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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靳言住着高级的vip病房,这层楼相对比较安静,并不会像是普通病房普通楼层那样吵闹。
一点不像病房的样子,反而和酒店的总套套房似的奢华。
住在这个楼层的人,不论哪一方面,都是至高的待遇。
但是在傅七笙看来,就是有钱人的保姆院。
拿着水果刀认真的削苹果,薄薄的苹果皮丝毫没有断,完美的削了下来。
姜靳言看着面前认真的小妮子,嘴角噙着邪气弧度。
“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是已经生活了很久的老夫老妻?”
他觉得很有趣,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乐不可支的样子。
傅七笙掀了掀眼皮,不冷不淡瞅了姜靳言一眼,然后把自己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现在可以跟我说究竟还在哪里见过亚楠了么?”
亚楠以前住着的地方她也去找过了,但是那里的房东告诉她,亚楠已经搬走很久了。
而且联系方式也全部换掉了,搞的好像是要人间蒸发一样,尤其她跟在那男人的身边,她怎么可能不担心裴亚楠的安全?
姜靳言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苹果,然后晃了晃他手上的两条手臂。
“你让我自己吃?”
傅七笙抿了抿唇,看着姜靳言那笑眯眯的眼,半晌,才又用小刀一块一块切开。
“行了么?”
姜靳言当然也知道见好就收的,不然把这只小野猫惹毛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和她什么关系?”一边说着一边往嘴巴里塞了一块苹果,眼睛不由得眯起来,悠闲自得。
傅七笙的态度真是让他挺好奇,明明那个男人婆好像不认识傅七笙的样子,可是傅七笙又这么的关心那男人婆的事情。
这么急,这才让他好奇。
他虽不是什么喜欢管闲事的人,但是谁让是傅七笙的事呢?
他现在总算是发现了,这女人总让他有一种想要全部把她一切挖出来的兴奋感,总感觉她身上有什么事情是他很感兴趣的。
“关你什么事?”
傅七笙开始不耐烦了,她本来很迫切的想要去找裴亚楠的,结果这男人跟她在这儿磨磨唧唧的,要不是因为他现在躺在这里都是因为她,早就扔下他掉头离开了。
哪里还会在这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姜靳言看着傅七笙那紧皱起的眉头,笑的更明媚灿烂了,一点儿都不把傅七笙这不友好的态度放在心上,相反的他还挺喜欢她这样尖牙利嘴的模样。
“皇朝,那天离开的时候她在那里做服务员。”没有再逗弄她,直接说给了她。
“谢谢。”傅七笙起身就准备走,姜靳言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头,看着床上的男人,他唇角收敛了几分笑意,半眯着眼,她可以看到他眸子里的一些认真。
“她和抓你的人是一伙的,你为什么还要找她?上次她会放我们离开,不代表这次也会。”
姜靳言他很明白,如果不是那男人婆有意给他们时间,他们说逃不开她手心的,虽然她放了他们,但是傅七笙自己送上门,难不保会是什么状况。
傅七笙眸子暗了暗,手指不自觉的收紧,须臾才缓缓开口,平静又——笃定。
“她不会。”
只要是她,亚楠是绝对不会伤害她一分一毫的,她可以很笃定的说。
“你不是她,你怎么站在她的角度说话?人心隔肚皮,况且,那女人的身份,你不是猜测到了么?”
姜靳言几乎很直白的说出来,带笑的嘴角多了几分严肃。
他并不是什么只会吃喝玩乐的豪门大少,很多不为人知的黑暗他都经历过,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表面看着那么干净。
而且,他调查滚裴亚楠的身份,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只有少之又少的信息,还是一些无用的信息。
过去任何事情都无法追查到,把身份信息以及过去掩藏的这么干净的,又岂是可以摆在明面上的身份?
那女人一身肃杀之气,那种血腥冷漠,正常人怎么可能会这样?
“谁都会,只有她,永远不会。”傅七笙攥紧手指,声音也冷了下来,她虽然知道姜靳言是好心提醒她,但是,她不喜欢他以这样的角度审度评判亚楠。
他永远不会懂她和裴亚楠之间的那种牵绊与感情。
刚想甩开姜靳言的手,病房的门便被打开了,二人回头,看到来人的时候都愣了愣。
进来的女人原本是带笑的脸,但是在看到傅七笙以及那与姜靳言握在一起的手的时候,表情有片刻的凝固。
随之一股冷意微不可察的蔓延那双眼睛,但很快就将那冷意敛去,淡然一笑,优雅从容。
她踩着高跟鞋,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复古的镂空暗花,既典雅端庄,又时尚大气。
一头波浪长发披散胸前,衬得那五官更加惹眼的精致。
是一个长相很惊艳漂亮的女人。
她手里捧着一束花,淡淡的扫了傅七笙一眼之后高傲的走到了姜靳言的窗前,一举一动都自然而然,仿佛她是姜靳言正室一般的姿态。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个女人,就是姜靳言那个被强硬逼着娶的女人,覃雅梦。
同时也是曼城数一数二的珠宝公司的千金大小姐,作为国内最大的珠宝商唯一继承者,高傲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经常出席各种活动,娱乐新闻上也经常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傅七笙对此还是知道一些的。
姜靳言在看到覃雅梦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唇角的弧度霎时间收敛了几分,不明显,但是傅七笙还是察觉到了。
毕竟,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被逼着娶不爱的女人,又怎么会对那女人和颜悦色?
覃雅梦家那边又极力促成,两家联姻只会为姜家带来无限的商业利益。
豪门世家,子女们的感情与婚姻从来都是不由自主的。
就比如傅远兮,从小就被傅振霆强硬定下了她这个小未婚妻。
覃雅梦将花摆放在桌子上以后,微微一笑,大方端庄的看向一边沉默的傅七笙,然后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覃雅梦,是靳言的未婚妻,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傅七笙挑眉,对上覃雅梦那大方浅笑的眉眼,她才发现,莫如沁那女人真的和面前这个真正的上流闺秀不是一个层次的。
最起码,表面上这个覃雅梦没得挑。
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傅七笙淡淡的点点头,笑得疏离,与覃雅梦微微握了握手便松开。
“你好,我是傅七笙。”
她并没有介绍与姜靳言的关系,在她看来,她和姜靳言顶多算认识很久的人,但是算不上朋友,更别说其他。
就是傅七笙这种寡淡的态度,覃雅梦不由得唇角的笑深了一些,如果面前女人对姜靳言有某种企图的话,出于女人的一些本能,她不会这么平静,而且,她并没有感觉到傅七笙身上任何敌意。
一个人的表情或许可以掩藏的很好,但是那双眼睛里的光是怎么都无法彻底掩盖的,况且,她是心理学系的,自然可以看透傅七笙的某些情绪。
心中也放轻松了一些,姿态也不再像刚刚那般高傲。
“那多谢傅小姐照顾靳言了,真是麻烦了。”
姜靳言眉头微皱,冷魅的眸光看向覃雅梦,这女人未免太过逾越了,已经以他未婚妻的身份自居了。
“覃小姐,今天来有什么事么?”
他完全没有给覃雅梦任何面子可言,话语表情都十分疏离,对于刚刚覃雅梦的某种主动,无异于打脸。
覃雅梦似乎早已习惯姜靳言的这种态度,不气不恼,依旧笑得淡然。
“听伯母说你手摔伤了,所以我特意熬了大骨汤,很补的。”
说着,便把另外一只手的餐盒放在桌子上,打算给姜靳言倒一碗,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傅七笙在旁边看着实在是别扭,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蜜汁尴尬。
看向姜靳言,“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我还有事要忙。”
说着,也不管姜靳言什么反应,直接转身离开,干脆利落。
覃雅梦眼皮子掀了掀,唇角微扬,那种愉悦的心情还未保持几秒钟,就发现躺在床上的男人立马拽掉手背上的针管,掀开被子就下床,直直的去追傅七笙。
覃雅梦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滞,伸出手急切的抓住了姜靳言的手臂。
“你去哪?”
姜靳言回头,那从来带笑的脸上,变得冷漠,唇角扬起一抹讥讽。
“覃小姐,我再一次劝你摆正自己的身份,不要以我的未婚妻的身份自居,这样真的会让我很困扰,姜扬明的意思,并不代表是我的意愿,况且,我们两家又没有真的联姻。”
至始至终,他都是笑着的,只是那双眼睛里透着却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冷光。
甩开覃雅梦拽着他的手,想要去追傅七笙,可是覃雅梦却再次小跑着挡在了他的面前。
高傲而美丽的脸上表情极为认真,是一种得不到就不罢休的偏执之色。
“我哪里不好?”
为什么从来都不正眼看她?他可以跟任何女人暧昧,交过的女朋友也数不胜数,根本没有动过真感情,为什么就是不能和她在一起?
一向骄傲的覃雅梦不由得觉得脸颊一阵火辣辣,这个男人她从第一次见他就开始喜欢他,可是这男人却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甚至,她这么久的追逐都比不上刚刚那个女人。
他看着那个女人的目光,让心高气傲的她都不由有些妒忌。
“是因为她么?是因为你喜欢刚刚那个女人么?”突然,覃雅梦眸色暗了下来,手指攥紧,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不错过他眼里任何神色。
那双从来潇洒肆意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别样光芒,他表情很平静,可是那双眼睛却并不平静,覃雅梦心脏猛地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