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屠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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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村！
穆晚晴带着一家人走出来，石灵均带着解差守在门外，见到邵家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走出大门，血腥味儿更重了。
穆晚晴缓缓的闭上眼睛，回头冲着石灵均一鞠躬。
石灵均赶紧还礼：“邵老夫人，使不得。”
“劳烦石大人帮忙，让这些百姓入土为安吧。”穆晚晴说。
石灵均重重点头：“是。”
人心都是肉长的，石灵均隐隐的猜测到了，贼匪作乱也不过是烧杀掠夺，昨晚那些黑衣人奔着屠村去的，欲盖弥彰之举。
这一天，没有继续南行，石灵均带领手下挖坑，把那些死了的人埋上，没有哭嚎声，安静的吓人，幸免于难的十二个人都来不及哭，纸钱香烛烧得浓烟滚滚……。
屋子里，林氏给孩子喂奶。
穆晚晴坐在凳子上，微微眯起眼睛看外面刺目的阳光，总觉得有些恍惚的感觉。
死法无数种，最惨莫过于替罪羔羊。
下半晌，石灵均带着人回到院子里，乔氏妯娌几个准备了吃喝，民间有讲，下葬回来的人不能空嘴儿。
这举动让石灵均和解差们感觉到了被尊重，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院子里，捧着全村找来的碗喝粥，十几个被救下来的村民则被乔氏请到了屋子里。
突然遭逢这么大的变数，这些人都眼神空洞，麻木的站在屋子里。
系统提示音极不合时宜的出声：“查看田子书资质。”
“配对相应名师。”
“配对成功，名师李淳风可收徒。”
“周脾算经已经激活，收徒授业可获积分，宿主请签收。”
穆晚晴这次完全不抵抗，立刻选择签收，并且打量眼前的众人。
在人群后面看到一个白皙瘦弱的少年，看年纪十二三岁的样子，正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呢。
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少年的头上浮现出他的名字，果然叫田子书。
这是自己的徒弟！
李淳风善卜算世人皆知，除了推背图外，周脾算经也是出自他手，而周脾算经是最早的数学着作，更是一部天文着作。
穆晚晴决定收徒的刹那，周脾算经分解后像是刻在了她脑海里一般，这种神异的感觉并没有让穆晚晴有欣喜的感觉，很平静的接受，并且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更平静。
“母亲。”邵玉容不知道穆晚晴要做什么，只能出声。
穆晚晴点了点头，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对着十几个百姓跪了下来。
这下，邵家女眷都慌了，乔氏第一个冲过来跪着要扶穆晚晴起身。
穆晚晴深吸一口气，说道：“众位乡亲，是我等连累了全村的人，实在是罪过，邵家如今不得自由，无法应承乡亲们，只能在这里给你们磕头谢罪了。”
这些百姓懵懵的，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他们哪里受过旁人跪拜，更不用说是以为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了，所以他们也都跪下了。
田子书见众人不说话，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邵老夫人，这并非你们的罪过，奶奶说邵家是百姓的神，村子里的人若知道是为了邵家而死，定会死而无憾。”
“子书啊，你说她们是谁”最年长的田成看着田子书。
田子书低声：“九爷爷，这是镇国公府的女眷。”
这句话让跪着的百姓终于有了表情，他们竟都嚎啕大哭起来，就连田成都忍不住老泪纵横的跪着往前爬了两步：“邵老夫人啊，我们都是邵家军庇护的百姓，您快起身吧。”
门外，石灵均看到这一幕，咬了咬牙。
“操他姥姥的！这是干啥我们脑袋别在裤腰沿子上做事，怕人劫囚，还要防备自己人背后下手！石副尉，你说，兄弟们咋办！”有个黑铁塔似的汉子站起来，摔了手里的陶碗，瓮声瓮气的问。
石灵均眉头蹙起，冷声：“呆着！”
解差里有人过来拉着壮汉到旁边，低声说：“秦大哥，咱们现在啥也做不了，听石副尉的。”
秦岭啐了一口，没再说话了。
屋子里，穆晚晴被扶起来了，但邵家其余的女眷都跪着，郑重其事给这些百姓磕头谢罪。
田成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还礼，跪坐在地上：“邵老夫人啊，把孩子们带走吧，他们往后也没活路了，成不”
“老哥，我们是被发配的阶下囚，带不走他们。”穆晚晴愧疚的说。
田成抹了一把眼泪：“带走吧，带不走也让孩子们跟着你们离开这里，那些人就是要杀个干净的，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九爷爷，我带着铁柱他们走，我们不跟着邵老夫人，我们就是往南蛮城去。”田子书出声。
哎哟喂！
穆晚晴终于明白为什么系统每次都会先说查看资质了，显然田子书非常聪明。
这聪明里还带着几分睿智，如今年纪小，历练几年之后可不得了！
田成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好。”
田子书过来扶着田成起身，两个人走到门外僻静的地方。
“子书想说啥”田成很信服田子书，这可是田家庄第一聪明人。
田子书小声说：“九爷爷，外面这些解差并不坏，咱们村子没了，家家户户都还有些粮食拿出来给他们吃饱喝足，带走一些都成，九爷爷把七叔他们都留在身边，退到山里去过日子，有朝一日子书回来给咱们村的百姓报仇。”
“报什么仇”田成拉下脸：“跟朝廷报仇”
田子书摇头：“不是朝廷，是金水衙门的府兵，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截断刀，刀柄隐蔽的地方写着一个金字。
田家庄多铁匠，这些兵器是田家庄铁匠打造的，田子书认得，田成更认得。
“你都带着谁啊”田成问。
田子书压低声音说：“带着铁柱和长风，他们俩都能成事，田家庄的仇一定会报。”
“行，子书放心，九爷爷等你们回来！”田成也不耽搁，进屋叫走了村民，只留下了田子书，田铁柱和田长风三个少年。
田子书拉着两个兄弟跪下来，恳切的说道：“求邵老夫人收我们做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