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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皇城中的变故终究是没有太多人知晓，京中百姓们关切的，还是昨日礼部尚书刺杀一事。 今日杂报的头版头条上就刊登了此事， 刚过早晨，京城内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了昨日发生之事，不由得纷纷痛骂礼部！ 皇帝明明求来了雨，却还要被如此对待，天理不公，老天无眼！ 民间的轩然大波还是无法掩盖朝堂上的暗流涌动， 从昨夜开始，锦衣卫以及东西二厂之人就开始在京城中四处抓人， 礼部尚书魏兰亭的家人朋友乃至同乡统统都被抓了起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京城之外的村落也被京军进行了扫荡一般的搜查！ 一时间，人心惶惶，官不聊生。 而光汉皇帝，则如以往那般，迅速忘记了昨日发生之事，转而投入到日复一日，每日重复的活计——批阅奏疏之中。 ... 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就过了五天，滔天的风波已经变成了暗流涌动，百姓们似乎忘记了前几日发生的事， 但官员们依旧记得，只因锦衣卫以及东西二厂还没有停止抓人！ 魏兰亭的党羽被抓，好友被抓，好友还有好友，党羽还有党羽... 三个衙门的牢房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甚至还借用了三四衙门的大牢，这让所有京官都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恐惧。 因为他们无法保证自己的亲族或者好友与其有关联... .... 就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在京城持续弥漫之时，一封来自东北的信件被快马加鞭地送进了皇宫，呈到了光汉皇帝的御案之上。 光汉皇帝看了看黄俊，问道：“信件为真” 黄俊缓缓摇头：“陛下，不能确定为真，但送信的人是朝廷登记在册的岳州驿卒。” 光汉皇帝点了点头，放下手中批阅奏疏朱笔， 神色凝重地拿起信件，拆开封印，展开信纸，仔细地阅读起来。 随着目光在信纸上的游走，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呼吸渐渐急促。 信中所述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卫所亏空竟然达到了八成之多，军卒们长期欠饷，士气低落，甚至有不少人开始逃离军队，转而从事其他营生，这无疑是给本就摇摇欲坠的军事防线雪上加霜。 而更让皇帝揪心的是，草原人竟在关外屯兵，蠢蠢欲动。 他们的营帐连绵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每日操练的喊杀声甚至都能隐隐传到关内。 显然，草原东北二王已经察觉到了大乾内部的动荡， 认为这是一个可乘之机，企图趁机侵扰大乾边境，掠夺土地和财富。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怒火中烧： “这些人，平日里到底在做什么 竟然让军事防御荒废到如此地步！ 还有那些草原蛮子，朕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一旁的黄俊见状，连忙上前轻声说道： “陛下息怒，此事确实棘手，但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皇帝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传朕旨意，即刻召集五军都督府、内阁、兵部尚书等相关官员进宫议事。” 黄俊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大臣们便匆匆赶到了御书房。 众人行礼之后，皇帝将东北信件的内容简要地告知了他们， 一时间，御书房内一片哗然。 内阁首辅王无修上前一步，忧心忡忡地说道： “陛下，东北局势危急，依老臣之见，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卫所的亏空和军卒欠饷问题，否则军心不稳，难以抵御外敌。” 兵部尚书庄兆也点头称是：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 只是这卫所亏空如此严重，一时之间要填补上绝非易事。 况且，朝廷如今国库空虚，有些捉襟见肘。” 皇帝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 “不管有多困难，东北防御必须加强。 朕决定从内库拨出一部分银子，先解燃眉之急，给军卒们发下欠饷，稳定军心。 同时，派遣钦差大臣前往东北，彻查卫所亏空一事，将那些贪腐的官员严惩不贷！” 而后，光汉皇帝将目光投向了五军都督府的一行人，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动。 “朕养着你们这些人，平日里耗费大量军饷物资，如今东北局势糜烂至此，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皇帝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在御书房内如雷鸣般回响，震得在场众人皆不敢抬头直视。 五军都督府的官员们纷纷跪地请罪，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面，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陛下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他们的声音参差不齐，带着明显的惊慌失措。 皇帝冷哼一声，怒极反笑： “罪该万死你们的罪过岂止是一死就能抵消 卫所亏空八成，军卒欠饷逃散，外敌都已经在关外磨刀霍霍，你们却毫无察觉，或者说，是装作毫无察觉吧！” 兴国公孟述面露无奈，心中微微叹息，慢慢开口： “陛下，臣等……臣等也是受了下面人的蒙蔽，那些卫所官员欺上瞒下，虚报军饷和兵员数目， 臣等……臣等监管不力，万望陛下恕罪！”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奏折和笔墨都被震得跳起： “监管不力这就是你们的借口 五军都督府，肩负着大乾军事防御的重任， 尔等却如此玩忽职守，让朕如何能饶你们！” 此时，御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其他大臣们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在此时触皇帝的霉头。 他们都知道，这是皇帝在为接连不断的刺杀而发怒。 皇帝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过了片刻，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深吸一口气说道： “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众官员们面面相觑，许久之后，镇国公纳兰亭沉声开口：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先从周边以及京畿之地调集一部分兵力，火速支援东北边境，以应对草原人的威胁。 同时，对卫所进行全面清查，揪出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追回被侵吞的军饷，用来填补亏空和发放军饷，稳定军心。” 皇帝停下脚步，目光紧紧盯着镇国公： “说得轻巧，周边地区的兵力抽调之后， 其他地方的防御怎么办 清查卫所又谈何容易，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天下万事就坏在这上！ 你有何良策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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