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话音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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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秦政会这样做,惊怒之下,安若凤先是伸手将旁边的纱帘拉过盖在了身上,然后才抬头质问面前的人:“你干什么”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安若凤才看清了秦政的容貌。虽没有宫人口中所说的那般丰神俊逸,但绝对说的上是仪表堂堂,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秦政竟和一母同胞的端王在样貌上并无半点相似。
见安若凤盯着自己出神,秦政一笑,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抬头看着某处笑问:“怎么让你失望了”
从联想中惊醒,安若凤骤然想起自己此刻的处境,紧紧的用手捂着胸前,咬着牙视死如归地说:“我不是你的皇后,我是从以后来的,你赶紧找个道士,把我们换回来。然后……”
说着,安若凤趁秦政不注意,一下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拿过挂在屏风上的衣裳,一溜烟的躲到了柱子后。
手忙将乱的穿好衣裳,安若凤才接着对秦政道:“等我们换回来之后,你爱怎样就怎样。你真正的皇后没有回来之前,这身体暂时归我保管,我说不行就……!”
一边说,安若凤一边打量着屋子的构造,转头瞥见不远处的房门,都没等话说完,便快步跑了过去。
可是,本就一直注意着她行动得到秦政又怎会让她如愿,因此,当安若凤的手还未放到门闩上时就被秦政抓了回来。
“不是,不是。我没有说胡话!”
“不是胡话是什么!”眼中情欲褪尽,秦政冷笑着将安若凤脱掉的衣裳一件一件的替她穿了回去。行动间无意撇到安若凤的耳后,他脸色上的神色瞬间变化,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的加重了些。
安若凤吃痛,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你做什么!”
眼神阴冷,秦政反手捏着安若凤的下巴,寒声质问:“你又做什么!”可是,话音刚落,他脸上的神色又突然变回了先前的那种毫不在乎。
丢开手起身,秦政转身行至一边,背对着安若凤道:“走吧,朕今日放过你了!”
不知秦政为何突然有这样的变化,但安若凤却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因此,听到此言,也无暇质疑其他,起身快速离开。
看着安若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秦政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终于放开,大声的吩咐:“将皇后用过的、沾过的东西统统擦洗三遍,不能擦洗的,全部焚烧。”
宫人们自知皇帝素来喜爱干净,因此,未等秦政吩咐前,早已将准备好了清水。但未曾想皇帝这样吩咐,因此小声询问:“皇上,娘娘亲手为你绣的那件锦被也……”
头也没回,秦政一边朝书房走,一边说:“烧了,以后关于皇后的事情,暂时不必向朕汇报。”
众人愕然,不知一向紧张皇后的秦政为何如此,而知情的太监总管福元则轻轻的叹了口气,摇头喃喃自语:真是作孽啊!过了今夜,皇上心中的这个结,恐怕再也不易解开了!
遥望着漆黑的夜空叹息了下,福元转身训斥宫人手脚快些。
夜色渐厚,回到宫中,安若凤越发觉得这宫里不是自己能呆的地方,因此在心中筹谋着,无论如何都要回到现代,即便回归无望,也要摆脱了现在这躯壳,离了这宫殿。
守在旁边的流苏看着安若凤慎重的表情,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小声询问:“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瞥了流苏一眼,安若凤默默地摇了摇头,并未打算将自己的心事告诉旁人,尤其是这种身份复杂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今日夜里她被面具人掳走的时候,恍惚间看到过一个人影在背后出现,而那人的身影,像极了流苏。而且今日她回来后,流苏一字未提夜里的事情,倒叫她心生疑虑。
见安若凤并不信任自己,流苏也知道多言无益,因此便住了嘴,默默的陪在一边。
想起今日和端王以及秦政的种种,安若凤便不能安睡,因此便和流苏闲话家常。
“流苏,你今年多大了进宫几年了”
“奴婢今年十五,十岁那年家乡大旱,爹饿死在路边,娘为了活命,把我送进了宫。”想起往事,流苏一脸哀伤,甚至还滴了几滴眼泪下来。
分辨不出流苏话里的真假,安若凤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
过了很久,流苏都未再听到安若凤说话,偷偷抬头看了眼床上的人,见她闭着双目,因此起身轻手轻脚的将床帏放了下来。
只等床帏遮住所有的光芒,安若凤才骤然睁开了眼睛,转头认真的看着流苏映在帐子上的身影。
时间不知过了过久,就当安若凤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看见流苏偷偷摸摸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推开窗户爬了出去。
见到这种情况,安若凤微微蹙眉,起身紧跟着她的步子追了出去。
只见流苏穿过狭长的宫道,然后在一座亭子前停了下来,等看到里面的人后,飞奔了过去。
因为害怕被发现,安若凤只能缩头缩脑的躲在假山后,竖着耳朵仔细的听他们谈话。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关于他们的谈话,安若凤开始听的不是很真切,可是等她真正听到了流苏的对话后,脸又唰的一下红了,有些挂不住。
原来流苏深夜外出是为了会情郎。说的全都是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
话。
坐在亭子里,流苏望着安若凤所在的方向,对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笑笑,故意问:“阿宽哥哥,你想不想我”
站在她对面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很快会意,马上回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听到这话,流苏微微蹙眉,然后接着说道:“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刚刚我们不是还见了。”说完,流苏伸手指了指安若凤藏身的地方。
对面的人明白她的意思,转身将她拥住,小声地在她耳边说:“王爷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流苏闻言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安若凤所在的位置,然后大声责怪道:“为了让你高兴,我今夜特意出来寻你,没想到竟碰到了皇后娘娘,我擅离职守,娘娘肯定会治罪的。”说着,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躲在假山后的安若凤听到这话,才惊觉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还以为流苏和面具人有什么关系,原来真的只是恰巧碰到罢了。
得知了真实的情况,安若凤才将对流苏戒备的心理放松了一些。蹲在假山后等了好久,都没见流苏要回宫的意思,安若凤渐觉不妥。因此,趁亭子里的两人情正浓、话正多时悄悄的挪动了脚。
站在亭子里,流苏用余光撇到安若凤离开,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收回。起身对着身边的人说:“皇后娘娘对我起疑了。”
见对面的人蹙眉,流苏才解释道:“自我到皇后娘娘身边以来,她就对我百般不信,尤其是今夜,她和主子说话的时候明明看到了我,回来却未问,可见是心有戒备。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所以才不得已才和你演了刚才那出戏。”
说完这些,流苏才问道:“主子让你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主子今日让我来,就是让我告诉你,他也看到了你,这件事情让你自己解围。”说着,那侍卫打扮的人停了下来,然后笑道:“主子说你今夜的事情做的很好,将来出宫后会好好奖励你的。”
和面前人兴奋的表情不同,流苏听到这个,只是点了点头,确定没有其他事情后便告辞离开。
先流苏一步回到宫中,躺在床上,安若凤还在想着自己今天这荒唐的举动。心里想着以后对流苏好些,以前是她自己想人想的太过复杂,现在看来,这流苏同她一样,也不过是个困在宫里的小女子罢了。
想着想着,安若凤渐渐觉得眼皮发沉,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微亮,掀开帐子,安若凤就看到了和衣睡在地上的流苏,想起昨夜的事情,不觉心生怜悯,她和她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将睡梦中的流苏叫醒,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安若凤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示意她上床睡觉。
或许是没有反应过来,一向知礼的流苏在看到安若凤的动作后,竟懵懂的点了点头,爬上床去睡了。
满意的点头笑了笑,安若凤披了件衣裳推开了房门。
现时已经是初夏,早开的花儿已经开始吐露芳香,将整个院子的空气都沾染的格外清新。太阳还未升起,隐隐约约还能从天空中看到几颗繁星,而整个皇宫却是寂静无声,这种静默,足以让人害怕和发疯。
抱着双臂向前走了两步,安若凤突然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的祈求上天将她送回自己的时代。可是,睁开眼,她还在这一方小小的院落中,面前,依旧是一扇紧紧关闭的宫门。
站在台阶上,流苏揉着还未睡醒的双眼看着安若凤奇怪的举动问:“娘娘,你要是想礼佛的话我们可以去灌云寺。”
摇了摇头,安若凤失落地说:“我不是想礼佛。”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回归无望,所以才会这么惶恐。才会糊涂的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并不存在的泥像上。
看着苦恼的安若凤,流苏轻轻地说:“娘娘,奴婢给您讲讲我的故事吧!”
“流苏记得小时候家里有段时间也曾衣食无忧,但不知为何有天突然变的流离失所。直到十岁那年,奴婢的爹爹饿死在街头,娘为了活命,把奴婢送进了宫中。那时候,奴婢真觉得天都塌了,可是,在宫里这些年,依旧好好的活着,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