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18 归来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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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蛙人浮出水面。 周围带动一小片水花。 在战友的帮助下，两个蛙人爬上战舰。 二人脱下氧气瓶，就开始在甲板上研究口袋里的收获。 都是一些瓶瓶罐罐，有的被海水浸泡太久，一碰就碎。 “呸！又是白忙一场。” “咱们本来也不是物资打捞队，检查地雷顺便捞起来的玩意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要是军长在就好了，军长可是天选宠儿，无论走到哪儿都能摸到好东西……” “小声点，团长来了，快别提军长了……” 楚凡走了过来，一身作训服，肩上扛着两杠三星。 两个蛙人老兵立刻起身，敬礼。 “报告团长，我们已经全面完成检查工作，海底地雷区无异样，之前产生的可疑爆炸是海洋生物造成的！” 楚凡正要说话，通讯兵就跑了过来。 “报告团长，司令部来电：司令员命您在一 个小时内赶回司令部。” 奔雷号掉头。 乘风破浪，战舰两边溅起一大片水花。 赶到司令部，吴司令员正在接听内线电话。 待挂了电话，吴司令员拿起桌上的帽子就往外走：“京都有个会议，他们几个都有任务，你跟我去一趟。” 听到“京都”两个字，楚凡平静无波的眼中有了一瞬的光芒。 二人穿过走廊，踩着楼梯下楼。 门口，已经有一辆吉普车在等着。 打败怪物军团后，全球百废待兴。 华夏军工企业逐渐开始恢复生产，最先造出来的三辆吉普车，分配给了京都、魔城和海城的军方基地。 有了这辆车，司令部的领导开会时才不至于像以前一样骑自行车，或徒步行走。 车辆启动。 吴司令员将公文包放在车门旁边，说道：“放心好了，秦思语同志那边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她让通讯员向你转达一句话，让你放心出差，她在家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等到了京都，开完会议会有一天富余时间，你自行安排。” 下一秒，意有所指的说道：“成不成，就看你自己。” 楚凡点头，内心激动。 车辆快速前行，很快就听见了海浪声。 目前，国家还没有针对大型变异海洋生物的灭绝计划。 海洋生物猖獗。 时常可见体积一百米长的变异鲨鲸，体型如大山般的变异八爪鱼在海洋中称王称霸，同类相残，或攻击人类船只。 人类的船只能利用雷达监测，一旦发现目标，立刻绕道而走。 前年，全球经历了一场小地震。 之后，海水突然出现下降趋势。 水位下降的程度并不明显，但在两年后的今天，已经有不少陆路浮出水面。 有的高于水位十米、二十米，有的才冒出一个头。 再过一段时间，可供人类生存的陆地面积将有效增多。 十年、二十年之后，整个地球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无军事行动的情况下，各地干部前往京都开会也不能动用军用船只。 吴司令员一行人乘坐货船，为了避让大型变异海洋生物，在海上航行了十天才安全抵达京都码头。 会议召开了三天时间。 第三天的晚上，楚凡就独自离开了招待所。 军事禁区。 独楼。 二楼的其中一个窗口透出微弱的光芒。 其实，房间里的灯光很亮。 只是屋子的人不想看见布置在窗口的铁丝网，拉下了百叶窗。 于是，只剩几缕倔强的灯光透窗而出。 房间内的设施并不奢华，甚至十分简陋。 一个衣柜、一张单人床、和一个书桌。 衣柜是实木的，掉漆严重，每次打开关闭都要往地下掉渣。 床是折叠铁架床，中间部分是弹簧，轻轻翻个身都会“嘎吱嘎吱”作响。 书桌也不是从哪里捡来的，其中一个抽屉都是坏的。 唯一过得去的，也就是摆放在书桌上的一盆仙人掌。 翠绿带刺的叶丛中，藏着几个大小不一浑身长满小刺的仙人球。 周辰靠坐在小床上，拿着一本书打发时间。 为了处理掉雨果，他足足用了一年多的时间。 单论一个雨果，他有一百种方式在短时间内干死对方。 但雨果手底下，还有数量高达一万的怪物。 每次袭击雨果，这些怪物都会用身体筑成城墙，杀伤力再厉害的武器，也很难对被保护其中的雨果造成实际性的伤害。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杀死了雨果 在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场战争，雨果被他逼入了地雷区，他听到了雨果那野兽一般的惨叫，以及对他的恶毒诅咒。 但他并没有见到雨果的尸体。 一连串的爆炸之后，地上的尸体碎片实在太多了。 很难说，雨果被炸得四分五裂，还是又一次在怪物群前仆后继的保护下顺利逃脱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在周边仔细搜查了大半年，一直不见对方的身影，这才掉头回国。 鉴于自身变异情况，他是主动暗中联系白副司令，由对方秘密带回基地。 也是他主动配合，在一个月高风黑的深夜，悄悄走进这戒备森严的禁区独楼。 九个月的时间，他从没走出过大门一步。 也从来没想过现在就走出去。 他现在的情况，既是国家重点保护对象，又像是失去自由的犯人！ 对于自己好不容易回国却不能安全着陆的结果，周辰并没有任何不满。 相反，从他内心来讲很乐意眼下的这种生活方式。 除了需要配合的时候才下楼，每天24小时无人打扰。 房子外面全是作战经历丰富的军人。 他们虽不知道房子里关着什么人，但很清楚任务的重要性，就连彼此之间的交谈都极为小声。 禁区一片安静。 周辰的内心也一片平静。 自打见到白云鹏的那一刻起，周辰就再也没有使用过空间。 他不介意当个小白鼠，配合楼下那帮科学家做试验。 但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全部底牌，最终给自己带来毁灭。 没有一个人类愿意变成一头丑陋的怪物。 但只要上天给一次机会，每个人类都想成为超能力者。 哪怕这种超能力只是给花浇浇水，其它方面并没有卵用，那也是超能力啊…… 一声“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天花板一角的喇叭，传来人声。 “您的夜宵好了。” 周辰继续翻动书页，头都没抬一下：“送上来吧。” 楼下，传来一阵铁链拉动的刺耳声。 “嘎吱——” 封锁楼梯的铁门被打开。 拾阶而上的脚步声响起，由远至近。 然后，房间外面的客厅传来细微的声响。 周辰跳下床，开门就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楚凡已经将阳春面放在餐桌上，一身厨师服装，站在原地不动。 安静。 两个人相隔三米，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十秒钟后，周辰不禁笑了：“你变了，变老了。” 楚凡扯了扯嘴角：“你，没变。” 相识时，两个人都很年轻。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顶着恶劣天气满世界寻找物资，楚凡和所有人一样都在随着年纪逐渐变得成熟，再到步入中年，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 那些年，周疯子的一张脸一直都没变化。 原以为是这家伙除了当面敷面膜，背后在偷偷疯狂保养。 失散近十年，今日再相见，对方竟还是二十七、八岁时的年轻模样。 周辰不曾改变的不仅仅是五官外貌。 或许，这世上就有这样一种人。 无论在他身上发生了多少事，经受过怎样的磨难，仍然心志坚定，初心不改！ 任它狂风骤雨，归来仍是少年…… 故友相见，自然是高兴的。 周辰心情很好。 走近，伸出右手。 楚凡同样伸出右手，隐忍诚恳。 两手相握。 “好久不见。” “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