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534:昔日通灵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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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茅子的神识和蝎尾兽形灵体,轻轻的碰在一起。
就在就在双方神念互碰的瞬间,原本安静的通灵玉盘忽然震颤起来。
盘踞在上面的吞吞嘶吼一声“嗷唔!”,却不得不收拢身躯,缩回到白玉盘之上。
而共生玉盘最外围边缘,则浮现出很多瑰丽华美的兽形符纹,开始快速的在它的表面旋转闪现。
“这,这是怎么回事”杜陆离惊呼。
可香茅子却无暇回答她的提问,此刻,香茅子的神识通过那蝎尾兽形灵体的感应,“看”到了一段极为遥远的陈年回忆。
在这段记忆的伊始,香茅子就看见一人一兽在前后奔跑,人在前,兽在后。
明显呈现出一种捕猎和逃亡的状态。
跑在前面的是一位身体健壮的青年男子,他肤色黝黑,手脚粗长,看身上的装扮到似香茅子曾经在耶溪村看过的猎户摸样。
而追在后面的那个凶残的异兽,正是蝎尾兽魂。在这段记忆里,它可比兽魂状态要残暴狰狞得多。蝎尾兽身上的皮毛紧实油亮,口中牙齿锋利,最恐怖的还是它的那根蝎尾,粗长尖锐,蝎尾顶端的尖刺猩红狰狞,已经高高的昂了起来。
显然,这个看起来就是凡人的猎户根本不是蝎尾兽的对手,正在玩命的逃窜。
可他奔跑的速度再快,也只不过一双长腿而已,怎么会跑得过四肢着地的蝎尾兽呢。
果然,青年没跑出多远,在蝎尾兽低沉的吠叫中,一下子就被它从后背扑倒在地。
蝎尾兽低头就要撕咬青年的喉咙。
年轻的猎户双手掰开蝎尾兽的上下两颚,同时腰下用力,猛得把蝎尾兽向外摔去。
可他们所处的位置,乃是山路的边缘,用力失措。
青年和蝎尾兽顺着山坡接连不断的翻滚了下去,却依然缠斗在一起。
等滚到了地势平缓之处,青年和蝎尾兽身上都被一路上的树枝和石子划出不少伤痕。
可他们依然紧紧纠缠在一起,蝎尾兽终于找到了机会,粗长的蝎尾猛的从后面扎入到青年的背心。
而青年却也趁机掏出了匕首,自下而上的从捅进了蝎尾兽的心口之处。
双方都恨不得抢先杀死对方,却几乎同时遭遇到了必死的重伤。
青年和蝎尾兽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可双方的心口都被对方完全刺穿。
血液如同喷泉一样向外面流淌。
无论是青年猎户的血,还是蝎尾兽的血,都混在一起,流淌到身下的土地上。
青年和蝎尾兽都没有注意到,此刻他们的身下完全不是山林中常见的草地或土地,而是一片又平整又光滑的白色石壁。
而青年和蝎尾兽正好滚到了白色石壁的坡底,他们身下又一大块呈现圆形的盘状的白石,上面隐隐有黛色的天然花纹,却异常繁复精美。
青年猎户和蝎尾兽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的身下完全被鲜血浸泡着,而那天然花纹石头却在被鲜血渗透之后,越发呈现出古怪而精美的花纹。
就在青年和蝎尾兽即将迎来死亡的时候,而那时,青年和蝎尾兽却也同时对求生充满了极度的渴望。
他们都在拼尽自己全部的意念去向上苍渴求着生的机会。
没有人知道是因为什么。
也许是青年猎户和蝎尾兽在濒临死亡前的强大求生欲念;
也许是那吸纳了亿万年的天然石台,终于在这一刻完成了它的转换;
又也许是天道格外垂青这一片从无人类踏足过的灵境……
总之,那石台上的花纹忽然在浸染了青年猎户和蝎尾兽之后,骤然显现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天道符纹。
而同样顺着他们的血液,在青年的心口和蝎尾兽的额头,都出现了这枚凭空而生的符纹。
在符纹产生的那一瞬间,一切都改变了。
青年猎户的被刺穿的心脏快速的修复着,而他本人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古怪力量,甚至能从空气中吸纳这些力量,让自己更为舒适和强大。
蝎尾兽的伤痕也同样快速的修复着,甚至它天性中原本残酷和杀戮的欲念,都随着符纹的出现消失了大半。
尤其对于青年猎户,它不可抵抗的产生依赖和亲昵的情绪。
甚至他们双方都能不用交流,就隐隐能感知到对方的欲念和心情。
而变化最大的,还是那个盘状的石台,在出现了第一枚天道符纹之后,盘状的石台就从巨大的石壁中脱落了出来。
石盘原有的天然纹理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看起来似乎更加有灵韵的美感,甚至连石盘的色泽,都更加莹润清亮,仿佛一座玉台那般。
虽然这个石盘看起来简陋粗糙了很多,可香茅子还是认了出来。
它分明,就是现在看起来华丽精美的共生玉盘!
原来这段回忆,是共生玉盘产生第一枚天道符纹的记忆。而蝎尾兽则是共生玉盘中第一只契约人类的灵兽。
香茅子忍不住用神念轻轻顶了蝎尾兽的狗头一下:哦,原来你是来告诉我,共生玉盘是怎么来的么。
蝎尾兽显然很高兴,它的兽形灵体在轻快的来回甩动,可蝎尾兽要传递的记忆,却并没有完结。
拥有了心口符纹的青年,不知不觉就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青年跑得更快,力气也越来越大,甚至偶尔可以徒手与熊虎相博。原本无法攀爬的地方,也逐渐变得如履平地起来。而蝎尾兽则越发亲近青年,成为他最好的伙伴,不再分离。
最初青年发现在这些变化的时候,还有几分开心,因为他的收获多了,也让家里从普通村民,变成了村子里数一数二富户。
青年给家里带来了很多财富和改变,他的父母能够安享生活,他的兄弟可以从农夫变成商铺老板,他的妹妹甚至可以因为嫁妆丰厚,嫁给成立读书的秀才人家。
青年的优秀,自然也引来了很多姑娘的青睐。
可青年不敢回应这些爱慕,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古怪之处了。他已经很少吃东西,却不觉得饥饿,甚至也很少睡觉,因为不觉得困倦。
无论多么漂亮的姑娘对他暗送秋波,青年的内心也平静无波。
那时候的他,除了必要的狩猎,大部分的时候都跟蝎尾一起盘坐在白色石台上吸纳着空气中让他觉得满足的东西。
看到这里,香茅子已经隐隐明白,其实这个猎户青年已经从一个普通人,走到了修行的路上。可青年大概从来没有接触过所谓的修真者,并不清楚自己身上的变化,只能凭借本能来行事,就越发的孤僻和孤独起来。
是的,青年越发的孤独了。
越到后面,青年就越来越不爱回到村子,而是带着蝎尾居住在山里面自己修建的山洞石窟里。
那时候青年的力气已经变得很大了,他甚至能扛起那个巨大盘状石台到山洞中去,把它当做自己和蝎尾的石床。
蝎尾记忆中的日子,变得寻常而快速。但香茅子依然能从蝎尾隐隐的情绪中,察觉到它的怀念。
再后来,青年的父母因年老而去世,青年的弟弟有了儿女,他的儿女又有了儿女。在青年的帮扶和弟弟自己的努力下,弟弟的房子越来越大,装饰也越来越豪华。
虽然弟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主动上山来找青年回家。
可随着日子的久远,弟弟的两鬓也逐渐花白起来,他来找青年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
最初还不觉得,当弟弟已经变成两鬓苍苍的老翁之时,青年和蝎尾依旧维系着年轻时候的容颜。
再后来,青年的弟弟亡故了,换成弟弟的儿子来看青年;
再到后来,就变成了青年弟弟的孙子。
当青年弟弟的孙子都亡故后,青年就叮嘱孙子的后人,倘若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来找自己了。
弟弟的后人很听从青年的命令,自打他拒绝了后人的朝拜之后,他们就鲜少上山来看望他。但是青年却知道,每年祭祖的时候,弟弟的后人都会准备一篮精致的食物送到山脚的路口,从未中断过。
青年越发依赖这片深山,他带着蝎尾深入到了很多从来没有人迹的地方。
也终于见识到了更多恐怖的强大灵兽,甚至他跟蝎尾联手应对,也还是打不过。
可即便如此,青年和蝎尾依然觉得十分满足,因为他们发现,这样会让自己的修为得到极大的提升。
本来,青年以为这种生活,会是他一生的写照。
却没想到在一个冬日的下午,他的安定生活被彻底打破了。
弟弟不知道第几代的后人,身穿麻衣白袍,一路跪拜的爬到了青年石窟的门口,请求青年为他的家族报仇。
历经了几代之后,弟弟的家族已经成为当地乡镇数一数二的富户,不仅良田成片,还在周边各个城镇都有商铺房产,是相当殷实的地方大户了。
可财富虽然倍增,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却越生越少。
到了当前的这一代,嫡系的后人便只有一女一子。虽然数量不多,但长女聪敏貌美,已经跟临县的故交定亲,而儿子也极为聪明,堪称过目不忘,正在县城里读书,打算明年就去应考。
然而就在前几日,一双儿女双双去府城参加嬉灯节庆典,虽然带了丫鬟和家丁,却还是在看灯的晚上,遭遇到一群纨绔的调戏,把女儿当街掠走。
儿子前去讲理,想要讨回姐姐,被那纨绔指挥家丁一顿暴揍,当场就打没了气息。
等到第二日,嫡系的家主只接回了一双儿女的尸体。
悲痛交加的家主打算去告状,却被好心人劝阻。那当街打死他儿子,强抢他女儿的纨绔,就是府城城主的独生子。倘若他去告状,不仅不会为儿女报仇,甚至还会累及家小,满门获罪。
嫡系家主一生唯有这双儿女,如今遭此横祸,根脉断绝,却无处伸冤。只能嚎哭着上山告状,请祖宗出手帮忙。
青年听完弟弟后裔的哭诉,静坐了片刻,就带着蝎尾连夜下山,前往府城而去。
青年没有立刻冲入城主府,而是在叮嘱蝎尾躲好之后,在府城接连打探了数日。
那城主府的独生爱子日日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偏偏遇到一个极为护短,且颇有背景来头的亲娘,断然不许旁人说她儿子一个不字。
连城主偶尔想要教训儿子,都会被夫人劈头盖脸直接痛骂。
于是城主儿子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这么多年他所积累的血债,简直罄竹难书。
青年调查了证据确凿之后,在当晚直接冲入了城主府,任凭蝎尾咬断那城主之子的喉咙,并掏出了他的心肝。