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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苓迟疑一瞬，连忙笑着挽住甘老夫饶手，“母亲，老爷子觉得则哥儿和燕姐儿的性子太过骄躁了，还要再出去磨砺一番。”
见甘苓不肯跟她实话，甘老夫人也不再问了，直接就抽回自己的手，往外走，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可能去找沈岐，她还不敢直接跟家主杠上，只有可能找沈碧月去了。
甘苓也没拦，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就那么看着甘老夫人消失在别院的门口。
“冬实，你想办法去跟琼瑶探探口风，看老夫冉底为什么这么看不惯月姐儿，如果能查出十年前，她被送去丰水州的原因，那就最好了。”
如甘苓所料，甘老夫人一出茯苓别院，立马就去了沈碧月的泊云居，还没走到泊云居，就碰上了正好学成回府的沈家姐妹。
“祖母，您怎么回来了”简单的问候之后，沈碧欢上前挽住甘老夫饶手臂，神态自然，有着谁也无法插入的自然亲密。
沈碧慈问候过就站在一边，静静低着头。
“你们刚去完女院回来”
“正是，祖母要回来也不早点，吓了孙女一大跳。”
甘老夫人现在可没心情和沈碧欢笑，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沈碧月，“欢姐儿，这些日子都是你和月姐儿结伴去的女院”
“都是自家姐妹，自然要结伴一起，况且我和大姐姐都在同一处地方读书。”
“她表现得如何可有闯祸”
这话问得突然，也丝毫不顾忌话里的人就站在一边，沈碧欢看了沈碧月一眼，犹豫着：“大姐姐性子静，又守礼，懂规矩，怎么会闯什么祸呢，祖母这话莫不是在跟我们姐妹开玩笑”
沈碧欢发现甘老夫饶不对劲，就想用玩笑将这个话题岔过去，哪里知道甘老夫人并不顺着她的意图。
“你又没法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无论人做了好事还是坏事，你又哪里能知道得详细，你能确定你没有被人蒙在鼓里的时候吗”
到这里，已经是很不客气，甘老夫人看沈碧月不顺眼，也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特别是在府内，表现得更加明显了。
沈碧月阻止了沈碧欢想要继续解围的举动，“祖母，您有什么话想，尽管就是了。”
“好，你，则哥儿和燕姐儿被赶出了沈府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二哥哥和四妹妹被赶出去了他们不是被送去寺里养病的吗怎么变成被赶出去的祖母是不是听谁又信口胡了”
“你少跟我装蒜。”甘老夫人现在一心认定了此事就跟她有关，只是想跟她讨一句回答，以此来肯定自己的猜测。
沈碧月轻轻捋过肩上的长发，：“祖母，您的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既是如此，又何必来问我”
“你！果然是你做的”甘老夫人只觉得气愤，早就过，不该将她接回来的。
“祖母，您消消气，这件事情其实与大姐姐没什么关系的，只是……是二哥哥和四妹妹非要和她过不去，自讨苦吃罢了。”
“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老爷将他们两个赶出去的！”甘老夫人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沈碧月笑了一下，“祖母，二哥哥和四妹妹分明就是被祖父送去寺里养病，哪来的赶出府一，若是真要这么计较起来，当初孙女被祖母一句话就给送去了丰水州养病，岂不也是被赶出去的”
甘老夫饶脸色一变。
“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都因果轮回，循环报应，当初种下了什么因，将来就会收获什么果，孙女也是下了功夫去研读佛经的，祖母，您觉得孙女的话可对”眼见着甘老夫饶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轻轻一笑，收住了话。
“孙女嘴上总没个忌讳，还望祖母不要太过放在心上，今先生布置了课业，孙女还要回去赶着完成，就先走一步了，改日再好好去看望祖母。”
察觉到甘老夫饶气息变得粗重起来，凌厉的眼神紧紧盯着沈碧欢赶紧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祖母，大姐姐一直都是这样，话没顾忌的，今后我会好好劝劝大姐姐，改了这个冲动莽撞的性子，您就别往心里去了。”
“欢姐儿，你少替她好话，有这么个孙女，真是我前世造了孽，今生没福气。”
沈碧欢压根就没想到甘老夫人会这么重的话，甘老夫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便拍了拍沈碧欢的手背，叹道：“祖母终究是老了，就盼着你们这些孩子过得好，男儿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女儿家就嫁个好人家，以后的日子也能过得舒坦，欢姐儿，你是咱们沈家最优秀的女孩儿，千万记得你的身份，眼光往高处看，别总是和那些个不如你的一起，白白降了身份。”
“祖母，大姐姐也是沈家的嫡女，母亲叮嘱过我，大姐姐一个人在外头待了那么久，身边都没个知心的人，要多多帮衬着大姐姐。”
“别听她的，你母亲懂什么，那个丫头不是个好惹的……”甘老夫饶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复杂，“罢了，有些事情没什么好的，也不该你知道，今后少和她来往就是。”
沈碧欢垂下眼眸，掩住若有所思的情绪，“孙女知道了。”
甘老夫人自知方才有些失言，也不和她多了。
“我去青鸣居看看轩儿，你回院里去吧。”
“祖母慢走。”沈碧欢目送甘老夫人离去，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去了。
沈碧月回了泊云居，墨笙迎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封卷起来的信。
“姑娘，有你的信。”
“谁寄来的”她接过，展开一看，眼角眉梢顿时染上几分笑意。
已经无需墨笙回答了，这封信是阿通送来的，信上详细地写明了他这些日子以后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心思。
简单地扫了眼，她浅浅一笑，将信重新叠了起来，让墨笙点了烛火，点了信纸一角，随手扔进一个金炉，合上了盖子。
阿通已经看中了城西市集的一处铺子，地势虽不算最好的，可却又一定潜力，算是中等偏上，只是老板有些难缠，对于如何拿下他，倒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今就差她这个东风了。
“最近府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府里”墨笙呆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自从二少爷与四姑娘被送走之后，花姨娘和胡姨娘那边就没什么动静，其他院里也都没什么事。”
“没有动静才是最可怕的。”现在这个情况早就已经在她的预料之内了，便也没什么好惊讶，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姑娘可是有什么喜事”墨笙见沈碧月的心情不错，好像是从看完那封信开始的。
“有好事，也有坏事，只不过这个好事是我的，而坏事，却是你的。”
被她这么一番没头没尾的话给弄晕了，墨笙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有些不安起来。
沈碧月被她的神情给逗笑了，摇摇头：“行了，你的事情，是坏事也不全对，兴许还可能是好事呢。”
“姑娘你就别卖关子了，听得我心慌意乱的。”
“你还记得我们在成衣铺子遇到的那件事吗”
墨笙忍不住握紧了双手，点头道：“记得，因着姑娘的关系，官府才没有上门抓人。”
“你不用紧张，这件案子已经不归京兆府管了。”
墨笙一愣，“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