那么久,甚至已经死过一回,忽然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渴望能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站在她身旁,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抚平眉间的沧桑。
这一刻无关情爱,只因为一个人走了太久,太想拥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微微颤抖着的小手把那支玫瑰夺了过去,凑到鼻尖,她深吸了一口气,吸入鼻端的不知是花儿的香气,还是那熟悉到令人心安的味道。
如此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闻着他的气息,似乎便能就此过一生。
终于反应过来的男人伸出长臂把她紧紧抱在怀中,大掌落在她头顶上,轻抚着触感令人沉醉的发丝。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一刻是什么心情,绷紧了十多个时辰的心总算松开了些,再次把她抱在怀里,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动。
他低喃道:“本王一开始便用错了方式,本王也承认要你在身边另有目的,只是本王从来没想过,短短数日竟已习惯了有你的存在,若有一天你不在了,本王……怕会适应不了。”
她更用力地埋入到他的胸膛里,是激动也是感动。
北王爷从来就不是一个懂得说甜言蜜语的人,他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相信,那绝不是说出来单单为了哄她。
眼角似有湿濡的东西滑过,她执起他的衣襟把一双云眸擦干净,抬头看着他,犹豫了良久才轻声道:“以后还会再给我弄乱七八糟的蛊虫吗?”
“自然不会。”这事他已经后悔死了,想起自己曾经催动过她体`内的蛊虫,让她痛苦万分,心里便一阵懊恼,直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巴掌。
她将会是他的娘子,自己不仅没有疼她,还欺负她,说什么都是他的错。
“再也不会了。”长指落在她眼角,拭去她一不小心滑落的眼,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温柔些:“本王不懂得如何与女子相处,还在学习的过程中,若你不嫌弃,本王会继续努力。”
她没有说话,其实他学得很好,比任何人都好,她不需要他有多温柔,他便是他,若是改了,便不再是能乱她心魂的北王爷了。
两个人的相处总来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也是明明白白,利用是清楚明白的利用,怜惜也是一样。
他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如此在一起,不管两人之间有没有那所谓的男女之情,也已是足够的温馨安宁。
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再不奢求其他了。
“等我们成亲,你体`内的蛊毒就会被除去,以后不会再痛了,放心。”他又安抚道,以为她还在为自己体`内那条蛊虫而气闷着。
轻歌抬头瞟了他一眼,忽然薄唇扬起,嘀咕道:“你这色鬼,谁知道能不能撑到成亲,说不准在成亲之前蛊毒已清了。”
说完这话,又觉得自己说得太放`荡了,小`脸一红,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拿着那朵玫瑰,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房内走去。
她愿意回房,战倾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这哄女人的工作简直比行军打仗还要困难,手心手背全是汗,要命的紧张。
执起衣袖拭去脸上额上的汗迹,他随手把房门关上,跟在她身后,安抚道:“未成亲之前蛊毒是解不去的,除非你想要本王的命。”
“意思是,成亲之前你不会碰我了?”他有这么正经?她有点怀疑。
“这是两码事。”他走了过去,在她坐下之前伸手把她纳入怀中。
昨夜一整夜没抱,今日又想了整整一日,如今抱在怀里,哪舍得这么快放开?
“什么两码事?”轻歌抬头瞟了他一眼,这次被他抱着再也不挣扎了。
原来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的感觉,甜甜的腻腻的,或许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在旁人眼中也都是肉麻无比,可是,自己却是甜蜜得很。
“给你下的蛊毒只有与本王成亲才能解去,不过,本王本就想好了要娶你为妻。”对上她讶异的目光,他心头一紧,忙解释道:“本王的师父与你娘有过承诺,本王自小与你有婚约。”
见她脸色沉了下去,眼底渐渐生出丝丝疏远的气息,他又急了起来,知道自己说话不怎么利索,但这却是事实。
“轻儿,不要生气,这只是本王刚开始的想法。”
“那现在呢?”
“现在,自然是因为本王也想和你在一起。”
她咬着唇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总算满意了。
他们的开始本就是不寻常的相识,前事莫计较,都过去了。
“那你要记住,你得要成亲的时候才能为我解蛊,成亲之前可不许碰我。”垂眸看着手中的玫瑰,心里甜丝丝的,又忍不住把花瓣儿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么,就算他现在真的要碰她,或许她也不会生气了,睡觉自己这一刻感动得老想掉眼泪?
女人呢,总是那么矫情!
但抱着她的男人却有点不乐意了:“本就是两码事,并不冲突。”
看他一脸认真,很明显只是为了向她解释,并非要耍赖,轻歌总算是在他的话语里听出一丝端倪。
她皱了皱眉,抬眼看着他,讶异道:“你的意思是,和我……那样不能为我解蛊,只有成亲才可以?”
“自然。”
“谁告诉你的?”这男人都在想些什么?成亲不过是个概念,成个亲还能解蛊,当她是三岁小孩好骗呢。
见她问得这么认真,战倾城也不自觉认真了起来:“自然是天师说的,这蛊毒要么与本王成亲,要么取本王的性命才能除去。”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所以那些有幸被他下蛊的人已经都不在这人世,他说过她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轻歌的眉心越拧越紧,半响,她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斜眼看着他,忍着笑闷声道:“那么北王爷以为成亲是什么意思?”
战倾城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她在笑些什么,但他很确定自己喜欢她的笑,喜欢看到她唇边那动人的笑意。
一看到她笑,目光有不觉溴黑了下去:“成亲便是两个人在一起,一生一世相扶持。”
“这蛊毒是谁教你下的?”
“天师。”
“他教你下的时候便告诉你解蛊只有两种方式,一是与你成亲,二是取你性命,是吗?”
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原来这北王爷果真对男女之情完全没有半点认知,他说过去没有碰过女子,她现在彻底相信了。
他只知道成亲能解蛊,可成亲代表着两个人要做什么,他根本不懂得。
原来要解蛊并没有第三种方法,从头到尾、来来去去也就这两个方式,怪不得就连濮阳栩都不知道第三种方法是什么。
忽然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捡了个宝,人不仅长得绝无仅有的俊美,又是位高权重、兵权在手功绩显赫的战神王爷,甚至还是个在情`事上一片空白的男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好得让她人不忍不住裂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
战倾城依然不知道她究竟在笑些什么,他不认为自己的话有多可笑,还是说他今夜的行为让她觉得太可笑?
瞥见他眼底渐渐拢起的不悦,轻歌浅咳了两声,好不容易敛去笑意,轻声道:“反正你已经答应,成亲之前不能强迫我。”
这话倒是让战倾城完全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是他亲口答应她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了的事情自然要做到。
“本王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
他抿着唇,不说话了,来到床边坐下向她伸手道:“过来,让本王抱抱。”
“做什么?”现在天色尚早,这一抱便一定会滚下去,滚下去之后要么做要么睡,不做就只能睡觉。
可如她所说,天色尚早,换成现代的时间顶多就是晚上**点,这惠儿上`床能睡得着吗?
战倾城抬眼看着她,用力看着,看了好一会才叹息道:“本王昨夜里未曾睡过片刻,现在早已困极,轻儿,过来,陪本王歇息。”
昨夜……未曾睡过片刻……
“书房的床太硬么?”她听话地走到他跟前,“以后……啊!”
一个翻身,高大的身躯已经重重压在她身上。
她还是习惯性地伸手抵在他胸膛上,只是在看到他眉宇间果真笼着一抹明显的倦意时,所有的抗拒全化作怜惜。
“没有你在身边,本王睡不着。”他不懂什么是矫情,事实就是如此。
低头,终于又把那两片思念了一整日的薄唇咬住,一下一下啃咬着。
本来只是因为想太久,迫切地想要一亲芳泽,轻歌也没有阻止,无可否认,自己一整日也在想他。
因为想他,什么事情都无法上心,一整日怏怏的,极不好受。
所以他亲,就让他亲个够,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亲着亲着,被子里的温度竟会越来越高涨,到最后几乎已经超出常人能承受的范围。
“不……睡、睡吧。”那只魔爪一个劲想要撕开她的衣襟,她这会除了要极力躲避他变了质的吻,还要拼命护着身上的衣裳,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既然你不想睡,那我们找点事做做。”听她说“不睡”,某男顿时眸光闪亮,满心兴奋,再也止不住心里的渴望,大掌一挥,“嘶”的一声,那件薄薄的睡裙顿时被扔了出去。
“不是!”她哪是这么个意思,“倾城,倾城,别……啊!”
凤轻歌睁大了一双写满震撼的眼眸,死死盯着那个埋首在自己身前用力吞噬的男人,举手想要将他推开,可手才刚举起来,一阵颤`栗的感觉从胸臆间传开,顿时让她浑身无力,失声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