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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把碗朝樊峋那边一推,拉着他的手臂摇,“老公~你也吃嘛~”
之前樊峋喝了点酒,筷子基本没怎么动,五星级酒店的饭菜,相比之下,他更愿意晚上回去吃一碗清若煮的清水面。
不过这会这小家伙陪着闹着,樊峋也愿意吃了。
“嗯~好。”
从清若出现,樊峋就应了四个字,‘有求必应’。不对,清若那不是求,樊峋应该是‘有言比应’。
这时候晋岚从门口进来,一看这宴会厅气氛诡异得很,一点不像方才那样热闹欢腾,挑了挑眉也没在意。
越走就越能看清那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模样。
摇了摇头,在樊峋身边坐下轻言,“老大,和几个负责人打过招呼了,以后这种事也不会叫嫂子来了。”
“嗯。”樊峋对此很满意。
清若却吃了点东西喝了点饮料脑袋清楚一点了,一听晋岚的话就皱着眉问樊峋,“你怎么知道我在下面?”
“有人看见你了,告诉我的。”
“啊?”清若瞪了一下眼,然后突然想起,“就是刚刚我们上来楼梯口站着那个女的,对了,叫什么秦央是吧?”
樊峋点了点头,口吻藏着冰冷,“是她。”这人自己找死,他可以送她一程。
樊峋话音才落,清若一拍桌子,挺直了一直赖着靠着樊峋的背,眯眼问道,“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才故意这样做的?”
她这个模样,一点没有醉意,反而稍微眯着眼下巴微抬,后背挺直直视着你的时候和樊峋的气场简直如出一辙。
樊峋突然想起在车上晋岚说的话,不知道怎么回答。晋岚赶紧脑袋凑过来,“嫂子,她一厢情愿,老大没正眼瞧过她。”
清若似乎听不见,一动不动,只看着樊峋。
樊峋突然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而上面似乎开了一个小口子,流出一道酸酸的液体,充斥着他的心房有些酸酸涨涨的。
敛了眸底的情绪,认真的点了点头。“是。”
“呵~”清若轻哼出声,一种介于嘲讽和不屑之间的语调。
“人呢?”
樊峋转头,看了一眼周围几张桌子,他转头,清若也跟着他的视线转头,樊峋还没开口,清若已经看见了穿着黑色露肩装衬得一张小脸越发白皙嫩如玉脂的秦央。
“哗”的站起身。
樊峋刚伸手要拉,清若却已经迈着大步走出去了。
晋岚立马龇牙,“老大?”
樊峋这时候却不着急了,坐得安安稳稳的一只手搭在椅子上看着他的小姑娘,背影似乎带起缥缈的风,像是凌然一头向前的战士。
秦央被刚刚楼梯间的事刺激得不轻,回到宴会厅又被两人的狗粮塞得差点噎死,这会也没什么兴致,只是握着筷子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挑着碗里的饭吃。
感觉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刚抬头,就是一张带着怒意的精致脸颊猛地出现在她上方。
“嘭!”清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几个空的小碗都被震了起来。
樊峋猛地站起身,她肯定手拍疼了。
“秦央?”清若开口,语气有些缓慢,压着点醉意在这灯火通明的宴会厅里似乎带着种矛盾的力量在蔓延。
明明是素净干净的脸颊,这会却像是突然被灯光打上了一层妖异的扎眼。
像是原本含苞而后绽放开的鲜艳玫瑰,漂亮到极致却带着高高在上的骄傲。
秦央视线看了一眼她身后正在朝这边走过来的樊峋,低着头露出示弱的模样,声音很小声线几乎有些抖,“是的,樊夫人有事吗?”
下巴被人捻住,强制性抬起了头,视线里是越来越清晰的脸颊,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里面像是藏着看不到边际的大海,这会,涌起了风浪,海波汹涌带着无可抵抗的力量。
“樊峋是我的,从前,现在,未来,收起你的心思离他远一点,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
最后一个字,清若已经弯腰靠到了秦央耳朵边,话语变得很轻很轻。
而众人能清晰听见的只有第一句,‘樊峋是我的’。
樊峋这样的身价地位,要怎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句话。
又或者,要怎么样的信心和绝对,才能这样肯定没有一点犹豫的宣布。
明明清若素颜,而秦央一张脸上妆容精致得有些压人,可是这会,气场却给她们完全做了个对调。
秦央能走到今天,野心努力都不少,更不少的是胆子。
可是清若最后一个字轻飘飘的旋进她的耳廓,秦央却在有些热的大厅里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这怎么可能是玩笑。
清若放开了捻着秦央下巴的手,慢条斯理的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指,口吻浅淡,目光没有再给秦央,只是仔仔细细看着自己纤细白嫩的手指,“记得了?”
秦央低着头,说不出是压抑还是委屈,这次声线里的抖是本能,“嗯。”
清若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声音温柔,“乖~”
樊峋走到她身后,直接拉了她方才拍桌子的那只手,抬起来吹了吹。“疼不疼?”
“……”伴随着樊峋这句话,整个宴会厅呈现出诡异的安静。
只有清若似乎一瞬间恢复了娇娇软软有些醉意的模样,靠在樊峋胸膛里,“疼~”
樊峋顿时心疼得皱眉,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给她揉。
至于后来。
……
后来,比樊氏总裁宠妻无度更有名的是樊夫人的‘泼辣’和‘善妒’。
虽然正常场合樊夫人都大方得体又端庄。
但是,但是。只要让樊夫人喝了酒,那对樊先生有意思的各位就请自求多福了。
樊夫人那气势一开,一路扫荡过去简直一个眼神都能将一些怀有幻想的小姑娘吓哭。
据‘有幸’见过的人描述,樊夫人气势全开的时候气场比起樊先生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一群吃瓜群众虽然好奇但是都不希望自己真的见到。
毕竟那时候的樊夫人意识里只有‘樊峋是我的’,简直人挡杀人,佛挡弑佛的架势。
嗯,还有一个后来。
就是樊峋真正意义上明白了当初第一次带清若去合作伙伴接风宴时清若不愿意喝酒的真正原因。
有一次春节,全家人在一起过年,加上那是第一个有他们两个人孩子一起度过的春节,每个人都很高兴,长辈们亦是情绪高涨。
吃年夜饭时几位长辈便说一起喝点酒。
男的喝白酒,女的喝红酒。加上在家里,没那么多担心,樊峋就没怎么管。
结果清若也挺高兴,喝了小半瓶。
还没到凌晨就闹腾上了,自家臭小子已经睡着,有家里的老人守着看着樊峋不担心,赶紧把已经闹腾上的小姑娘连哄带抱弄上了二楼进了房间。
刚进房间樊峋便被一股大力推着胸膛往后靠。
他们刚刚进门还没关门。
“嘭!”巨大的声响是清若推着他的胸膛往后,樊峋撞在门上把门关了起来。
樊峋担心她摔了,手臂圈着她的腰。
清若直接给了他一个门咚。
房间里的灯还没打开,只有窗外天空不断炸开的烟火五颜六色的光线从落地窗透进来。
清若背着光,这时候脸颊正中是一片黑暗,只有轮廓边缘和她长长披着的头发衬着五颜六色有些昏暗摇曳的光线。
她的眼眸在黑暗的脸颊正中亮出引人飞蛾扑火的炫目。
把他圈在自己和门板中间。
她比樊峋矮,手臂往上压在樊峋耳朵后面的门板上,亦是稍微仰着头看着樊峋的双眼。
可是樊峋却被她的气势压得死死的,又或者甘愿就这样永远在她之下让她高高在上。
声线沙醇,“樊峋,我要和你说对不起。”
染了酒,她的声音磁性得有种越过‘勾.引’的撩人。
樊峋圈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一点,想要低头去吻她,还是忍住了,和她对视认真温柔的回答,“不用,乖乖,你永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她摇了摇头,“我对你说谎了。我初三那年见过你,在樊家老宅,我在院子里陪着妈修剪花枝,你回来拿东西,脚步匆匆,路过院子口时妈妈开口叫你,你回过头,眉眼间全是冷冽与不耐,没有应任何一声便转回头走了。从楼上下来要出去的时妈妈又叫你,这次你理都没有理。”
“那时候是春天,我记得那时候上午十点多,空气中带着点雾气,那天院子里开的花是粉色和白色的,有一两朵藏在小草中的黄色小野花。”
“那天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敢对妈妈置之不理。”
“你那天,真好看。”
后来妈妈和我说,“小若,那就是阿姨常和你说的我儿子。樊峋,你峋哥哥。”
“那之后,我总是在春天梦见你,梦见那天,有时候和那天一模一样,有时候却是你走进了院子,和妈妈说话了,有时候又是你走进了院子,和我说话了,你说‘嗨,我是樊峋。’”
“可是所有的梦里,你都没有笑过。”
“所以后来,妈妈会让你和我结婚,我在其中使了不少小手段。”
“樊峋,你能原谅我吗?”
清若认认真真的看着樊峋,这个时候,除了她呼出来的酒气浓重,似乎没有一点醉意。
樊峋低头和她额头相抵,沙着声音开口全是温柔纵容,“乖乖,没有原谅,因为我没有一点点怪你,我很感谢,感谢那时候的你,也感谢那时候的我在那天回家让你看见,更感谢,你后来所有的小手段。”
清若弯了眉眼,嘴角亦是勾起了笑容,眸眼柔柔的看着他。
“乖乖,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可以亲你了吗,宝贝,为这一刻,为那年相遇的春天,更为,以后。
以后,很多很多的以后,只要你在,我愿意听,你所说的所有过往,未来。
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