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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女怎么了,像总监那样的男色,就该好好的享受。”
正说着,聂思慎就走过来了,打了一份鸡腿给她:“多吃一点,你太瘦了,要再胖一点更好看。”
往包间走的时候,他回过头向她抛了一个媚眼,羡慕得周围的女同事抱不平:“太过分了,欺负我们这种单身狗!”
她不是很喜欢吃鸡腿,但今天比任何时候都有滋味。
永德科技现在的负责人叫陶靳,五十多岁,守着那烂摊子二十多年了,想着自己的一生最宝贵的时间都消磨在了碌碌无为当中,极力想在自己退休前辉煌一次,如果成功了,他将会是永德的恩人,如果失败了,就继续那些从厂里下岗出走的工人唾骂。
陶斯看到艾简的那一刻有点惊讶:“你不是司太太吗?”
她惊讶:“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她的确是跟司朝宗来过之里,至于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叫她司太太,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聂思慎也惊讶:“陶总,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陶靳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刚才两个走进来的时候,眉眼间的互动他是看在眼里的,这个女人跟聂思慎的关系不一般,他只得说:“可能是我看错了。”
陶靳跟聂思慎接触过好几次了,觉得他是年少有为,人也非常的好沟通,也就不跟他拐弯抹角,拿出一批机械的资料:“购买清单我发了一份电子档到你的邮箱,年前最好能落实下来,毕竟有实力,才能跟司宇谈得下去。”
聂思慎点点头,又说:“这位是艾简,我的助理,如果跟司宇的合同敲定,我打算派她到这边来工作。”
陶靳跟艾简握手:“我是十分的欢迎。”
司宇举行年末的团拜会,往年一直是罗昭伦压轴,今年按照司哲臣的意思,由司朝宗来主持,无疑,他将会是司宇新的焦点。
司宇团拜会每年都是以交谊舞会的形式来举行,司哲臣认为跳舞可以使人心情放松,而且司宇高强度的工作产生了不少剩男剩女,年末,也是为他们创造可以交流的机会。
司宇包下了费尔蒙酒店的整个宴会厅,装饰奢丽,华灯璀璨,都代表着司宇辉煌的业绩和锐不可当的发展趋势。
司朝宗一身妥体的手工西装,挺拔修长的身材,刚毅的气质,往舞台上一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微微的鞠躬,代表生病的父亲向司宇所有的员工表示感谢,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扬扬洒洒,在无数仰视的目光中,乐淑娴穿着一袭白珍珠纱的礼服长裙缓缓而来,司宇的团拜会不仅仅是内部员工参加,也会邀请一些合作友好的公司业界同仁,连续十年,乐淑娴都是这场盛宴里的女神,她在心里暗自鼓励,今晚,她依旧会是。
按照惯例,舞会的第一支舞,作为第一个开舞人的司朝宗要主动邀请一个女伴,舞会前,他没有找到合适的舞伴,所以乐淑娴径直就走了过去,当她主动走到他面前时,为了顾及两家人的面子,司朝宗不得不伸出胳膊,邀请她挽住自己。
跳交谊舞是司宇员工必备的一个技能,他只花了一天的时间,竟然跳得有模有样。
他和她配合默契,柔美的乐声中旋转起舞,在大家羡艳的目光中,乐淑娴有些迷醉,她说:“我真希望音乐不要停下来,这样,你就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他微微的叹气,这样的纠缠太累,他没说话,等到一曲音乐结束,他立即松开她的手:“我要去趟洗手间。”
走出会场,他来到厅外的花园,一年四季温暖的气候让花园里绿意盎然,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香味,他又想起了艾简,抱着她的时候,他似乎也闻到过相同的味道,到底是什么不敢确定,只感觉很甜。
罗昭伦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愣什么呢!”
“有点不习惯。”
“要习惯的事还有很多。”罗昭伦提醒:“跟我来吧,各个分部的负责人都来了,你总得熟悉一下。”
要从一个生活简单,战友纯粹的环境里一下转变到明争暗斗,叱诧风去的商场上来,他有一种本质上的排斥,却不得不接受。
他笑了笑,走吧。
罗昭伦在这样的环境里磨砺了二十多年,游刃有余,驾轻就熟,哪个分部的经理,哪个分销商,哪个供货商,金发碧眼的、黑皮肤黑眼睛的,还有亚洲面孔,司朝宗得把他们一一的记下来,未来,他将学会怎么调度他们,来让司宇更加的强大。
司朝宗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感到微熏,连连歉意才脱身出来,隔壁的休息间里,让服务生泡一杯热茶,从窗口望出去,是世界上最大的摩天轮,在夜慕下,霓虹点点,就像一只镶满了发光宝石的指环。
他突然来了兴致,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选出艾简的名字,发送过去。
不到一分钟,简讯就回复过来:很美。
有机会带你上去坐坐。
好啊。
他看着手机显示屏傻笑,有人推门进来,他侧头一看,是乐淑娴,她喝多了,脸色红润,眼睛里闪着朦胧的光,等她走近的时候,强烈的酒味迎面而来,他起身扶着她坐下:“不能喝就少喝点。”
“那是因为心里难受,才想让自己醉,醉了就不会那么悲伤。”
他把茶递给她:“喝了会舒服一点。”
乐淑娴顺势把头搭在他的肩上,肩带滑到一边,雪白的肌肤,带着婉约的娇羞,他干脆把她推到一边,让她躺到沙发的椅背上,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罩住她胸前隐露的葇夷。
司朝宗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乐淑娴用气恼的语气叫住他:“你真的这样对我视而不见,你要知道,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来作贱自己!”
“既然是作贱,又何必要委屈,淑娴,我只把你当妹妹来看。”
他继续往外走,她说:“你要知道,有时候人生并不是随心所欲,除非你无欲无求,可以抛下一切,包括父母和亲情,还有父辈辛苦积累下来的江山,这样的话我很不情愿说,但我现在想说出来,如果我跟罗昭伦结婚,那我的家族肯定会支持他在司宇的主导,到时候司宇一定会姓罗的。”
他无谓的笑了笑:“随便。”
回到座落在星月湾的大宅,因为年关将至,许多新加坡华人非常重视这个全家团员的日子,司太太给佣人们放了假,只剩几个贴身的照顾,一进门,就有人上来接过司朝宗脱下的外套,他问:“太太呢?”
“太太在卧室里陪老爷呢。”
推开主卧室的门,司太太正轻轻枕着司哲臣的手臂,小声的呢喃着:“你已经快一个月没看我画画了,你知道的,如果没有你在旁边看着,我根本没心思画,你不想看着我半途而废吧......”
司朝宗哽咽,却无能为力,现在的母亲每天只做两件事,一件是给父亲按摩,想通过刺激穴位把他唤醒,另一个就是陪父亲说话,医生说父亲的意识是听得到的,让他不断的回忆往事,可以增强他苏醒的*。
他缓步走进去:“妈。”
司太太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点,走到母亲的面前,他半膝跪在地上,把头贴在母亲的腿上,然后母亲会轻抚他的头,这是小时候让他最难忘的依偎。
司太太问:“傻儿子,有心事?”
他把头紧紧的贴在母亲的膝盖上:“我只是想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司太太明白儿子的心思,是不想让她太悲伤,她说:“我看你跟你爸像得很,到时候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艾简连打了几个哈欠,恬如问:“是不是感冒了?”
“有可能是谁在想我。”
“是那位帅总监吧,他回去过年为什么不带上你,应该让你见见未来的公婆才对!”
“他总得先回去报备一声吧,下次,肯定有机会的。”她瞪着恬如:“到是你,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你不是应该回家吗,还蹲在我这儿做什么?”
“我跟他们说我要去国外走秀,不回去,因为外国人不过中国年,他们不会起疑的。”一到过年,就是家里人问恬如伸手拿钱的时候,今年生了两场病,割了一次腕,存折上三位数都没有。
“你这谎说得也太没水准了,你那哥一到过年就躲债,四处乱窜,这里离你家又近,要是撞上了怎么办?”
“所以说这几天我都不打算出门。”
每年的大年三十,她都是和三个爸过的,而且三个爸都会送她新年礼物,二爸会做一桌丰富的晚餐,二爸送钞票,让她喜欢什么买什么,三爸送护肤品,说都是他亲自实践过的,功效不错。
这三个爸在别人眼里并不光彩,还有流言蜚语,但在他们的呵护让她过得很幸福。
她送了三又线织的手套给三个爸,四爸高兴的问:“我织毛巾的手艺你什么时候偷师的?”
“用得着偷师吗,网上有简单的织毛线机,摇着摇着就好了。”
三十晚上,彭小年突然跑到她公寓来了,她感觉自己家就像个避难所,彭小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装可怜:“艾,救我。”
“又怎么了?”
彭小年家是兄弟两个,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所以有点好吃的,两兄弟从小就不会礼让,经常对打抢食,彭小年念书比较刻苦,大学毕业后工作还能糊口,他弟弟小学毕业后就开始混迹社会,本事没有,日子越过越差,看着彭小年的日子比自己好过,心里就不平衡,以为父母偏爱哥哥,有钱就给哥哥,动不动就跟家里闹。
父母受不了弟弟的偏激,躲到乡下去了,小年在市区工作,公司有保安,弟弟不敢去,就只有围追堵截下班的彭小年,他的公司大在年三十才放假,家不敢回,就躲到她这里来了。
果然初一早上,艾简去给父亲上完坟,就看到彭小弟躺在她公寓的门口,死活不肯走。
艾简从包里掏出两张毛爷爷甩了甩:“我现在只有这么多,要就拿着,不要就继续躺着。”
有钱不拿白不拿,反正用完了再来,彭小弟拿着钱一溜烟就跑了。
彭小年懊恼:“用完了还会来的,他就是个无底没洞,这完全不像是你做事的风格。”
她坏笑:“等他下次来,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