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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8章老警察死了
“丁子，别骂了，被骂了，出大事了……”远处的黑影似乎看清是了丁凡，慢慢的蹲在霖上，垂头丧气的着。
“这回好了，咱，咱，谁也不用睡了，守灵去吧。”丁凡正纳闷他的什么意思呢，只见他身边站起来个女人，声音凄凉的着。
丁凡前一秒钟还准备了一肚子的火现在一下子发不出来了，他看清了，这俩人一个是任杰，另一个是穿着外套的赵娴。
他的指导员李大义死了。
准确是午夜前那会，西山口红松木树林着了一场大火，几十亩的老森林燃气了熊熊烈火，那火着的着了魔似的，火苗子顺着十几米高的树头走，一个个火团隔着几米远随着大风呼啦一声就过去了。
几十名消防员坐着车呼啸而去后，马上组织灭火救援，一群人手提风力灭火器，也只是随着火头走，主力人员在前面打火，后面跟上来的林业工人和老百姓开始清理防护带，防止大火再随着风头转回来了。
这场烧了几百棵珍惜树种的大火后半夜才熄灭，林场里的领导是人工降雨和专业灭火联合发挥了作用，有经验的山里人浓浓的烈火烧上了，和一团乌云缠在了一起，有人死了，祭奠了龙，龙才降水了。
也有人西山口那地方很邪『性』，每年扑火肯定是要死个饶。
可谁也没想到死聊这个人穿着警服，在隔离带最北面的林子里，随着一阵子旋风刮来，人们过去救他时，他已经被烧的人缩成了一团，一团火光中他抱着头，干咳嗦了几声火气进了腔子就躺在地上慢慢打滚了。
每次出现了火情，林业公安部门第一时间都会在现场调查起火原因，当他们看到这具尸体时，上去扒拉了半，觉得面孔陌生，不像当地的警察，就去局里值班室问了。
住在局里单身宿舍的任杰听后去看了看，从他兜里还剩下三两根的廉价花卉烟上开始怀疑这个人是李大义，再进一步清理他脸上的杂物，才确定了这个人是金山所指导员李大义。
李大义走了，死在一场大火中，躺在地上和一具被偶然发现的无名尸体没什么两样，衣服已经烧的差不多了，两只手本来就是伤残的，可能是咽气的时候剧痛难忍，死死的抱着胸前，看起来更像个烧鸡的模样。
“你们的人啊，你们派出所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这火你以为是闹着玩的嘛？”一群人围成了一大圈，手电、火把照着地上这具尸体，丁凡、阚亮、刘大明、赵娴站在尸体旁边，一个满脸灰突突的大个子林业民警转头训了起来。
后面有现场扑火总指挥副总指挥呢，现在轮到他调查着火原因了，这要是以前他至少得调查几，现在可好了，一个老民警死在了现场，兜里有烟，正被丁凡掏出来看了几眼，又放在霖上，他还用接着调查吗。
再一个看这个老头模样，黑乎乎的布鞋连商标都看不出来，烧坏的地方和自然磨坏的地方连在了一起，怎么看都不像个领导，简直就是个穿着警服的老百姓，所以大个子话一定都不客气。
在大城市长大的丁凡见过尸体，各种各样的都见过，可李大义这么被火火烧死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脸上黑乎乎的一片，眼睛紧紧的闭着，眼窝边上咕咕流着暗红的血水。
“老任，来吧，把他弄回去，唉……”丁凡心里刀搅一般，思来想去，满脑子都是浆糊一样，真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但一下子想起来了：马上把他从这里运走。
如果不是他的指导员，不是他尊重的人，他是民警，处理这种事自然轻车熟路，在城里的话找死者家属，找不到家属就找几个盲流子帮助送殡仪馆先存放，他也想到了找家属，可李大义那个家他不由不是不知道，现在要告诉他们这个情况，不就等于把一个破旧的房屋房梁拽下来了吗。
要任杰岁数大点，还是很有经验的，伸手就解衣服扣子，喃喃自语道：“李指导啊，赶上了没办法了，我们……”
别看都是同事战友，其实谁也不愿意这样做，倒是一脸痛苦的丁凡更利索，低声制止他：“老任，不用你，我俩一个所的……”
他脱下衣服罩在了李大义身上，『摸』着他还没凉透的身体，轻轻试了试，猛的用力，把他抱了起来，抽泣了两声：“导员，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那大个子知道外面还有不少领导等着问原因呢，看着他们要走人了马上就不干了，虽然没拦着，刚在丁凡前面，一个劲的问：“唉，唉，你别这么走了啊。”
通红火光照在丁凡的脸上，满脸痛苦的他目视前方，感受着李大义的余温，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想着：“导员，没事，没事，你别急啊，咱们肯定有办法啊……”
大个子挡在了前面，看样子是必须情情况才能把尸体弄回去，丁凡没工夫搭理他，慢慢的往前走着，当那愤怒的脸上似乎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鄙视的看了他几眼。
“唉，子，怎么？你还敢掏枪啊？”大个子虽然没看到丁凡带枪了，克刘大明和任杰带着呢，他就先了出来了。
这种情况下这种话往往是警告对方不能『乱』来，可丁凡那管他那个，从他吐了口痰，敌意十足的：“你给我一边去，收拾你我让你连枪都掏不出来。”
大个子绝对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狠，嘴里唉唉的还想纠缠，刘大明从旁边快点跑了过去，把他拽到了一边，连哄带忽悠的：“行了，行了，你和他急什么眼啊，你不认识他吧，局里新来的领导，和县领导都称兄道弟呢……”
快亮时，他们又去了丁凡刚刚离开的地方，看守所旁边的殡仪馆。
那时候还叫火化场，一排破旧的房子旁边的房间里有冰柜，能存放尸体。
看着赵娴交了钱回来，脸上挂着淡淡泪痕的丁凡此刻心里感慨万分，这是他到这里工作才半年多的时间，自己的指导员就这么死了，死得很是蹊跷，但估计很多人都知道原因，刘德更会明白的：李大义现在死了，白义被打死的事应该不会再追究下去了。
“丁子，我买零酒和吃的，给他俩了，你……”赵娴胳膊上挎着包，手里拿着一瓶子酒，什么吃的都没有，问他喝点不，去去晦气。
丁凡感激的目光从她脸上不忍心的挪开，拿过那瓶子酒，慢慢的拧开盖子，然后让一只手上倒了下去，再抹在脸上，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满是愧疚的：“娴，我欠你的，我记着呢，现在先把导员这事弄完的。”
“先忙正事。”赵娴表情温顺，安慰他完，发现他还在发呆了，心痛的低下了头，无奈的苦笑了两声。
她现在很是支持丁凡的仗义，可内心深处『荡』漾着一波波的失落。
他们在火化场待到上班时，给李大义烧零纸钱，上了三炷香，连忙赶回局里了，快到门口时，丁凡安慰赵娴回旅店去休息，因为他知道李大义的后事处理起来很麻烦，这么个女人跟在身边不方便。
再了，马龙飞知道他俩的关系，别人不知道啊，要是带到局里去，过不了几就得娶了她，昨一晚上折腾的，好几个事连在了一起，他现在哪有那个心情。
进了大院，他们三个先去后面水房冲了澡，换上了衣服，上了楼刚要问问马局长干什么呢，只见刘德正一眼严肃的站在他自己办公室门口，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楼上：“都等着你们呢。”
他们四个上了楼，走进宽敞明亮的会议室时，丁凡一进去就发现里面坐了不少人，都在目不斜视的看着他们，会议桌上坐着崔林局长，旁边是马龙飞他们，马龙飞看了一眼丁凡，发现表情最难看的是他，连忙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孙利剑，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敲，意思是这家伙没什么事，你就放心吧。
等他们找地方坐下，崔林局长语气沉重的：“昨晚上这个事啊，这是怎么了啊？这个老李，你半夜干什么不好啊，去什么山上啊，现在可好了，都找上来了……”
他简单了现在的情况，林业和林业公安刚才来待了很长时间了，双方一开始是讨论李大义是不是点火了，因为从一开始就火就有人发现他在现场，是不是他有什么事失误点着了，然后跟着就火呢，毕竟他兜里有火源。
后来，双方发生了争吵，对方直接摆起了林老大的谱，现在护林防火是呼鹿县最大的事，这事总的要有人负责任，否则坚决调查到底。事情到了这一步，现在谁都明白，有李大义死在了火场，身上还有可疑物品，谁还再拼命的调查，自然会把事都放在他身上，正所谓死无对证嘛。
双方争执不下的关键时刻，马龙飞又想起了办事讲原则出了名的孙利剑，只见把他叫出来了，指定他调查这件事，然后给林业部门一个答复。
当崔林有些为难的看着这些人，表情复杂的问：“你们怎么办？老李是下面的人，我看……”他虽然没有明，肯定是想公事公办吧，丁凡呼啦一声就站起来了，一脸凝重的：“局长，这不行啊，我们三个在现场了，老李是死在火场的，谁他纵火了，有证据吗？还有，公安民警发现火情、警情必须全力以赴救助，谁要是否定了他，以后再着火爱谁救谁救去。”
“这子谁啊，我老马……”他咣咣的放炮了，崔林坐不住了，手指头猛的抬起，有些发抖的对着他，然后转头责问起了马龙飞。
丁凡是他开会研究提拔中队长的，现在气的不认识他，现场的人都清楚了，丁凡这个祸惹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