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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越来越厉害,精神的痛苦,也令人无法再承受。
封明阳煎熬了一年多,感到身体几近虚脱,无论吃什么样的草『药』都无济于事。
有时他甚至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与世别离、跟随《渡世神卷》的故事幻化而去。此时方才相信,《渡世神卷》真的绝非凡人所能读。
他想,反正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不如索『性』将《渡世神卷》下篇所载的《破妄真经》也试试,没准,还有奇迹发生呢。兵家有言,置之死地而后生!
《破妄真经》,总纲云:“境思远,『性』明达,洞彻清乙,破除世间一切虚妄……”
心法总纲简明易解,但作为一门修练心法,文字叙述越是简练,反而令人越难以参透其中的奥妙。
不过,《破妄真经》中的“冥想之功”,倒颇为简单,只是要按其指导调息运气,然后进入冥想之境即可。
封明阳决定从冥想之功入手。
他虽然在学校武学堂学过一些打坐运功之法,但从来没有认真的练过,所以对于运脉走气并不熟谙,只好按书中的指引,自己慢慢『摸』索而行。好在他小时曾与母亲学过一些经络『穴』脉之学,要学导脉运气,也不是一件大难事。[]芳华战歌24
他本是怀着十分忐忑的心情试练《破妄真经》,却没想到,修练了《破妄真经》之后,自己不但没有所杜文甫所说的因之丧命,反而身体渐渐有所好转。
而且,修练了下篇《破妄真经》中的冥想之功后,再往回看中篇《止境神参》的故事,竟已不再像之前那么令人伤痛。封明阳为此暗自兴奋不已。
但再往后,问题却似乎并未完全解决。
渐渐地,封明阳又发现,随着自己对故事内容的进一步融入和领会,吐血和伤痛又严重起来;而当冥想之功有了一定进展,故事带来的伤痛又会减轻一些。
于是他心里忖度:“原来修练了下篇《破妄真经》之后,才能全心全意地读中篇《止境神参》里的故事。但著这本书的人,为什么要把《破妄真经》放在最后一篇呢?”
想起杜文甫说过他修练《破妄真经》时的危险遭遇,立即心下释然:“难道只有能看完中篇里故事的人,才能修练下篇的《破妄真经》?”
想及于此,他不由更为兴奋。
至于为什么别人读不了《止境神参》,而他不但把全书通篇看完,而且还修练了下篇的《破妄真经》却全然没有事,也懒得去多想。
明白了《破妄真经》与《止境神参》之间的联系,他便已不再一味地急于去深刻融入中篇故事的情境,而是两相结合、循序渐进。
不久,他又进一步发觉:当《止境神参》深入不下去时,可以通过修练《破妄真经》中的冥想功法来解决;而当修练《破妄心经》遇到了瓶颈,又可以通过对中篇里故事的进一步融会领悟来提高思想境界,从而提升冥想之功的意境境界。两者之间,似乎是一种无休无止的互动、循环。
封明阳越来越觉得,他手中的《渡世神卷》,真的有可能是“渡世魔尊”所著了。
因为他渐渐领悟到了一个道理:《渡世神卷》中篇和下篇结合起来“修练”,最终的效果,是增强了情感意志、提高了意念境界。
——这,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意宗”功法!
根据从研练中篇和下篇所得的经验,封明阳猜想,上篇的《八荒神剑》之所以招式离奇,多半也与中篇和下篇有着一定的联系。说不定,修练了下篇的《破妄真经》之后,便可以练习上篇的《八荒神剑》呢。
在冥想之功的模糊幻境里,有时似乎看到有人在舞剑。[]芳华战歌24
但他修练《破妄真经》,并不是为了练成什么绝世武功、盖世神功,而是为了能更加深入的品味中篇里的诸多感人故事。虽然读《止境神参》像品酒一样,很烈很苦,可一旦沉浸其道,便再也难回头了,戒之不掉、欲罢不能!
他对武功道法均不感兴趣,所以,修练了《破妄真经》之后,虽然感觉这可能会对练习上篇的《八荒神剑》有所帮助,却也不去研习那门剑法。
《破妄真经》修练了一些时日,虽然是无师自学、草草行功,不知得法与否,但他也渐觉体脉清凉,神思爽朗。
每当难以抵抗《止境神参》里的各种故事带来的情感冲击时,他便打坐运起《破妄真经》上的功法,进入冥想幻境之中,以此来减少痛苦——虽然冥想中的幻境隐隐又会带来另一种痛苦。
反正芳华域是个世外桃源,在此一生清闲无事,所以封明阳不急于去修习《渡世神卷》上的所有功法,也不再急于奋不顾身地融入那些书中故事的情境。
身体一好转,他又回到了日日漫山游『荡』的习『性』,日里闻花戏鸟,夜间摩星观月,虽然时常会感到寂寥,但也自得闲趣。
在得到《渡世神卷》之前,封明阳本来就没有什么玩伴;得了此书之后,他终日浪『荡』于山水之间研读,更是与别人隔绝了。他心想左右去了学校也没人理会他,于是干脆连上学了都不去了,天天在山野丛林里穿梭游『荡』。
如今他已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学校的老师们和寨里的大人们,都不会再来管他。
而杜文甫更是从来都任其自由。
虽然说书中自有奇趣,山水之间自得其乐,但人毕竟不是草木,有时寂寞无聊了,封明阳也会偶然到大寨外悄悄地溜达。
看到别人都聚在一起嘻笑玩乐,他心中也会生许多羡慕。
有时,看人们在欢聚热闹,他想参与其中,但别人不是将他视为山野浪人,便是将他看作『性』情孤僻的怪人,都不喜欢与他相处。往往他一加入,人群便无聊地散了。
在雁原之中,只有一个人愿意保持与封明阳来往,那便是苏颜。
苏颜来水云居,或是与他下下棋,或是陪他到后面山崖中玩玩,又或者跟他到人迹罕至的遥远河边踩踩沙滩、戏戏水。她在家勤劳、在学校很听师长们的话,学习认真刻苦,来找封明阳玩的时间并多,或一月一次,或一月两三次。
以前封明阳还上学的时候,放学回家,苏颜经常会护送他回到水云居中,也没有人会干涉。
可是,随着岁月的增长,人也渐渐长高长大。封明阳长出了宽实的臂膀,苏颜也长成了凸凹玲珑的美女身段,两人走在一起,虽然他们自己不觉得别扭,别人却看了不舒服。
有一段时间,封明阳很久没见到苏颜了,便悄悄去寨里探听消息,这才知道,原来,锦玉台虽然不喜欢他,却也不肯让苏颜捡她的“破鞋”,从中人梗不让苏颜来见找他。
如果封明阳先公开与别的女孩子好上了,她锦玉台的颜面何存?
封明阳曾为此大怒了一番,暗骂道:“只允许你跟别的男人鬼混,却不让我和别的女孩玩,姓锦的,你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但怒归怒,他却不敢去找锦玉台理论。
自从封明阳得了《渡世神卷》不再去学校上学以后,苏颜来得也少了。苏颜每次一来水云居,封明阳都特别兴奋,这时他会放下手头的一切,高高兴兴、全心全意的陪她。
每当苏颜来水云居找封明阳的时候,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这一日,杜文甫又要写一卷新书,让封明阳帮他削编书的竹简。
封明阳早晨到南边的大竹林里朗读了一卷旧书,回家顺便砍来了一株又青又直的大楠竹。吃过中饭,他拿着一把弯刀正在水云居篱院里破竹子,往外一看,忽远远见苏颜手里挎了个小竹篮,笑『吟』『吟』的向水云居走来。
封明阳大喜,立即丢下手里的活兴冲冲的跑出去迎道:“哈哈,你来了,我正想削完竹片就去寨里找你呢!”
“鬼才信!你要肯去寨里找我,那不是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苏颜笑容一收,立即变得有些不高兴起来。
“真的!”
封明阳扯着她的篮子:“来,跟我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呀?我还要去采蘑菇呢。前几天刚刚下了一场大雨,今天放晴,这时候,‘仙芝森林’里的野蘑菇是最新鲜美味的。学校今天组织集体夏游去玩山,我好不容易编个理由才一个人出来的,可没空又陪你到哪里去瞎疯!”
“可是,你知道吗,那地方我找了好久才发现的呀。”封明阳作哀求状,继而又神秘的笑笑,“走吧,那地方保证你满意,跟我走可比采蘑菇要好玩多了!”
苏颜将篮子轻轻一拽,挣开了他的拉扯。
但她见封明阳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不由也好奇了起来,想了想,便将竹篮子往臂上一挽,跟着他一同走出院子,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呀,是不是还在找你那个芳华古城?”
封明阳有些激动道:“是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给找到了!”
“哼,我才不信,果然又是这个借口!”苏颜突然停了下来,“
你肯定又想骗我到哪个荒山野岭里去玩。说,是不是又有什么不轨的图谋!”
“怎么不走了?”
封明阳转过来看了看苏颜,猛然发觉站在自己身边的,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窈窕少女,脸上不由发烧起来,结巴道:“我……我……不是……”
“你就是!你……看什么……不许看!”苏颜见他如此,一张粉嫩姣美的脸突然刷地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羞怯地扭了开去。
她刚才所说的,本来只是一句以前早就说惯了的玩笑话,但“不轨的图谋”五个字这次说出来,却似乎突然多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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