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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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房间，颜婉儿再次见到红遥时，她已经不再意外或者恼怒了，只是支开了如，让她去拿些茶水点心来，然后再让阿金去院子外面巡查一番，看是否有相府或者南门扬非的人跟踪而来。
看着颜婉儿做出安排，红遥笑道：“与上回相见，这一回颜姐似乎谨慎许多。”
“韦妆失踪之后，司马晨星的人和南门扬非的人都有暗中盯着将军府，上回红遥姑娘来过之后，司马晨星便立刻知晓了。”颜婉儿也不隐瞒，“所以此次红遥姑娘再次大驾光临，他们必然也会很快知晓，红遥姑娘的主子身份又如此特殊，不谨慎可怎么行”
“他们知道我再次拜访将军府，却一定不会冒然惊扰将军府，颜姐大可放心。”红遥笑道。
“哦，这又是为何”颜婉儿心情很是复杂，红遥的声音不大，却像是在敲锣打鼓般的存在，让她心慌头痛，一瞬间，她想到若是能够报复到南门扬非和司马晨星，那种复仇后的快感，让颜婉儿无比向往，但另一瞬间，她又想到司马晨星会有的悲惨结局，从此与司马晨星与相府反目成仇再回不到从前，这又让颜婉儿深觉痛苦。
“他们断定颜姐与红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加确信韦妆姑娘的失踪同红遥脱不了干系，自然而然，为了避免以后将军府会再做出伤及韦妆的事情，他们想要暗中找到确凿的证据，将颜姐和颜将军『逼』至绝境才行，所谓人不为己，诛地灭，为了韦妆，相信颜姐如今也不能否认五王爷和司马大公子能够做到什么份上。”
颜婉儿咬了咬下唇，冷笑道：“避免以后将军府会再做出伤及那个贱饶事难道他们不应该是先想着要如何找回她，再去想其他没用的事情吗”
红遥妩媚的大眼落在颜婉儿的眼睛中，妖娆一笑，回道：“他们找回韦妆，也就这一两的事情，快则今晚，慢则明，五王爷和司马公子，后面要想的事情只会更多。”
“什么！”颜婉儿惊诧万分，她瞪着红遥，恼怒又失望。
红遥再次妖娆一笑，道：“颜姐懊恼与失望，是不是恨意更深不过，韦妆若是回到相府，待司马晨星或者南门扬非见过她，颜姐和将军曾经有过的嫌疑自然能被洗清，颜姐应该高兴才是，不是吗”
当然不是！颜婉儿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嫌疑洗清又怎么样最初的计划原本也是他们把韦妆悄悄带离相府加以控制，左相借此『逼』迫司马晨星答应与颜婉儿成亲，只不过中途横生枝节，硬是让南门昊羽抢占先机。韦妆失踪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令颜婉儿对晨星充满了绝望，南门昊羽在宫中见到她时，同她过的那番话，颜婉儿也是一字不敢相忘。
她有什么可高心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颜婉儿内心深知，倚靠相府或者五王爷完全没有可能，甚至事后还会被相府同南门扬非打压，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南门昊羽在宫中与她得明白，并非隐讳含糊其辞，那时的南门昊羽便已经切断了将军府的后路，颜婉儿但若微有异心被察觉，他第一个要毁掉的只怕除了相府，还会有将军府。南门昊羽同南门扬非一样，都不是可以被轻视的对手，唯一庆幸的是：和南门扬非不同，南门昊羽愿意同将军府结党。
“红遥姑娘错了，将军府即便洗清嫌疑，但经过此次事件之后，我也知晓，若下回再有事情发生，他们依然会毫不犹豫的猜忌是将军府所为，就算被他们误会，就算被他们冤枉，就算事情真相大白，他们也不会心怀一丝愧疚，更不会微有歉意，反而只会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是将军府推脱得及时罢了。”颜婉儿道，“在他们眼里，心中，你不对，你不好，便永远都是不对，都是不好。”
红遥不语，眨着一双大眼打量着颜婉儿，这些话，她应该得真心，因为语气是少有的悲怜无奈与心怀凄凉之福
“道不相同，不相为谋；志不相近，不相为伍。”颜婉儿深深呼吸数次，“红遥姑娘，你今日前来，目的自然也不是为了看我是否高兴，上回已经见过殿下，话既然到了明处，我心意已决，父亲自然也就同我站在一队，红遥姑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请直言无妨。”
“我以为颜姐知道呢。”红遥笑『吟』『吟』地道。
知道颜婉儿眉头微皱，红遥她知道，想起南门昊羽在宫中见到她时那番话语，莫非真的带了陷害相府的证据过来
“你带了书信过来”颜婉儿问，打量着红遥。
“那是当然。”红遥轻笑一声，着话，从袖口中掏出几封信件递给颜婉儿。
颜婉儿面『色』如霜，她皱着眉，眼神复杂的伸手接过，却没有拆开来看，很快收好。
“颜姐不看上一眼以颜姐聪慧才能，看一眼后，岂不更能确认事情的成功度”红遥笑问。
她聪慧才能，只怕是她疑心重吧颜婉儿暗忖，却道：“殿下的智谋，下人望尘莫及，他亲自安排的事情，婉儿不敢有丝毫质疑。”虽然自己表明了心迹，这个红遥也是她与南门昊羽之间的连线人，可颜婉儿始终觉得这个红遥，待她就像红遥脸上的浓妆一般，并非真实样貌，总隔着一层妆。
“殿下让红遥姑娘送来书信，但不知道殿下又是如何安排其他事情”颜婉儿问。
红遥知道她是询问何时动手，便笑道：“公子交待：明太阳下山之前，颜姐勿必将事情办妥。”
“这么着急”颜婉儿心中微惊，没料到南门昊羽居然如此急牵
“嗯，是有一点，但机会向来如此，稍纵即逝，红遥方才也过，韦妆姑娘被他们找回去，也就今明两内的事情。”红遥笑看着颜婉儿，果然见到提及韦妆名字时，颜婉儿眼中恨意徒然的爆发，红遥妩媚一笑，继续道，“看来颜姐不只是有些恨韦妆，而是恨得想虐杀她千百万遍啊。”
“是的，我不希望韦妆活着。她必须死！而且必须是最难看最痛苦的死法，我不会放过她的！”颜婉儿咬牙切齿地道。
红遥丝毫不怀疑颜婉儿的决心，继续打量着颜婉儿，红遥慢慢开口：“但是有人总想保住韦妆的命，而颜姐也总是无能为力。”
心中被满腔恨意充斥的颜婉儿听了，冷笑一声，道：“司马家自身难保，怕是也难以保全那个贼人，五王爷若是敢出手相救，必然惹得圣上大怒，不仅是得不偿失那么简单了。”
“颜姐分析得倒也不错，却还漏了其他人。”
“其他人”颜婉儿想了想，倒不以为然，“红遥姑娘的莫非是圆满门的不足公子”
红遥卟哧一声笑，回道：“倒不知道颜姐挺看重江湖人，虽然关键时候不足公子确实有可能对韦妆出手相救，但不足公子如今招惹到百味居士的弟子，一时间也不那么容易脱身，想必得到韦妆出事的消息也会很晚，想出手相救，怕是来不及。”
“那红遥的其他人究竟是谁”颜婉儿问，心中却仿佛被一道冰冷的利剑劈过，她盯紧着红遥，期待着答案。
颜婉儿的眼神，证明她已经有了猜测的人选。红遥笑着出三个字：“艾巫。”
果然！颜婉儿眼神冷冽而狠绝，恨不能将艾巫的人与名字一同碎尸万段，除之后快。
“她果然没死，她果然是被殿下所救，为什么”颜婉儿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出过激的言词。
“颜姐如何猜测到艾巫‘果然是被殿下所救’的呢”红遥不答反问。
红遥还在怀疑她的决定和忠心颜婉儿静默片刻，这才回答：“很久之前，见过艾巫随身带着一个装着宝剑的木匣，看似普通，实则并不普通，木质为黄杨，极为难求。那是朝中一名武官为表心志，暗中特意赠送给殿下的宝物之一，以为谁都不知道，但我父亲同我却是知道的，殿下当时转赠给艾巫，自然是想要拉拢她，为了求证，父亲让无心铲除贾仁义时，我特意去看过，果然有见到殿下赶去，虽然艾巫还是把贾仁义的脑袋给割了下来，可殿下也没有把艾巫如何，当时心中更加断定殿下妄……嗯，求贤若渴之心，当时我为此还得意过无心门为我将军府所用，且忠心程度无需质疑。后来艾巫出事，无心山上只有无心的尸首，却不见艾巫，我也曾想过艾巫有可能是被人救走，而救她的人，殿下的可能『性』最大，自然不会是那些恨她又怕她的那群江湖无能之辈。”
红遥认真的听着，颜婉儿言词简单，但也算得详细清楚，没有刻意要去隐瞒。
轻咳一声，红遥清了清嗓子，娇笑道：“我家公子对艾姑娘，确实有着求贤若渴之心，奈何艾姑娘对韦妆姑娘有着维护之意，其矛盾之处，不言自明。艾姑娘与她师傅一战之后，受伤极重，但她体质超出常人，公子对她又是用的最好的『药』物治疗，时至今日，艾姑娘的外伤基本痊愈，只有内力尚未完全恢复，但若想恢复，只怕也不会太久。”
“艾巫不是殿下可用之人，留着她，必然后患无穷，红遥之前也过机会稍纵即逝。”颜婉儿心中瞬间觉得有所不满，却只能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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