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摊…“徐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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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丁卯早上训练完，吃过饭后就会去附近的小区摆摊，由于时间短，收获并不是很大。
今天是他来到县城的第三天，也刚好是周六，早训结束后并没有像头两天那样摆摊收货，而是打了一个蹦蹦车来到了邮局门口。
这里是当地做古玩商贩聚集的地方，尤其是到周末的时候，摆摊的和逛摊的人都有不少。
此时这里已经摆了有二十多个摊位，书籍、字画、铜器、瓷器、钱币等一应俱全，当然也是有真有假。一切全凭眼力。
无论在哪里，都会有一些做着发财梦的人，同样也会有一些真正有眼力的人。
而那些做着发财梦的人，基本都是沉浸在幻想中无法自拔，他们只相信自己的感觉，从不相信别人说的话，哪怕是你给他拿一件臆造的东西，只要他自己认为值钱，他自己都会劝自己这个是真的，说白了这就是病态收藏，这类人也是丁卯最讨厌的几类人之一，他们有个统称叫“国宝帮”！
丁卯记得上一世他见过最搞笑的一件臆造品，是一个拿着太阳神手拿着玉猪龙的仿制红山玉件，这东西就不用行里人说真假了，就是稍有点认知和常识的人也会知道这东西就不可能是真的，但仍旧挡不住有人花钱购买。
这类人不在少数，这也就是为何有那么两三个省里遍地都是古玩造假的作坊。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邮局门口摆摊与逛摊的这些人，其实有一部分丁卯在上一世是认识的，今天他来一是混个脸熟，再就是也想淘到一些好物件，毕竟这会儿的地摊上还是有漏可捡的。
刚一下车，第一个摊位上的三个人其中竟都是丁卯前世相熟的，摊主姓卜，也是一线铲地皮的贩子。
看货的两人个子偏矮带着一副眼镜的叫耿军，是在林业局上班的，比较喜欢收藏古钱币，但眼力只能算是说得过去。
与耿军在说话的人叫马岩，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体型偏瘦，这个人就很厉害了，也常跑一线并且还开了一个古玩店，玩的虽然比较杂，但眼力可是实打实的好，在本省西部这边的县市甚至是乡邻蒙区的一些县市都小有名气，而且人缘极好。
在上一世中丁卯和他在一起跑了三五年市场，关系也是相当好，并且在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眼见三人正在谈话，丁卯也没有急着过去套近乎，便从其他的摊位开始看了起来。
一连三五个摊位上均都没有丁卯能看得上的东西，这时丁卯来到一个六十多岁老头的摊位前，这个老头上一世丁卯也认识，姓朱，外号老朱头，是铁路的，丁卯对其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卖货时候的那句口头禅：“这东西要是假的，我都是你孙子！”
上一世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丁卯就想笑，因为老朱头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这东西的真假。但是他的这句话却很有杀伤力，很多人都会认为这么大岁数的人不能甘愿当孙子来卖假货，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一些似懂非懂的人就很容易上套。
在古玩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贩子说的话以及他们赌的誓，尤其是那些知假买假的贩子，他们为了套那些“先生”几乎张嘴就能编出一个故事来，而且还都很经得起推敲，所以上一世丁卯常开玩笑说他们不去做编剧和演员都可惜了！
老朱头的货源有一部分是来自京的某园和豫的某阳，还有一部分是换货换来的，只有一小部分是靠长期在站前和邮局门口摆摊收的。所以摊位上假货虽多，但也不乏真货。
丁卯蹲下身子拿起一件仿的还不错的红山玉器看了起来。
这件东西丁卯也是印象深刻，虽然是仿制的，但做的比较好，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价值，但却有不错的学习价值。上一世的十几年后就被丁卯买去了，并且通过这件东西让他认识了一位帮过他很多的哥哥。
很多玩老货的古玩商，尤其是开店收货的，都会特意买一些做的不错的仿品，目的就是学习，你不懂假货又怎么来辨别假货呢，何况作假工艺那么厉害。因此他们都会把这类货叫做“老师”。
“大爷，这件什么价”
“小伙子好眼力，这是标准的红山玉器，开张的买卖，大爷也不多要，2000就卖你！”
也许真的是看丁卯岁数小，怕他拿不出来太多钱，所以并没有像宰“先生”那样的大口喊价！
“嗯！东西挺有意思，就是大爷这价要的也太狠了！100卖吗”
在古玩行千万不要不敢还价，不然就容易被宰。
老朱头业不恼，摇头说道：“100可卖不了，这件是我一个侄子在矿上干活推出来的，东西肯定真，假的我都是你孙子！看你年轻，诚心要1800给你，再少就不行了！”
嚯！口头禅这就出来了，还是张嘴就来。
丁卯呲牙一笑，说道：“大爷您看这沁像是土里出来的吗我要没猜错这件是朝市老九的手笔吧，估计您也是换过来的，我也并不是非要买，一个学习的东西花太多钱就不值了！”
丁卯嘴里的老九，就是市里一个自己作假的手艺人，同时也摆摊卖货换货。其实他的手艺只能算是一般，但也难免会出现一两件做的比较好的。而这件就算是比较不错的了。
被丁卯点透，老朱头一点也没有脸红的意思：“你这小伙子到是厉害，那你说能给多少大爷听听，差不多就当结个缘，100是肯定不行的！”
丁卯假装思索并没有急着还价，古玩行就是这样，谁先着急谁就输了。
于是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吧啦起被散乱在摊布上的那小堆大钱。
咦！这枚天启……
丁卯心中惊喜，但却不动声色的将它暂时放在一边，又反复的挑找了半天，确认没有什么好东西了之后才将那枚天启通宝再次拿起。
“大爷，您的这些大钱品相也太差了，就这枚明代的天启还算说得过去，多少钱啊”
老朱头见丁卯道破了玉器的来历之后就没有再看再谈，反而挑起了不知钱的古钱币，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那玩意不值几个钱，小伙子这件玉器你还要不”
丁卯故作为难：“大爷不是我不想要，您看我一个学生，太贵了我也买不起啊，这样，您说个实在价我听听。”
这时候丁卯已经将那枚“天启通宝”死死的攥在手里不松开了，因为此时的马岩已经走过来了，凭他的眼力自然能认出这枚天启的特别之处。
古玩行里的规矩，只要我还没有放手，你就不能去谈这件东西，只有我将东西放下以后，别的买家才可以再谈。
老朱头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大爷就想开个张，300块，连那个大钱一起送你了！”
其实这个价已经很实在了，毕竟连玉料带手工还做了旧，成本也要一二百的，人家还得赚点吧！
但是丁卯依旧讨价还价：“连大钱一起200吧行的话我现在就掏钱！”
“这可不行，那个大钱还不得十块二十的，这块玉我还拿了200多块钱的东西换的呢，这价我赔钱，你咋也得让大爷赚点啊！”
“大爷您可别看我岁数小就唬我，明代的小平钱也就五块钱左右，咋就二三十了要那么值钱您还能说搭给我吗”
“你这小伙子，岁数不大可是真会做买卖！这样吧，260块，俩一起你拿去！”
丁卯假装沉吟片刻，也不想在拖拉了，以免出现什么变故。
“大爷其实我心理价是200—240之间，行吧，多点就多点吧，以后再有好货可要给小子便宜些哈。”
说着就掏出来260块钱付款。
老朱头接过钱，也是喜笑颜开：“放心，再有啥相中的，大爷肯定照顾你！”
说完还对着一旁观看的马岩赞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得了啊！”
马岩玩笑似的说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都得把我们排在沙滩上！就得有年轻的血液加入，古玩行才能越来越好吗！”
说完他也有些好奇丁卯手里的大钱，毕竟他过来时只看到那块玉，大钱可是一直攥在丁卯手里的。
“小兄弟，能给我看看你手里的大钱吗”
丁卯想了一下，然后点头：“咱们去那边看吧，别影响了大爷生意！”
说着，两人便来到了一处没人的空地。丁卯也将一直攥在手里的天启通宝拿了出来。
“天启通宝，品相还不错，小兄弟有心思出手吗”
果然如丁卯想的那般，马岩一眼就看出来这枚天启通宝的特别之处。
虽然马岩没有直接点透，看样子也是抱着捡漏的心理，但丁卯并不生气。
毕竟这时一个靠眼力吃饭的行业，尤其是钱币，你不认识真假，看不出来版别，那就只有被别人捡漏。
“大哥好眼力，这枚徐天启应该接近小平大样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