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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屹陪着乐安玩了一会,乐安还认真的给他讲了自己罗列出来的几种分类摆法。等到从凝华殿出来的时候,萧屹意味深长道:“未央儿若是个男孩儿就好了。”
若是男孩儿怎么样?
乐安的性别永远不会改变,这话顾蓁也就当是一个家常话听过就算了。
她和萧屹到了正殿坐下笑道:“陛下射箭就那么久,还陪着乐安玩了一会儿,竟然也不饿。臣妾却饿的不行了,陛下陪臣妾吃一口吧?”
萧屹今日确实是比往常花费了更多体力,这么一听她说才觉得自己的胃里也空了下来,于是笑道:“哪有何不可,叫她们摆些点心吧。”
他领着顾蓁落座,环视一圈有些好奇道:“怎么,现在你不吃那个鱼丸酸汤面了?”
顾蓁不好意思笑道:“陛下,当时也是臣妾口重,现在一尝起来就觉得有些倒牙了,结果臣妾还叫人给您送过去,真是傻了。”
萧屹拍拍她的手道:“朕当时也没想到,拿着勺子喝了一口就什么都不敢吃了,一口顶上十粒梅子了。”
他见有几个盘子独独摆在顾蓁面前,其中一盘晶莹剔透的青紫二色拼在一起像是肉冻似的,便问道:“这个是什么?”
顾蓁抿嘴一笑道:“这个是梅子冻,用的话梅和青梅。茯苓看着臣妾爱吃酸的,所以做了这个,不怕伤胃。”
“她知道体恤主子,赏她,”萧屹吩咐一声孙保来,孙保来答应了,又拿着筷子给萧屹布了一小块梅子冻给他尝。萧屹看着就觉得酸,到底没下去嘴道:“给昭仪吃吧,真是不能吃这个了。”
顾蓁给他让了几个点心,都是小厨房新做出来的。
萧屹也未必没有吃过比这些更好的味儿,就是吃个新鲜罢了,但是他饿了胃口大开差不多吃了两碟子点心下去。反倒是说自己饿了的顾蓁没吃几块就放下了筷子一直在旁边小口啜枣茶喝。枣茶也是酸枣泡的,萧屹大老远就能闻到酸味。
萧屹摇头无奈道:“想必真是爱吃酸的了,也不知道你殿里这些酸的够不够吃,到时候只管去尚食局要去。对了,你可问过林聿墨你就这么吃酸的会不会不好?”
顾蓁笑笑:“臣妾之前问过了,林大人说无妨,只要是多吃一些补充营养就好。”
萧屹吃饱了之后拉着她在殿中散步消食,说起一件趣事道:“你可知道汪家有一位画中国手,叫做汪作舟的吗?”
顾蓁抿嘴一笑:“陛下忘了?臣妾当年篆刻还是跟汪家人学的呢,就是那位汪南山汪大人。”
萧屹“哦”了一声,想起来有这么一件事似的,继续道:“汪南山是在弘文馆就职,他却清高的很,向来不肯入宫廷的。这次他游历到了桓越,便在桓越租了一个小院子住下,日日都有人去登门拜访。他也不肯人人都见,拿着十两金子也不愿,非要有人能够画一手好花鸟。”
顾蓁未曾见过这位,可是但凡知道些画的哪有不知道汪作舟的,一边随着萧屹踱步一边问道:“臣妾当年也听过两次呢,只是这位汪先生还是头一回到桓越来吧?”
“正是,”萧屹颔首道:“难得的是卓贵嫔听说了这件事,来跟朕说她幼年时曾经随着汪作舟学过几天画画,或许可以试一试,趁着五月举办宫宴的时候宣汪作舟入宫,也算是一件盛事!”
顾蓁不知为何像是在一条灰蒙蒙的路上走了许久终于看见了隐隐约约的一点景色一般,心跳忽然快了起来:“戴姐姐说的不错,想来名师出高徒,虽然臣妾也未曾见过戴姐姐动画笔,可没准儿就能让汪先生觉得好呢?汪先生总说自己不慕权贵,可是若入了宫觐见陛下,那不正是说明陛下四海归心吗,连这样桀骜不驯的狂生都盼着瞻仰陛下的威仪。”
萧屹笑道:“你现在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可是他心里面也有些动心,正如顾蓁所说,汪作舟入宫并非是一场简单的帝王对书生的召见,更多的是一种士族和文人对着皇族低头的象征。
汪作舟会愿意来吗?
萧屹一边想一边道:“就如昭仪所言吧,朕让卓贵嫔画一幅花鸟送到汪作舟府上。”
别说是妃嫔,就算是世家小姐的手稿也不会轻易流落到外头男子的眼前。顾蓁担心这件事会让戴梳心在萧屹的心里留下一个疙瘩,赶紧为她求道:“陛下,臣妾想着戴姐姐乃是正经的贵嫔,虽说是曾经的学生也不能真叫这汪先生觉得自己长了脸面。不如叫戴姐姐画完了不要落题跋,匿名给他送过去也就是了,免得外头人都捧着这位汪先生,说宫里面的贵嫔都想要这个汪先生求个名声呢,还不让他越发得意去了。”
萧屹忘了这一节,听到顾蓁这么说也和顾蓁心里想到一块去了,吩咐道:“还是葳蕤想的周到,孙保来,还不快去传旨!”
戴梳心在翡冷宫中接到口谕的时候,整个人都站在院子里呆愣愣的。
月见替她给孙保来道:“娘娘忽然受到陛下这样的信任,您瞧娘娘都回不过神儿来了。”
孙保来心里怎么想的无人得知,面上带笑恭维着这位国色天香的贵嫔娘娘道:“诶哟,娘娘得宠,化成什么样陛下也都喜欢。再说了,陛下说了不落题跋,总不会让娘娘担什么风险的不是?”
戴梳心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打赏了孙保来,等着他一走问月见道:“他从哪里来的?”
月见道:“瞧着方向,应当是从重华宫过来的。”
戴梳心沉沉道了一句:“阿蓁有情有义,愿意冒着风险为我伸一回手。”
月见浅浅笑着,就像是她的名字那样如天边一弯新月:“娘娘,您这下放心了吧。”
戴梳心慢慢走到桌子前面铺展开画纸,一笔落下一点朱砂红,婉转若一只花的姿态:“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