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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薇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
那天晚上大火滔天的场景历历在目，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似的。
她容不得别人再侮辱她已经去世的亲人，可眼下，她是不是只能低头呢？
没有人护着她，也没有人舔着脸求着她拍广告。
眼下拿到的零星片酬远远不够养自己一整年，未来宝宝出世，她就更困难了……
似乎……
也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季薇最终只能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只是有人依然不肯收敛，抛去鄙夷的目光，“你一句对不起就很大了是吗？你浪费了我多少胶片？真是的——”
季薇一言不发。
她连更难听的话都忍下了，区区几句无关痛痒的她只当自己没听到就算了。
然而接下来几次的拍摄，得到的依然是导演抱怨加辱骂的回应。
“拜托你有点表情行吗？”
“我靠你到底怎么进的这圈子？”
“猪都比你聪明了！”
“别拍了别拍了！就你这德性回去给张大导吧！”
“……”
人们神奇地发现，季薇出人意料地能忍。
一开始都抱着好玩的心态，谁知导演越骂越没谱，有时候他们都觉得拍得不错了，她还是被骂得狗血淋头，并且言语粗俗。
是谁在浪费胶片，显而易见。
只不过到最后，这责任估计还是会被推到季薇身上去。
“草！不拍了！收工！我拍畜生都比这快！”
林帆甩机走人。
季薇默默地从水中出来，结果nancy递过来的浴巾擦拭身体和头发，沉默不语。
“这个林导怎么这样啊！就算他怀才不遇，也不能把气都撒在薇姐你身上啊！”
“随他吧。”
nancy刚刚站在一边，听到其他人议论，林帆之所以那么讨厌季薇，是因为自己跟张宁是师兄弟，结果现在，张宁是享誉国际的大导演，而林帆却窝在这里给人拍拍小广告。
有人说他之所以为难季薇，就是因为她是张大导演看上的人，所以处处都看她不顺眼。
这些nancy没有说，因为季薇看起来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怎么办，林导好像要走了，这广告要是拍不完，就跟明天的通告撞上了。”nancy为难得很，自顾自地念叨着。
“……”
广告拍不完，责任还是算到她头上。
“nancy，你去找林导的助理，问问看能不能大家加个班拍完，多久都没关系，这广告时间不长，应该可以的。”
“好，我现在就去！”
季薇在原地擦身等nancy回来，一旁的工作人员小跑过来说：“季薇！林导让你换好衣服过去一趟！”
因为是日常妆，所以没卸，换了衣服就直接去找林帆了。
既然他找她，那么说不定还有商量的余地！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季薇才发现自己是往外走了，门口停着一辆还算不错的跑车。
林帆正坐在驾驶座上。
他拍拍副驾驶座的位置说：“上车！”
“……”上车？“导演，广告还没拍完，是不是可以……”
“让你上车你就上车！”
但凡懂点娱乐圈的事儿的，都知道张宁是大导演，林帆名不见经传。
季薇虽然不知道他和张宁是师兄弟，但却知道，这个林导，名气没张大导高，脾气却比任何人都要暴躁！
张宁那么一个国际大导演，几乎不摆架子，虽然有时也凶，但都凶得有道理，让人不得不服。
季薇最后还是开了车门坐进去。
“导演，我们去哪儿？”
“带你去见见投资这个广告的大老板！”
季薇隐隐有些不安，拿出手机给nancy发了条信息——
nancy，林帆不知道要带我去哪里，我开手机定位，如果待会儿你打我电话我没接的话，马上报警！
发完了信息，季薇把手机放了起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多少有些紧张。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只是……
防范于未然罢了。
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两人下了车，林帆就把钥匙丢给泊车小弟。
他大概提前知道了包厢号，问都没问就揽着季薇的肩膀直接走进去了。
看了好几眼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林帆打开包厢门，里面的圆桌上已经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应该就是他所说的“大老板”了。
“不得了！小姑娘比电视上看着要漂亮不知道多少倍啊！我就知道，选你来拍这支广告，稳赚不赔！”
林帆做中间人介绍：“季薇，这位就是杨总。”
季薇的眉头皱得不是很明显，笑着点了点头：“杨总好。”
“小薇啊，不要这么客气！我看你跟我女儿差不多大，你叫我一声叔叔就可以了！”
叔叔……
向来没有过孕吐反应的季薇，这会儿倒是胃里反酸，觉得有些恶心了。
太明显了！
显然林帆和这个杨总已经连通一气，正在谋划着把她给卖了吧？
原是不想得罪这个圈子的任何一个人，给自己留条后路，然而……
她并不准备接受这个圈子的潜规则法则。
“对不起林导，我忽然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
“小薇不舒服？小林，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让小姑娘带病过来聚餐呢？快坐下快坐下！不舒服就先坐下，我马上让我的私人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百般推脱之下还是没能立刻脱身，季薇几乎是被林帆按在了位子上——还是离杨总最近的地方。
约莫半个小时后，季薇已经神志不清地倒在杨总的肩上了。
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她雪纺衬衫的领口，咸猪手在她的身上乱摸着。
“小林，干得不错！这次这个怎么看都是极品啊！皮肤嫩得都要出水了！”
林帆在一旁坐着抽烟，“就他妈是个表子而已，早不知道被张宁那边的人干过多少回了，就杨总你还偏要她不可！”
“可你还真别说，比以往那些个都要极品多了！小林你放心，以后我都找你拍广告！”
林帆闷头不说话。
“不过不会出什么事吧？张宁那边的人，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台。”咸猪手停了一下，有些犹豫起来。
“他妈一个千人骑的表子，能有什么后台！就她这样的，就是给人干完了就丢的，杨总你还怕她一个女人？”林帆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干净的字眼，一口烟一句脏，“就和以前那些一样，拍下来，事后给点钱就行了，敢不识趣，就威胁她传到网上去！”
这种事他们做过不少了，有把柄在手，事后她们都为了息事宁人，只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这就好！”
“抓紧时间吧！她身边还有个小助理，要是发现她不见了，指不定要找人。”
林帆一边说着，打开了摄影机摆在一边，“把她脸抬起来，给她个高清特写！”
季薇感觉到自己四肢无力，根本就动弹不得，疲倦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他们之间的对话，她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有时候能明白，有时候糊涂到能听到字，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多多少少还有一点点的知觉，隐约能感觉到一只粗糙的手正在自己身上游走，衣物也在被一件件地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