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油尽灯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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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2000字，66）
“皇祖母这是怎么了”
赵天丹闻声抬眼看向太皇太后，却见她一脸憔悴，相较于很久以前，苍老了好多了。
心里面忽然没由来的咯噔一声，赵天丹看向了太皇太后身边的容嬷嬷，问道。
“不碍事，哀家老了，身体当然大不如前啦。你们今天能来，哀家太高兴了，赶紧上菜吧，可别饿坏哀家这两个孙儿了！”
未等容嬷嬷开口，太皇太后摆摆手，笑着说道，可是后面却又忽然咳嗽了起来，情况看来不太妙。
“是！”
一个宫娥颔首，便下去安排菜色了。
赵天丹听言不怎么安心，她又看向了太皇太后，很清楚地看见她两鬓白发新增了许多，莫非真的是年迈体弱多病了
赵天丹想到这里不免有些难受，当初在这个皇宫里面，太皇太后可是自己最大的靠山，就像亲奶奶一样，可是奈何岁月不饶人，坦然流逝不止，还削弱了人的精力……
眼眶忽然有些微红，赵天丹扁扁嘴，努力不去想这一个难以避免的现象，正神色恍惚间，忽然宫门外面传来了一声太监尖声：“皇上驾到。”
“言儿可算来了。”
太皇太后看着渐渐走进来的明黄色身影，两眼瞬间弯起来。
“孙儿拜见皇祖母。”
皇甫华言一进来，便将目光放在了赵天丹地身上，见她注意到了自己以后和自己一笑，只觉得心情好极了，他唇角微勾，而后看向上座，朝着太皇太后请安道。
“快坐下吧，去，去坐到铛儿……”
未等太皇太后这么说完，皇甫华言早就主动坐到了赵天丹的身边，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倒是让太皇太后眼眸欢喜极了。
现在孙儿孙媳相处得这么融洽，也不用再让她费劲一切心思了。
“阿言你也来了”
赵天丹侧头看了一眼好基友，挑眉一笑，原本以为只是她们三人的聚会，没有想到皇甫华言也来了，他一个大忙人的，能抽空过来也是难得。
“嗯，皇祖母的好意，怎么可以拒绝。”
皇甫华言才不说他是听说皇后也在这儿，他当即放下了手里面的奏章快速赶过来的呢。
“皇兄，禾儿可好久没有看到皇兄了。”
秦禾公主见兄嫂两人熟络的互动，连名字都直接喊了，不免一阵虐狗级羡慕，微微伸出小脑袋，笑道。
“朕忙。”
皇甫华言点头，继而又看向了赵天丹那一边，再忙也不能不见自家老婆。
三人融合地谈笑画面，全数落到太皇太后的眼中，太皇太后只觉得心里开了花，一激动，却又猛烈咳嗽了起来。
“太后……要不……”
容嬷嬷看在眼里，连忙伸手为她顺气，边焦急说道。
“不必，难得这么高兴……咳咳。”
太皇太后摆摆手，止住了她的话语，她自是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到达大限了，可是她就是不服老，今天又是这么难得的日子，她撑着，也要过完今晚一宴。
“皇祖母……”
皇甫华言和赵天丹一起喊了出口，速度这般一致，不免有些惊愕，只是稍稍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却听得太皇太后说笑着道：“呛到了。”
眼见着菜肴也渐渐上来了，太皇太后话题一转：“用膳吧，孩子们。”
“是。”
赵天丹看着太皇太后不太好的模样，皱起了眉毛，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皇甫华言。
“丹儿，怎么了”
皇甫华言余光注意到了赵天丹的神色，不免顿住，问道。
“皇祖母她……我怎么感觉不太好……”
赵天丹记得自己的奶奶临终前也是虚弱得不成样子，动不动就咳嗽的，她担心太皇太后……
“嘭！”
“太后……”
赵天丹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闻高坐上一阵声响，只顾着吃吃喝喝、没有多余心眼的秦禾公主和皇甫华言、赵天丹等三人，瞬间寻声望去，却看到太皇太后就这么倒在了一边。
“皇祖母！”
……
太皇太后紧闭着双眼，边上的霍炳哲正为她把着脉搏，越发摇头。
“太皇太后，怕是油尽灯枯了。”
“什么！”
围在一边的赵天丹，猛地一颤，身影差点倒下，恰好皇甫华言伸手扶住了她，这才没有让她摔倒，可是她抬眼间，却看到了她红了的眼眸，令人隐隐心疼。
赵天丹虽说是其他世界的人，可是是真的很孝敬他的皇祖母，倾注了很真的感情……
皇甫华言心里面也很难受，可是看到赵天丹一个无相关的人也这么难过，内心不免一阵恍惚，紧接着，却自动对她更加多了几分好感。
“皇祖母……呜呜呜……”
秦禾公主听完，泪水瞬间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她从小和太皇太后最亲近了，如今听到太皇太后就要死了，心中就像是失去了什么最宝贝的东西一样，生疼极了。
“还有多少时日”
皇甫华言算是这里最淡定的一个人了，他沉了沉眸子，稍久，终于开口道。
“估计半个月不到，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让她遭受任何过分打击，否则，可能更快。”
霍炳哲起身，朝着皇甫华言微微拱手，嘱咐道。
“……”
赵天丹听完霍炳哲死亡的宣判，迟滞了眸子，她缓缓来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看着她安然地睡着了，不经意间画面和自己前世的奶奶病逝之前的画面完美重叠，想到太皇太后对自己的极其好，她当初被皇甫华言坑压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太皇太后作保，她不免鼻子一酸，拉起了太皇太后的手，眼泪滑落。
“好了，你下去吧。”
皇甫华言眼瞧着赵天丹眼泪莹莹，顿生疼惜，他不喜欢看到赵天丹哭泣的样子，因为她一哭泣，他会更难受。
挥手遣退了霍炳哲，皇甫华言去到了赵天丹的身边，柔声说道：“丹儿，谢谢你。”
“太皇太后对我这么好，就像我的亲奶奶一样，如今，却也要走了……”
赵天丹抬起了小脑袋，眼睛不断有眼泪溢出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皇甫华言说道：“阿言，这段时间，让我陪着她吧，她一个人一定会很孤单的。”
“好……”
皇甫华言目光一颤，她柔弱央求的眼神撞入到了自己的眼中，他说什么都拒绝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