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谣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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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整个白华城沸沸扬扬，都在传言水云间就要倒闭了。
而水云间的生意客流虽然只是相较于之前要少一些，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可是这谣言四起，必还是有人惶惶不安。
而这样的境况下，聂掌柜不仅没有出面当众阻止流言，而是依如往昔，毫无担忧之色。就是他们一直崇拜倾佩的云溪姑娘，竟也没有半点动静，只是叫他们安心做好本份就好。
厨房师傅与一众打杂的杂役实在受不了，感觉出门都被指指点点的，便暗中撺掇小二去探探聂掌柜的口风，可是石头不去，嘴里眼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绝对的相信云溪姑娘。
这下子几个厨房师傅更是心不太能安了，暗道石头跟着云溪姑去了乡下村里一趟就跟转了性儿似的，对赵云溪过分崇拜。
而此时，天刚大亮，赵云溪伸了个懒腰从屋内走出来时，正好就看到二丫吃好早饭背着布包出门了。
二丫去私塾上学也有两日了，倒是没和她说说情况呢。
“二丫。”
赵云溪出声叫住正快步往外走的赵二丫，谁知道二丫听着她叫她，不止是不停，反而走得更快了，还挥了挥手，丢下一句“迟到了”很快就跑没了影儿。
“这做什么呢”赵云溪有些纳闷，看着正从院里走进来的袁氏，“娘，二丫怎么走那般快，这时辰还早呢。”
袁氏微垂着头，正摆弄着早饭，随口答道，“说是，今儿个老师去得早，她这初来乍到的当然是要在老师心里留下个好印象的。”
“哦。”
想想也是，赵云溪点点头，却还是朝着二丫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收回眼神对着隔壁屋子叫道，“二丁，快起床了，鸡鸣三声了，你二姐都走了。”
赵云溪原也是想捉弄二丁，毕竟，昨日他才回来，晚间说着了说秀才府里的趣事，有些晚才入睡，而且，二丁毕竟年纪小，孩子天性，近来又忙于苦学，必是会贪睡，所以，昨日下午她去朱秀才府里接二丁时就和朱秀才打过招呼，今日许是会晚上一会儿，没曾想她这嗓子才一唤，二丁那房门就被拉开了，二丁已经穿戴好的走了出来，分外精神的看着她，“姐姐我起来了。”
说话时，哪里有着惺忪困意，一双稚嫩的眼里星光耀眼，看着煞是可爱。
本来二丁就长得得软萌软萌，只是以前一直在村里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要跟着干活，没有营养又受累，自然就糙上一些，而今在城里几日时光，倒是皮肤红润如瓷，处处唤发着孩童的纯真光泽，倒叫赵云溪一个忍不住上去悄了把二丁的脸，直乐。
二丁也任她捏，小小的眉眼里也是快活的光芒，赵云溪很是欣闻，因为，她从二丁的眼里看到了纯真的童年。
“大姐姐，水云间，会好起来吧。”
吃早饭时，二丁抬头看着赵云溪小声道。
赵云溪愣了下，看着二丁，“你都听说了。”
言下之意，赵二丁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这几日又一直在秀才府邸，未出过门，是直到昨日下午她才接他回来的，为免小孩子敏感，她还特地走得小路，就是要避开那些个流言蜚语的，袁氏自是不会和小孩子说这些个，那二丁是如何知道的
“姐姐我是听先生说的。”
“朱秀才”
“嗯。”二丁重重点头，稚嫩可爱的小脸微微上扬着一抹弧度，“我才不相信呢，我知道，姐姐是最棒的。”
“嗯，当然。”
赵云溪抿唇一笑，重重点头，穿越过来这般久，本来只是想让她们过上好日子，如今却是真心拿她们当作家人的，这种最直接且依赖的信任，是她所想的。
“先生说，谣言能造就一个人也能害死很多人，告诉我们不能道听图说，偏信流言，更不能落井下石。”
赵云溪闻言，眼皮子微微一掀，这个朱秀才，果色不愧是京中大官退下的，说话很有水准，很有底蕴啊，当然，更重要的是，三观很正，这下子，把二丁交给他，她更放心了。
“嗯，所以，你要好好听先生的话。”
赵云溪拍拍他的头，“姐姐是个打不败的大神，自有高招。”
二丁虽然不是全部都听得明白，却像是被赵云溪给打了鸡血似的整个小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用过早饭后，赵云溪便送二丁去学堂，袁氏到底是忍不住，极是担忧的拉着赵云溪的手，看着她，“云溪啊，真没事吗”
“没事，放心吧娘，再不济，我们也就是回梨家村而已嘛是吧。”
一听这话，袁氏反而心落膛了，觉得这样才是对的。
赵云溪将袁氏的情绪收进眼里，有些无语的无奈，这都几日光影了，赵二丁和二丫头都适应了她的能力，这个娘啊，倒真是杞人忧天的。
看来，她得早点行动啊。
去到水云间时，果然见客流比起往日又少了多许，不过，一名男子倒是站在门口，正在和石头说着话，见赵云溪来了，石头立马上前，指着那男子对着云溪介绍，“云溪姑娘，此人说是要来帮工。”
闻言，那正背着的赵云溪的年轻男子回过神来，虽然极瘦，虽然脸上的伤还未全部消下，却毫无病态，还比起之前精神不少。
正是她先前在巷子是看到的被揍的叶离。
“你……好。”
叶离看着云溪，似乎意外又似乎意料之中，拱手作揖，“在下想来水云间做跑堂小二，还请姑娘给个机会。”
倒是不惊讶他看出她在水云间是个主事的，不过……
“倒是没想到，你真来了，毕竟，以水云间如今的名声，能留住人就不错了，还能请来人。”
赵云溪双手负后，一脸欣闻。
“在下看好姑娘，也看好水云间，任何生意都有得有失，有起有伏，姑娘能承受，在下也能承受。”
叶离振振有声，看着面前亭亭秀静的少女，说不清楚为什么，可是就是觉得，她该是让人信任给人力量的。
赵云溪那清凌的视线在其身上梭巡一圈儿，露出满意的微笑，看着向石头，“石头，你带他进去吧。”
石头当下点头，应了声，便带着叶离进去了。
赵云溪的笑意这才微微一收，眉眼一动，侧眸看向不远处，为什么感觉方才有人在看着她，不过，这会子又没影儿了，又狐疑的看了眼，这才迈步离开了水云间。
而暗处，那条街道的背光时面，此时站了两个人。
若是赵云溪在此，就一定能认出来。
一个是她大伯赵东山，一个是大伯的在儿子，赵大山。
二人面上此时都是又疑又惊，眼珠子都睁大了。
“爹，我们方才没看错吧，云溪，竟是那个水云间能说得上话的人。”
良久，赵大山重重深吸一口气，表示太不可置信，明明只是进城做点事，没曾想就看到了这一幕。
谁说不是呢，赵东山面色很不好，“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在城里混得如此风声水起的，倒真是……小看了她。”
说这话时，赵东山是赤裸裸嫉妒的。
赵大山这心里同样不舒服，这就好比一直以为面前是个乞丐，突然有一日，那个被他们任意打骂欺凌的乞丐摇身一变，成了土着一样的道理，让人心里不适，让人分外眼红。
“不过，爹，你放心，方才我们一路过来不是听说了吗，说是供源不足，水云间很快就要垮下了。”
赵大山说这话时一脸的幸灾乐祸，赵东山闻言，眼神亮了亮点了点头，“对，她赵云溪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到时还不得回村里来求我们。”
赵大山又往水云间方向看了一眼，嫉妒能叫心里产生不可抑制的恶意，“爹，我看这水云间先前生意这般兴隆，赵云溪又年轻，肯定是得罪了不少人，不如我们做点什么，不然，若真等到赵云溪发达起来，那我们曾经以她家那样，她一定第一个就不放过我们。”
赵东山觉得极有道理，和儿子相对一眼，眼里精光一盛，不怀好意之色而起。
赵东山毕竟做生意这般多年，又岂是常人可同日而语的，不过半会儿便想到了计策，很是狠厉，“我们不要动手，不能落人口实，我们可以……”
一声窸窸窣窣小声交谈，赵东山和赵大山这才带笑离开。
赵云溪可不知道这背后的阴谋，倒是有些担心二丫，总觉是他今日早上走得太快太急，像是有事的，却不曾想，石头又追了过来。
“云溪姑娘，不好了，之前一直供应给我们油的那家铺子突然不与我们合作了，可是眼下，铺子里的油就只够撑到今日午时的。”
石头脸上很是担忧。
赵云溪眉头一蹙，这，的确是个不太好的消息，不过看着石头的脸色，显然还有事。
“还有什么”
“就在方才，不止是给我们提供油的铺子，还有一些菜口的铺子，也纷纷前来表达要中止与我们水云间合作的意思……而他们此时就在水云间大门口叫嚷着，周围人也越围越多……”石头声音越说越小，可是他发现，赵云溪依然云淡风清，姿态从缓，不见半点闹心的模样。
“那，聂掌柜如何说”赵云溪问。
“聂掌柜让我来找你。”
赵云溪唇角一抽，“他可真是对我无比信任。”话落，看着石头，“你去叫上叶离，我们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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