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夜诉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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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萧平静地讲述下，昨晚的一幕沥沥出现在眼前。在孟子柔击退阴界的追杀后，陆萧拼尽最后一点灵力，终于将锦瑟的三魂七魄全部送入了肉体里，并牢牢的锁住。直到锦瑟有了轻微的呼吸，陆萧才收回法术，颓然倒在地上，虚弱的连喘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见此情景，孟子柔哪里还顾得上和他怄气，连忙将自己的的灵力注入他的身体，帮他运功调息，以免伤到身体。这一折腾就忙到了深夜，直到陆萧可以自行调息，孟子柔才收回了灵力，静静的守在一旁，为他护法。而一直躲在暗处保护孟子柔的赤练，直到此时才放心的悄然离去。

刚刚推开自己的房门，赤练就发现一道俏丽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呆坐在桌旁。听见有人进来，才轻巧的站起身，看着来人，娇羞喜悦之色一闪即逝，却没有说话。

——“晓寒，你怎么在这？”

——“赤练，我有点事想问你！”

“那你坐下说吧！”赤练几步来到桌前，伸手想要给晓寒倒杯水，却被她制止了：“你别忙活了，我只想问你两件事，说完就走！”

赤练愣了一下，随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愣愣的看着晓寒，目光里充满了疑问。

晓寒的脸突然泛起了红晕，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咬了咬嘴唇，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赤练，强做镇静的问：“第一，赤练，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第二，如果我想和你一起离开这里，你愿意吗？”

赤练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熟透了的西红柿，红的快要渗出血来。虽然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清楚地感觉到晓寒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如此直接的告白，还是完全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本就十分羞赧木讷的他。面对着满脸期待的晓寒，一时间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避重就轻的开口问道：“离开这里？那你打算去哪？”

“去哪都好，只要你高兴！”晓寒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幸福之色跃然眉梢，双手一下子拉住了赤练的胳膊，激动的说：“你赶快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赤练更加慌乱了，下意识的推开晓寒的双手，连连后退几步，知道后背装上门框，才站稳了身体，面红耳赤的解释着：“晓寒，你误会了！我只是问问，我------还要保护少主，不可以跟你走！”

“保护紫瞳女？就凭你的修为，出了状况只有被保护得份，哪里有机会让你保护她？”晓寒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恼羞成怒的盯着满脸通红的赤练，冷冷的说：“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是不是？你一直喜欢你的少主，对吗？”

——“不是------”

——“你也不想想，陆萧、李慕白，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男子，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

——“晓寒------”

——“你知不知道，这里现在危机四伏，多少人在谋划着要灭掉你们。你的少主根本就是一个红颜祸水，你要是再不离开她，恐怕连命都要搭进去------”

“够了，不许你这么说少主！”赤练突然间发怒了，火红的头发似乎一下子变成了燃烧的火焰，在清冷的晚风中猎猎作响。从没有过的严肃和冷峻占据了年轻俊朗的脸

——“晓寒，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守护少主是我的责任，生也好、死也罢，我都心甘情愿，绝对不会因为有危险就离她而去。我知道我技不如人，比不上李慕白成熟稳重，更比不上大护法天才绝顶，出了危险我只能傻站在一边。但是，至少我可以用身体做她的盾牌，为她遮风挡雨，在我消散之前决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值得吗？”晓寒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赤练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大大的眼睛愣愣的看着一脸正色的男子，心里像是被无数的利爪在撕扯一般，痛的发不出一点声音。“为了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你值得这样吗？”

“值得！”赤练不敢去看晓寒的眼睛，因为那里满载的绝望和伤心，像火焰般，炙烤着他的良心。这段日子以来晓寒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温暖，也让他对这个外冷内热的女孩子产生了哥哥般的怜爱。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也许他还真的会对这个女孩子日久生情。可是现在让他立马做出选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留下来。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像是对峙般的，谁都不肯让步。最终，晓寒败下阵来，泪流满面的跑了出去。这是赤练第一次看见晓寒流泪，想不到也是最后一次。看着空荡荡的房门，赤练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她，想要追出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平心而论，他很想留下晓寒。因为晓寒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可是自打见到孟子柔，和那双紫水晶般神秘魅惑的眼睛对视的一刻起，他的心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虽然孟子柔已经死而复生，虽然她的身边有了陆萧，又有了李慕白，可是他就想这么守护着她，无论什么身份、无论什么关系。只要能天天见到她，赤练的心就满足了。他知道爱一个人的痛苦，所以他能够体会晓寒的感受。无论晓寒走到哪里、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希望她可以幸福。只是这些话，他永远也说不出口。

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赤练才无奈的抿抿嘴，转身走到床边，刚刚和衣躺下，准备好好的睡一觉，却听到了一阵轻微奇特的声音，从四周传来，让他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因为那个声音，实在太过诡异，与其说听到，还不如说是感觉到。仿佛有无数只蚂蚁，正在啃食着自己的骨髓，又像有成百上千条蚯蚓，在皮肉中蠕动。那种感觉，既痛苦厌恶，又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寂静的院落里突然响起了女人的惊叫声，并且此起彼伏，愈演愈烈。赤练立刻翻身而起，来不及多想，迅速的向锦瑟的房间跑去。因为他知道，陆萧灵力耗损巨大，为了锦瑟的安全，孟子柔一定会彻夜守在这里，以防再发生什么意外。

果不其然，不等他靠近，孟子柔已经推门走了出来，紫色的眼睛里爆射出凌厉的光芒，紧紧地盯着赤练，警惕的询问到：“出了什么事，谁在叫？”

“我也是刚刚听到声音，以为是少主您出事了，所以急忙赶了过来。难道是------晓寒？”赤练的心猛的一沉，顾不得多说什么，反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孟子柔也来不及多想，回头放出一团魔火将陆萧和锦瑟牢牢的保护了起来，这才急忙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